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一看,這副“大鐵鏈子”像是一件精致漂亮的裝飾物。
傅雪衣打量一番,眸中帶著點兒好奇之色,打開腕鎖關竅,往自己手腕上虛虛套了下。
當微涼的腕鎖貼近傅雪衣手腕時,原本銀白色澤的腕鎖逐漸變得剔透無比,內似有流光溢散開來。
腕鎖微涼的觸感,在此刻變得溫暖起來。
傅雪衣原本只是簡單地試一試腕鎖尺寸合適不合適自己的手腕,結果中途一個不小心,將腕鎖給鎖上了關竅。
他只聽見“哢”的一聲輕響,下意識抬眸,看著謝凜,小心且謹慎地問:“師尊,鑰匙呢?”
謝凜默然無聲地看了一眼,才對傅雪衣道:“過來。”
傅雪衣隻覺將被鎖住的雙手給遞了過去,任由謝凜幫他打開腕鎖關竅。
“謝謝師尊。”
傅雪衣乖巧地道了聲謝,將解開的“大鐵鏈子”和開腕鎖的鑰匙一並給撈到了自己面前,抬手按住謝凜的動作。
他挑了下眉,理所應當地說:“我沒收了,不準你用。”
說罷,傅雪衣連忙將自己面前的東西收進儲物空間裡去。反正,謝凜總不可能鑽進他的儲物空間去把東西給拿出來的。
做完這一件大事,傅雪衣終於放下心來,對謝凜道:“我待會兒就要去書房看書了,師尊若是還有事要忙,就先去吧,不打擾你了。”
“我今日無事。”
片刻之後,謝凜待在書房之中,陪傅雪衣看書。
自從他們二人從異界歸來之後,謝凜應該是忙碌了起來,經常是早走晚歸的。
傅雪衣對於今日謝凜竟然沒有那麽忙碌,而感到些許的驚訝。不過,他轉念一想,在青雲台之爭前,謝凜本來就是這樣並不算忙碌的修行狀態,比起他之前還需要上早課的固定任務來說,更加悠閑許多。
思及此,傅雪衣便坦然接受了謝凜陪他一起看書的閑適。
夜裡,傅雪衣臥在謝凜懷裡,似想到些什麽,開口問道:“是異界的事情快結束了嗎?”
謝凜把玩著他散落在肩上的一縷墨發,應聲說:“快了,再等等。”
“好吧,我等,就等到我可以使用靈力的那一日。”傅雪衣輕聲道,“師尊,你要是騙我的話,我就……”
謝凜等著傅雪衣的下文,卻發現傅雪衣頓住了話音,便收攏手指,輕輕搭在傅雪衣腰間,主動問道:“就怎麽樣?”
“我能怎麽樣呢?”
傅雪衣悶聲道。
他不能怎麽樣。
“若是你騙我,我就不給你彈琴了。”
傅雪衣語氣微軟地威脅出聲。
“好。”謝凜平靜道,“那換我給你彈琴。”
傅雪衣聞言,頓時從謝凜懷裡爬起來,坐在床上,語氣認真:“謝凜,你要是騙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給你彈琴了。”
“我肯定會說到做到的。”
“好。”謝凜應了聲。
傅雪衣見狀,又才躺了回去。
翌日,當他睜眼醒來時,謝凜又已經去忙碌了。謝凜臨走前,還留了一道靈訊給他,說是今明兩日會有些忙,夜裡可能無法回來。
傅雪衣將拆開的靈訊給收了起來,起身去練劍。
今日,他在昨日練劍的時辰上,又多練了一個時辰的劍,從上午練到下午。
入夜之後,傅雪衣將琴拿出來,練了一個時辰的曲子。
時至某一瞬,他指間的琴弦驀然崩斷,弦風割破了他的指腹,一滴血很快滲出來,轉瞬滴落在琴上。
傅雪衣一時失神,以乾淨的指腹擦拭盡琴上的那點鮮血,將琴收了起來。
第二日,傅雪衣是被一隻嘰嘰喳喳的符鳥給喚醒的。他很快坐起身來,盯著那隻符鳥看了一眼。
他記得這隻符鳥是從前每日來喚他早起去學堂上早課的,自從去青雲盛會後,就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了。
這個時間,這隻符鳥竟然能夠穿越清玄境結界界壁,進入此地來嗎?
傅雪衣一邊起身穿衣,一邊思索著什麽。一刻鍾後,他跟著這隻符鳥,往山下走去。
符鳥舒展著紙翅膀,意圖穿越清玄境結界界壁。意料之外的是,在這個過程中,符鳥並沒有遇見任何的意外。輕易地飛了出去。
傅雪衣站在清玄境結界界壁前,思忖良久,終是抬起手來,極輕地觸碰到結界界壁前。
如水般熟悉的觸感襲卷而來,他抬眸看向已然半開的清玄境結界。
原來謝凜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將清玄境結界印記又給了他。
清玄境結界之外,那隻翩翩飛起來的符鳥被火焰燒了半側翅膀,驀然墜落在地。
“你在做什麽?”賀流雲面對鳳今焰出手燒掉了那隻符鳥,而氣憤不已,“這是唯一一只能夠進入清玄境的符鳥了。”
“誰要你通知他……”
鳳今焰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清玄境結界不知何時已然對外開放,傅雪衣正安靜地看著他們二人的爭吵,話音立刻頓住了。
“賀師兄,鳳道友。”
傅雪衣見到清玄境外的景致,恍如隔世一般,心中悵然。
他看著那隻符鳥被鳳凰火轉瞬燃燒殆盡,又才問道:“你們是有事找我嗎?”
“有!就是外界傳聞,傅師弟你是天命之子,現在……”
賀流雲的話還沒說完,一把火突兀地從他頭髮上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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