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它每次捉都有些麻煩。一撲一嘴泥,一個不留神兔子鑽地裡,乾留老虎齜牙咧嘴的惡吼。
但這次老虎捉的很順利。
它等那些村民把兔子洞口都燒火熏煙,隻留一個兔子洞口讓野兔子們慌不擇洞躥出來。它就守洞逮兔子。
而那些村民本來因為兔子少還分贓不均,結果一看到老虎慢悠悠晃著尾巴走出來,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老虎可高興了,兔子是戰利品。
“呼呼!”它得意的朝門裡低吼,嘴裡的兔子掉在了地上。
兔子已經死了不能動彈。它還特意把兔子軟乎乎的皮毛弄髒,這樣,楚么就不會誇兔子毛好摸了。
不過老虎沒得到誇誇,因為喜鵲站在屋簷上,居高臨下道,“小么生病了,不能吃油膩的。”
老虎好氣。
蔫頭耷腦,對著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野兔子就是虎虎生風一掌。
“誒!傻老咪,你就不能自己吃?”喜鵲阻止道。
老虎氣哼哼,“呼呼!”不一樣!
這時,屋裡的楚么聽見動靜,出門看見委屈沮喪的老虎。
他心裡暖暖的,開口道,“謝謝咪咪。”楚么說完覺得太乾癟了,明明他心裡溢滿了歡樂。於是又有些別扭結結巴巴道,“我好開心的。”
從小到大沒有得到關心愛護,貧瘠的心口一下子塞滿暖意,下意識別扭慌張,覺得自己不配。
可老虎圓溜溜的眼睛和喜鵲機靈的小眼睛每次看著他都發亮的歡喜;就連白骨的骷髏眼不管有空還是沒空都盯著他看呢。
楚么臉熱熱的,不過老虎和喜鵲沒發現。
楚么有些慶幸自己臉黑。
一旁白骨瞧了他一眼,白骨五指覆在楚么臉頰上,臉頰上的熱意清晰的傳在冰冷的骨指上。發燙了,白骨整個骨頭都嚴肅了。
白骨把楚么抱進屋裡,反手關了門,不讓他吹著晚來寒涼的山風。
一頭霧水的楚么被放在床上,他看著白骨忙忙碌碌的生火燒水,問喜鵲這是幹什麽。
喜鵲也沒辦法和白骨溝通。
小翅膀瀟灑一揮,“隨他去吧。”
老虎蹲在床邊,看著楚么瘦弱的身軀,那手腕還沒它爪子一半大。
老虎低低嗷嗚了聲,把它腦袋小心湊近楚么手腕,絨毛觸及手心發癢,如羽毛撓心一般。楚么沒忍住摸了下,嘴角綻放了笑意。
像是偷偷吃到糖一樣。
又抬手摸了摸。
老虎也很高興。
它就知道它的皮毛最漂亮,沒人不為它折服的。
因為楚么身體消耗厲害底子太差,白骨做的菜都是清淡的魚湯、去油的雞湯和野菜。
這獵戶屋裡沒有鹽巴和調味料,吃了幾天后,楚么也不興奮了,味道著實有些鹹腥寡淡。
不過,白骨和喜鵲、老虎都沒覺得不對。楚么自己也沒說。
畢竟,他覺得這日子美好的簡直像是做夢一般。
偶爾做夢夢到以前的日子,他會驚嚇醒來,然後摸著一旁呼呼大睡的老虎嘴角揚起。
就是,白骨也非要挨著他睡。
說實話,半夜驚醒一睜眼看到一架骷髏半撐著身體靜靜看著他……楚么還是有點氣短心跳過快。
楚么知道,白骨雖然不能和他溝通,但是白骨面面俱到十分貼心。
自從大夫看過身體後,說可以先用開水衝生雞蛋兌水喝,這樣更好吸收。
白骨也不知道從哪裡找的野雞蛋,楚么每天早上都能喝到。味道,確實腥味重。但楚么心裡確實甜甜的。
楚么已經決定留在山上了,想繼續砍樹搭建房子,但是喜鵲三人都阻止了他。
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把他身體養一段時間再說。
天知道楚么這幾天吃了睡睡了吃,骨頭都閑的發癢,他就是不乾活渾身不舒服。
他一走到掛著刀具的牆壁上,白骨就在他背後哢哢掉骨頭,一回頭就見高大的白骨轟然坍塌了一地。
嚇得他手足無措,白骨卻自動拚接成人形。
楚么擔憂問道,“這是怎麽了?”
白骨扯著楚么的褲腳,楚么順勢蹲下,他的手腕就被白骨握住,然後撿地上的白骨部位開始拚身軀。
“要我拚?”
白骨點頭。
楚么手指摸到白骨的時候還是有些發抖。
不過,一會兒就適應了。
次數多了,他就發現這是白骨阻止他做工。
又怕他閑不住,就把自己骨頭打亂,讓他慢慢拚接出人體。
別說,這個法子還挺有用。
起碼楚么摸了幾遍骨頭後,覺得這個白骨也是自己拚出來的,夜晚看到白骨都不怕了。
楚么閑下來,就老惦記著把山下的阿黃接回來。
他養母摳摳搜搜一定不會善待阿黃。
或許這幾天,養母會忌憚他臨別時的警告,但是時日一長定會漸漸不當回事。
楚么想著,就見喜鵲飛回茅草屋,高興道,“小么,我發現了一處蜂蜜。”
至於喜鵲為什麽要找新的吃食,自然是楚么吃東西的表情沒最開始的喜不自勝了。三個精怪雖然不和楚么一起吃,但是看著楚么吃的香,它們也開心。
“好啊,我也去!”楚么興奮道。
他迫不及待放下要拚湊的骨頭,起身就朝牆壁取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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