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呼呼幾聲,眼睛都不睜就翻身抱頭捂著耳朵繼續睡。
楚么道,“多給咪咪買一串糖葫蘆。”
老虎虎耳一豎,兩眼一睜。
“兩串。”
老虎瞬間從床上跳下來。
楚么拎著鋤頭,腰間別上柴刀就上了虎背。
阿黃見狀也要跟去,但它跟不上老虎的速度,楚么叫它守家。
喜鵲見楚么風風火火的騎著老虎走了,從窩裡探出腦袋,見白骨正拿著小鋤頭在挖薺菜。
喜鵲眼睛珠子轉了轉,想著昨晚的春雨裡含著山神之力,想來白骨也不想隱瞞身份了。
她飛在白骨腳邊。
收攏翅膀低頭行禮道,“拜見山神大人。”
一道冷徹又淡漠的聲音響起,“免禮,一切照舊。”
喜鵲眼珠子呆了呆,實在無法將這高不可攀的聲音與面前拿著鋤頭挖薺菜的白骨聯系在一起。
白骨看了眼鳥肚日漸渾圓的喜鵲,“我做的菜很難吃?”
不然為什麽楚么每次都偷偷夾著銀魚喂喜鵲。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側身擋住他,手卻偷偷伸桌下將大半的魚喂給了喜鵲。
喜鵲面對山神不敢撒謊,下意識深呼吸吸住圓滾滾的小肚子,訕訕道,“小么只是不想吃魚。”
白骨道,“那還是我做的不夠好吃。”
喜鵲沒說話,也懂山神為什麽執著喂楚么銀魚。楚么身體底子太差,從小到大虧損太多,必定影響壽命。銀魚飽含溫和的靈氣,能漸漸調養楚么的身體,還能延年益壽。
而其他天材地寶,對楚么一介虛弱吃兩個雞蛋都吸收不了的人來說,無疑是催命的。
就如那凡人大夫所言,楚么只能慢慢用藥膳補著。
不過,山神大人為什麽能接受楚么呢,還對他那麽好。
喜鵲想,她當初認為楚么就是山神蘇醒的契機果然沒錯。而且她觀察入微,確實發現白骨一開始只是一道靈力注入。隨著和楚么相處越多,白骨最後完全意識完整,山神也徹底蘇醒了。
昨晚一場春雨賜福恩澤,想必今日山裡一定十分熱鬧,各地的土地公小山神也會有所感應,都要來朝拜賀喜山神大人蘇醒。
果然,白骨微微一動,對喜鵲道,“看好灶鍋裡的火。”
不待喜鵲說她沒有手,怎麽看火,白骨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山巔白雪皚皚的宮殿。
男人剛落座高位還不帶顯出真身,殿內便飛入數十道流光,眨眼落地成人。
“啊嚏!!”老土地公揉了揉鼻子,瑟縮地裹了下身上的袍子。
“這寒霜宮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啊,四周的冰雕宮牆在山神大人沉睡後都不融化。”
一年輕小山神捂著寬袖下的湯婆子道,“反正每次來述職,小神的老寒腿都會提前發作。”
“你年紀輕起就老寒腿?”
“工傷啊。”
幾人交頭接耳說著,沒發現高位上已經坐著一襲白衣孤冷的男人。
“有事奏議,沒事散職。”
冰冷雪殿裡,忽的響起一道聲音,眾仙回頭望去。
而後一頓參拜,話癆的土地公一番嘮叨敘舊,其他小神仙則是暗暗跺腳,隻想公事公辦散職走人。
好在山神大人孤僻不愛廢話。
小神趁機道,“小神治下的清暉山一帶乾旱嚴重,流民四起,懇請山神大人降下甘霖福澤百姓。”
只聽山神大人道,“人心不明,救人與殺人無異,干擾因果也與殺人無異。可還有要事要議。”
底下沒人出聲,便是沒了。
深藍流光一閃,高位上的山神大人不見了。
這就走了?小神正摸不著頭腦,一旁土地公就低聲道,“你剛任神職,咱們這位山神大人最不喜介入凡間因果。”
“可百姓乾旱已久困苦艱難……”
“行雲施雨是雨神職責,咱們山神約束好山中精怪,莫趁亂為禍凡間就是了。”
老土地公說著,一旁灶神反倒有些好奇一向從容不迫的山神大人如今怎麽來去匆匆的。他想著,一道靈識傳音在他腦海響起。
“勞煩灶神給我多收集些食譜,藥膳方子最佳。”
灶神摸了摸耳朵,正懷疑自己是否聽錯,那邊山神已經切斷了聯系。
那聲音雖然沉穩,可幾千年和山神打交道的印象來看,這火急火燎完全不似山神作風。
灶神便轉頭問土地公,“山神大人要我準備食譜,我沒聽錯吧?”
土地公心裡警戒,面上笑的和藹拍拍中年大叔的圓鼓鼓肚皮,“肯定聽錯了呀,山神大人不食人間煙火,何來要尋食譜。定是你想山神大人了,才出了幻聽。”
灶神也有點疑惑,“好像是的。”
土地公眼巴巴的望著他飽滿的肚皮,“老朽最近有些嘴饞,灶神可否給些美食食譜,不拘泥各種點心小吃還是酒樓家常小炒。”
灶神爽快的從肚皮裡抽出一堆食譜書籍,“不夠再問我要。”
土地公感謝再感謝。
等土地公走後,之前的小山神走到灶神面前。
“土地公也忒討厭了吧,搶人功勞。”
灶神笑呵呵道,“老頭子有什麽壞心思,覺少責任心強正是上進的年紀,愛忙活就去忙活吧。”
他想獨得恩寵,那能怎麽辦,只能讓著他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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