上一次空靈族出世,還是在五百年前。
但是,沈景之的身體已經等不到下一次空靈族從世外隱居出世的時候了。
傅雪衣再三追問的情況下,那位仙者稱在青州劍宗,那位當世仙尊手中,或許還留存有空靈一族的靈藥。
於是,傅雪衣背著所有人,留了封書信,就偷偷跑出來,來到了青州青城。他想去劍宗求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賜他一株靈藥。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傅雪衣微微仰起頭,將手裡的祈願木牌掛在眼前的樹枝之上。
春雨還下著,卻被神樹靈光所阻擋,偶爾才會落一滴雨珠下來。些許濕潤落在傅雪衣面容上時,他輕輕地眨了下。
這時候,從神樹外面傳來一陣響動,將此地寧靜打破。不知道外面究竟在做什麽,神樹微微震蕩之下,竟有一道靈光自重重樹枝之間打了過來,正好落在傅雪衣腳下的爬梯上。
梯子瞬間往旁邊傾倒了去——
傅雪衣連忙抬起手來,試圖抓住眼前的樹乾。
就在此刻,一道力量攜卷著傅雪衣往旁邊跌去的身體。
傅雪衣眼前光景瞬間變幻過後,他整個人被那股力道帶得站在了地面的青石板上。
傅雪衣心跳加快了瞬息,才慢慢地睜開眼。
正值那股抓住他的力道松開,他垂眸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根柔軟的藤蔓從神樹之上伸出來,在他危機時刻把他給救了下來。
傅雪衣抿唇輕聲說了聲“謝謝”。
眼前那根藤蔓微微晃動著尖端,然後在他面前卷曲了下,像是有些害羞般。
自遠處傳來的聲音逐漸近了,有人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一邊被神樹藤蔓鞭打,一邊在嘴裡說著:“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這時候這裡會有人。”
傅雪衣聞聲,轉眸望了過去。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少年,看起來年歲並沒超過二十,容貌俊美,此刻被神樹藤蔓鞭打,少年便顯得有些狼狽了。
少年跑過來,瞥見被他坑了一把的苦主,下意識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在練劍,沒能夠控制得住自己的力道。”
他說著話,順勢抬眸看向傅雪衣。
在看見傅雪衣的時候,少年原本還躲著神樹藤蔓鞭打的身形一下子頓住。
然後,他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鞭。
少年“哎呦”一聲,本來想要連聲叫疼,卻在看見傅雪衣之後,齜牙咧嘴一番,強忍著疼痛,安靜了下。
他開口道:“抱……抱歉啊。”
其話語突然結巴了下。
傅雪衣道:“沒關系,是神樹救了我。”
少年解釋道:“我最近都在這裡練劍,每日都來。今日是沒有想到這麽早就已經有人到神樹這裡來了,一時之間沒能夠控制好自己練劍的力道,讓劍光飛了出去。”
“我叫賀流雲,是劍宗弟子。”
“傅雪衣。”傅雪衣聽聞這個少年是劍宗弟子,眸光微動,輕聲道,“賀公子,我今日本來也是想要去劍宗的,可否為我引路?”
“你也是劍宗弟子嗎?好像……不對,你是來拜入劍宗的嗎?”
賀流雲有些疑惑:“可是,這時候不是宗門收徒的時候,你來早了,明年初春才是劍宗收徒的時間。”
傅雪衣將放在旁邊的紙傘取了過來,解釋道:“我不是來拜師的。”
“我想要拜見你們劍宗上那位仙尊。”
賀流雲往外走的身形一頓,徒然驚了下:“啊?什麽?”
傅雪衣應聲說:“我想求見你們劍宗的仙尊,謝凜謝前輩。”
……
“仙尊他是上林春一脈的劍修,修的是無情道,可能性情不太親和。”
“仙尊平日裡是極少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他可能不會見你。”
路上,賀流雲絮絮叨地說了好些話。
傅雪衣道:“我來之前,特地打聽過。”
“倘若有人走過了劍宗的的九天玄階,可以得見劍宗任何一座劍峰的峰主,對嗎?”
賀流雲聞言,猶豫道:“仙尊是上林春一脈,也屬於五大主峰峰主之一,這一點是沒錯。但是……走完九天玄階,可能會有一點難。”
“沒關系。”傅雪衣低聲道,“我想試一試。”
如果不行的話,他還可以想其他辦法。
賀流雲在路上為傅雪衣介紹劍宗。
“我們宗門有五大主峰,星辰海,落霞有鳶,臨江仙,鳳凰台,以及上林春。”
星辰海不是海,落霞有鳶也沒有飛禽,臨江仙上也不是因為曾經掉過仙,鳳凰台上沒有鳳凰遊。
只有上林春,四季如春,滿山都是靈植。
賀流雲道:“但是,仙尊現如今是住在清玄靈殿的,那裡被冰寒大雪覆蓋,有幻境結界遮擋,平日裡少有人能夠接近。”
劍宗駐地門口,各大主峰巍峨高聳,被雲霧繚繞,宛若人間仙境。
賀流雲帶著傅雪衣來到此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九天玄梯,出聲道:“那就是我們宗門的九天玄梯了。”
九天玄梯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一種試煉方式,前六重天對應考驗修士踏上修途的耐性、毅力,恆心等,後三重天分別為問心、問道與天賦。
劍宗值守弟子驚豔於傅雪衣的美貌,又從賀流雲處聽聞了傅雪衣想要挑戰九天玄階的事情,一時間感到驚訝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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