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師弟,你認識那個沈景之啊?”
傅雪衣解釋道:“我家和他們家是世交,我哥哥和他是同一個師尊。”
蕭遲語氣悠然:“還是竹馬竹馬啊?”
賀流雲道:“傅聞尋竟然是你哥哥?十年前,青雲台之爭在青州,傅聞尋和我大師兄有過一戰。”
“我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另外一人道,“傅師弟,仙尊平日裡把你管得也太嚴了些,你進入宗門大半年多了,才同我們出來過一次。”
“你家在豫州,你哥哥和你朋友都在道宗,傅師弟你竟然會‘背井離鄉’孤身一人來青州拜入宗門?”
隔壁包廂又短暫地陷入了沉默之中,向來有問必答的傅雪衣思考良久,才答道:“他是九州第一人,誰不想成為仙尊的親傳弟子呢?”
“這倒也是,比如那不知趣的林翔眼裡的嫉妒都快化成實形了。”
蕭遲“嘖”了一聲,問道:“謝凜,你家小徒弟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你手裡啊?這麽委屈的模樣,你怎麽強迫他的?”
蕭遲說了整整一頓吃飯的時間,謝凜硬是沒有出聲回過蕭遲半句話。
不過,謝凜修無情道,向來性情偏冷淡。蕭遲早就習慣了這人這副樣子,只是更加好奇:“謝凜,你在你家小徒弟面前,也這樣的?話少到沒朋友?”
“不會。”
謝凜抬眸,看了眼蕭遲。
蕭遲沒怎麽信。要是謝凜在自家小徒弟面前不是這樣子,那小美人怎麽那麽委屈?
正值此時,隔壁嘮了大半時間的日常,終於起身離開了包廂。
謝凜轉眸,看向窗外樓下的長街。
半晌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走在最後的人身上。
夜風習習,將傅雪衣發間的發帶吹拂起來,翩翩似相互追逐的兩隻靈蝶,盈盈生輝。
直到傅雪衣的身影消失於長街盡頭處,謝凜才收回目光。
蕭遲道:“走,我們去看看你家小徒弟打架?”
……
青州神城的黑市入口,位於一處小巷的宅院門口。門口掛有一盞永不熄滅的長明燈,所擺的攤位上賣著各式各樣的面具。
傅雪衣挑選一個繪有搞怪兔子的面具,扣在了臉上,跟隨著其他人踏入宅院門口。
周遭環境陡然一變,原本寂靜的深巷變幻光影過後,熱鬧迎面撲來。
傅雪衣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賀流雲很快出聲道:“傅師弟,這邊。”
路上,賀流雲解釋說:“因為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傳統,我們約戰都放在神城黑市的擂台試上,所以,在這黑市有一座專門給我們用的擂台。”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那方擂台是專門給劍宗弟子來打架的,每日夜裡黑市開放的時候,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會來這裡逛一逛,看有沒有熱鬧可看。
面具可以遮掩身形,因而外人只知道擂台試上打架的人是劍宗弟子,卻不知道具體是誰。
傅雪衣一行人到擂台前時,林翔早已經在擂台之上等著了。
賀流雲道:“傅師弟,小心。”
林翔聽見聲音,轉頭望了過來,對傅雪衣道:“我們便以普通長劍作為比試,我畢竟是師兄,雖然應了你的挑戰,但是卻不能夠太欺負小師弟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
傅雪衣應聲,來到劍架前挑了一柄普通長劍,很快上了擂台。
擂台邊緣,主持這場擂台試的老者正欲抬手宣布規則並開始的時候,林翔卻又出了聲。
林翔:“等一等。”
傅雪衣聞言,輕掀眸光,看向對面之人。
林翔卻在此時,果決抬手,掀了自己臉上的面具。周遭很快有人認出了林翔這張臉,則是更加好奇跟林翔比試的人究竟是誰。
他道:“傅師弟,不若我們都揭了面具來比試。”
傅雪衣聞言,輕蹙了下眉。
林翔已然掀了面具,才發出這個提議,顯然是想造勢,讓他騎虎難下。
這個人大概是知道了謝凜平日裡管他嚴的事情,肯定會想著今夜黑市的事情傳出去,會引得謝凜不耐,自己肯定會因此而畏手畏腳。
其二,林翔想把他這個謝凜徒弟的身份作為自己修行路上的墊腳石,其心之深,可想而知。
傅雪衣並未過多思索,便壓下自己此刻些許的煩躁心緒,抬手揭開了扣在自己臉上的面具,應聲道:“好。”
擂台之下,又是一陣驚呼,卻也不是因為其他人認出了傅雪衣的身份,而是因為傅雪衣這張臉,而面露驚豔之色。
林翔說的的確沒錯,除了謝凜徒弟這個身份,他就只有這一張臉“名聲在外”了。
林翔道:“請,傅師弟。”
主持擂台試的老者應聲宣布規則:“擂台之上,有陣法規則,比試雙方為同階一戰,可使用靈力,將對方擊落至擂台之下,即為勝利。”
老者話音落罷之際,擂台上方瞬間升起陣法光華。陣法規則壓製之下,林翔的修為被壓製在了築基後期。
林翔的修為已然突破至元嬰初期。
眼下他在感知到自己此刻靈力時,神色卻微頓了下。他閉關不過半年時間,傅雪衣便從一個什麽都不算的修煉廢物,突破到了築基後期。
當真是清玄境那位仙尊之功。
林翔心中生出隱約不甘之意,抬手初出劍,一式劍招便打了過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