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喪氣,喜鵲道,“人家意思很明顯,是給小么的。”
“而且,你吃了一串,小么沒吃,你個傻蛋!”
“不過你雖蠢但確實嬌憨惹人愛,也別自卑,誰叫我上了幾十年的學呢。”
老虎下了桌,趴在地上,額頭的“王”字都皺巴巴的悶悶不樂。
楚么見狀飛快接過糖葫蘆,先是舔了下糖葫蘆的糖衣,眼睛瞪圓給白骨道,“是酸甜的,甜味很香濃。”
楚么也是第一次吃,眼睛都眯起來了。
而後,他拿出撓癢癢的竹抓,耙了下老虎背。剛剛還耷拉耳朵的老虎,瞬間舒服的翻了個身,露出柔軟的肚皮呼呼了幾聲。
過後,楚么和白骨在屋裡整理東西。
楚么道,“我挑好蓋屋子的地方了。那可真是個寶地啊。到時候把廚房修大點,我們兩個一起煮飯也不覺得擠。”
白骨沒反應。
只是一點點的把胡椒辣椒等調味料分開,再用乾淨的小竹筒裝好。
“有鹽了,白骨做飯一定更好吃了。我今天在飯館子吃的飯菜好好吃,等我下次給你們帶回來。哎,你也不能吃。”
楚么一個人說著也習慣了,以前在家就是他一個人給阿黃說。
可是現在,他突然歎氣道,“白骨,你要是能開口說話就好了。”
白骨裝竹筒的手指一頓。而後繼整理買來的東西。
楚么沒發覺,已經在疑惑喜鵲了。
“她都沒吃糖葫蘆,是不是不喜歡吃啊。下次問她喜歡吃什麽再買好了。”
喜鵲早就不知所蹤。
叼著糖葫蘆飛到枝頭上的喜鵲,正對圍著她的鳥雀嘰嘰喳喳。
“看見沒,這是小么給我買的。”
“想吃了幾百年都沒吃到,這孩子孝心,第一次賺錢就給我買了。”
“還給我買了好多瓜子,香得很。可比松子谷子好吃多了。”
喜鵲神氣十足的模樣讓一眾鳥雀嗤之以鼻。
有鳥雀道,“又不是靈丹,吃了能化形?”
原本就羨慕的鳥雀聽聞心裡好受些,“就是就是,不過是人類吃的東西,咱們又不吃。”
喜鵲小眼睛鄙視道,“我們修煉成精最後也是為了化形成人,人能吃的東西自然是好東西,我還沒化形就能吃到了,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命呢。”
一眾嘰嘰喳喳的鳥都不說話了,就盯著喜鵲抱著糖葫蘆啄啊啄。
其中有個鳥雀道,“看起來好好吃,難怪那狼二都背著狼王吃獨食哦。”
當晚,吃獨食的狼二還意猶未盡,背著狼老大偷偷唆著竹簽。
直到上面的甜味淡了,才不舍的松開了牙齒,把竹簽子寶貝地藏在腹下。
它做了一個美夢,夢裡它把竹簽種下地裡,長出了一串串糖葫蘆。
第9章
晚上露水深重,山裡時不時低鳴咕咕聲回蕩,顯得寧靜悠遠,十分催眠。
一張木板床上,白骨規整的躺外側,楚么睡中間,老虎四仰八叉的睡裡側。
山裡涼,楚么挨著毛絨絨的老虎,像是泡在和煦微風的雲絮裡,他睡得很是香甜。
楚么罕見的做了一個夢,夢裡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喊他。
那聲音像是從深深的冰冷的幽暗處傳來,像是空山碎玉,帶著漠然的好聽。
“楚么。”
楚么驚的四處尋聲,可隻黑黑一片。
“你是誰?”楚么捏著手,戒備道。
那聲音不答,反而道,“你是我的妻子。”
楚么被這聲音冷得頭皮發麻,心神俱顫。
“我是男的,什麽什麽妻子,你是不是孤魂野鬼認錯人了,我給你燒點紙錢,別認錯人了。”
那聲音似默了一瞬,而後道,“你嫁給我了。”
楚么一怔,恍惚道,“山洞旁?”
“是。”
“你,你是山神?”
“是。”
楚么覺得胸口壓著不能呼吸,夢裡他意識半醒半昏,膽子倒是意外的大,“我只是被村民綁上山的,並非我所願。我們不算得成親。難道村民送一個你就收一個嗎?”
楚么想起山洞口的累累白骨,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然不是。”
“那堆白骨不過是覬覦你位置的下場。”
他又不是什麽寶貝,說的這麽駭人,楚么沒聽明白就被嚇醒了。
他一醒,耳邊是老虎的呼呼鼾聲,昏暗中手心黏膩出了汗。
他肩膀被碰了下,楚么嚇的一縮脖子。
等心緒鎮定下來後,他才意識到是白骨在擔心他。
楚么側身面向白骨,想起夢裡的對話,有些同情嘟囔道,“所以,白骨你也是被獻祭給山神的嗎?他可真蠻不講理。”
白骨輕撫他腦袋的動作一頓,他是不是把人嚇到了?
楚么下意識伸手抱著白骨準備閉上眼繼續睡,不過白骨冰冷硬的咯人,楚么迷迷糊糊中又翻身,抱著軟乎乎的老虎蹭了蹭脖子,陷入春眠中。
白骨起身,給一人一虎留寬敞的位置。
默默在屋簷上驚掉下巴的土地公,還是覺得剛剛那夢境太離譜了!
他是這一方土地公,只要山神大人沒設下結界,他都能感知。
這簡直離譜。
明明山神大人給他說的是,這個人比以往來的妖邪更危險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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