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搶紅了眼,誰理勸架的楚么啊。
老虎瞪眼齜牙一口朝狼大脖子咬去,狼大豎瞳發狠,亮起獠牙狠狠撕咬老虎的腮幫子。
兩只打著打著還上了桌,桌面嘎吱嘎吱搖晃,糕點飛濺一地。
甚至有一塊砸到縮在一邊的小羊羔,兩小羊羔腦袋埋在一起裝死一動不敢動。
場面瞬間凌亂。
狼二見狀,忙從糾纏的虎狼肚皮下扣出一兩盒櫻桃煎和栗子糕。然後拍了拍試圖直立後肢拉架的阿黃,狼二嘴裡含著糖葫蘆道,“走,咱們一邊吃去。”
“等會兒有人收拾。”
土地公在一邊哎呦哎呦的叫,這些死小孩,就是沒吃過苦的!
他嘴上這麽說,卻仗著沒人看見他,拎起拐杖分別朝狼屁股、虎後背砸去。原本回神有些心虛兩眼相瞪的兩隻,瞬間又開始撕咬怒吼。
金毛、狼毛滿天飛。
等楚么從屋裡端水出來,就看到這樣的景象。
沈無延看著他氣悶,笑道,“來了。”
沈無延像是等著楚么一般,楚么沒懂他意思,隻覺得腦袋頭疼,盼著喜鵲回來治治這兩隻。
眼見兩隻又撕打咬在一起,楚么喊道,“你們不要在打了!”
兩隻撕咬扭打一團,翻攪的天昏地暗。
老虎嘴巴都咬出了血,老虎目光凶悍咆哮一聲朝狼大吻部張嘴撕咬。千鈞一發之際,白光一閃,霎時鴉雀無聲。
楚么眼睛驚大了。
剛聽見動靜趕回來的喜鵲,在空中撲騰了下,“哇哦~”
只見一個身材健碩的黝黑年輕男人,腰間圍著虎皮,赤著的上半身肌肉似小山起伏,男人頭上還頂著一對虎耳朵。
他一手鎖住身下一白臉少年的脖頸,那少年圍著狼皮,狼牙利齒還咬在男人的嘴邊,滲透出絲絲血跡。
突如其來的化形,兩人面面相覷映著震驚。
畫面靜止。
直到喜鵲撲騰飛近:
“打啊再打啊。”
“別見外,化形了還可以打的。”
老虎凶懵的眼珠子動了動,從狼大身上起來,而後飛快朝屋簷下的水缸跑去。
狼大起身,一臉的陰鷙。
“啊啊啊啊!!我,我為什麽人形長這樣!我不喜歡啊!”老虎的哭嚎,震碎了一院子呆怔的楚么、狼二、阿黃。
狼大上下一掃嗤笑一聲,“活該,醜東西。”
要說不是死對頭呢,最知道老虎在意什麽。
就那身金燦燦軟乎乎的皮毛是它最驕傲的。如今一化形成了威猛黑壯漢,想投胎的心都有了。
老虎怒吼道,“你個小白臉,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還頭狼頭狼,我看你就是個狼崽子。”
狼大還沒注意自己容貌,但也自認為是個凶悍高大又威武的猛漢……他也顧不得撕了老虎,湊近水缸一看,那臉白的發光,狹長的眼睛滿是暴戾。
老虎見它不高興,霎時通體舒坦,嘿嘿笑出了聲。
狼大抬手就把老虎一頭按入水缸裡。
眼見水缸要遭殃,驚訝中的楚么終於回神,大吼道,“誰要動我水缸!”
狼大耳朵動了下,松了手,退後一步。
老虎從缸裡甩一頭水出來,四處找狼大,眼見又要打,楚么站在了他倆中間。
“你們再打試試!”楚么嚴肅,仰頭盯著牛高馬大的老虎和精瘦頎長的狼大。
他夾在中間像是猛獸和小幼崽的區別。
沈無延走來,拍拍他肩膀,“別氣,我來教訓他們。”
楚么生氣道,“糕點全撒就算了,水缸可是別人的。打碎了再陪也不是別人原先那個了。”
“以後誰打架毀了吃食、家當、莊稼,我就叫喜鵲戳誰。”
被點名的喜鵲收了笑嘻嘻看戲的神色,威嚴地飛到楚么的肩膀上。
“對!”
狼大可不怕喜鵲,他齜牙暗暗算計,可等沈無延看過來時,雙膝只差下跪。
老虎和狼大都垂下頭。
老虎摸著手臂上的血痕,悶悶道,“知道了。”
狼大夾著狼尾道,“行。”
兩人又對視一眼。
醜東西。
小白臉。
兩人悻悻分道揚鑣,一個人坐屋簷下,一個坐院子裡,還背對背誰都不想理誰。
院子裡的楚么也不想理他們了。
原本高興他們化形,可他們在一起就打架也很頭疼。
楚么沒煩一會兒,心裡有好多喜悅要分享的。
楚么轉頭對喜鵲道,“我們下山又遇見好人了。”
“那個酒樓的管事還教我好些東西呢。他還要收我當學徒,我受不了拘束也不習慣城裡,拒絕了。”
喜鵲心想不是人販子吧,但還道,“那肯定是小么厲害聰明!”
土地公默默磕著瓜子,山神大人真是煞費苦心。但那些道理通過酒樓管事說出來,對於楚么來說更有說服力。
“而且,我還和人吵架了,吵贏了!”楚么說起來這個,眼睛都發亮。
喜鵲愣了下,有山神大人跟著還有矛盾?
沈無延摸了摸楚么那驕傲的小腦袋,“是啊,小么真的很厲害。”
喜鵲心靈福至,由衷誇楚么道,“小么真的很棒!”
楚么臉有些熱,被喜鵲和沈無延誇的不好意思,沒注意到院子裡的狼大和屋簷下的老虎都悄悄朝他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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