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玄:“……停。”
洛志極乖巧閉嘴。
謝深玄:“從到天街說起。”
洛志極:“過了天街,有處西域傳來的教派,是新鮮玩意,我有些好奇,想過去看一看。”
謝深玄點頭。
“可我才走到天街,便見有人在招搖撞騙。”說著此事,洛志極忍不住微微蹙眉,小聲嘟囔,“那孩子一看便是生病了,還是急症,拖延不得,可那老頭非說他是撞邪,這怎麽能是撞邪呢,太迷信了。”
謝深玄:“……”
不是,你說誰迷信啊?!
謝深玄看著洛志極,一時心情複雜。
洛志極深深吸氣,還對方才之事憋著火,哪怕此事已經解決,他卻仍有許多話忍不住想要說。
“那人同我爭執不下,幸虧先生出現,替我解圍。”洛志極面上略微帶了些討人喜歡的笑,同謝深玄一揖,道,“先生救人一命,便是積攢了許多功德,想來離登仙又再近了一步。”
謝深玄:“……啊?”
洛志極想了想,似是更覺開心,說:“我也算是積攢了些功德。”
謝深玄:“……”
“不過今日在此處相見,著實有緣。”洛志極伸手去翻自己腰側那鼓鼓囊囊的挎包,道,“我這兩日求得了不少神物,先生,你可要一些?”
謝深玄:“……”
洛志極方才說誰迷信?
他自己這難道不是迷信嗎?!
謝深玄深吸了口氣,再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需要此物,洛志極極為失落垂下手去,這模樣有些引人心疼,謝深玄只能移開目光,盡力不去多看,一面問:“你能看得出那孩子得了急症?你懂醫術?”
洛志極點頭,說:“略通一些。”
謝深玄有些驚訝,若他記得沒錯,洛志極也只是尋常出身,並非達官貴人家中子嗣,他家中甚至都算不得富戶,這類寒門學子,大多都隻通文科,除了寫文章之外,難有其余特長,而醫道學起來頗為困難,需要花費不少功夫,只可惜太學之內不考醫道,否則洛志極還能得幾個高分。
洛志極卻又道:“我還會些佔卜驅邪之法。”
謝深玄:“嗯?”
洛志極:“兩相結合,那孩子只能是生病,絕不是中邪。”
謝深玄莫名有些不祥預感:“……你學醫,該不會是為了佐證驅邪之術吧?”
洛志極搖頭:“不是。”
謝深玄松了口氣。
洛志極:“老神仙都會醫道,我當然也得會。”
謝深玄:“……啊?”
洛志極:“我還會舞劍,下棋,作畫,養驢……哦,就是騰躍之術太難了,近來努力學習,始終不能突破,只是跳得比尋常人高一些。”
謝深玄張了張唇,想要說話,可一時之間,他卻又不知自己該說什麽才好,那話到了嘴邊,他不由便咽了回去,只能怔怔點頭。
可洛志極說到這騰躍之術,好似忽而便想起了什麽一般,來了極大的興趣,迫不及待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諸野,激動萬分詢問:“諸先生!”
諸野冷淡看他一眼,未曾回答。
洛志極:“您是玄影衛,聽聞玄影衛都會飛,是真的嗎!”
諸野:“……”
“一定是真的吧。”洛志極點頭,“那些貴人家中的牆都那麽高,您若是不會飛,又怎麽能攀牆打探消息,蹲點守候呢?”
諸野:“……”
洛志極這話戳中了裴麟的興趣,自裴麟來京中後,他便對玄影衛的工作極為好奇,他過說書,說玄影衛監察百官,連朝中人晚上吃什麽都知道,又說玄影衛內專有一司,充作皇上的暗衛與刺客,總是跟在皇上身邊,常人卻難以覺察,尋不得這些暗衛半點下落,那功夫神絕,他仰慕已久,很想學習,更想同那些暗衛刺客們見上一面。
只是自他入京,他兄長將他托付給諸野後,諸野便不怎麽與他說話,他自然一直不敢詢問諸野這等問題,如今洛志極主動問出來了,他若是跟著聽一聽,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於是裴麟與洛志極二人一同可憐兮兮盯著諸野看,諸野卻只是冷著臉移開目光,直截了當道:“並無此事。”
謝深玄驚訝道:“並無此事?只是謠傳?”
諸野:“……”
謝深玄低聲說:“我看那些話本小說,還以為習武之人,多少都是能飛的。”
諸野:“……”
“不對,那也不叫飛,那應當是輕功。”謝深玄搖了搖頭,輕輕歎氣,道,“看來話本之內的事情,多是虛構,也是,這等玄之又玄的事情,怎麽可能存在呢。”
裴麟撓了撓腦袋,說:“先生,我兄長真的會爬屋頂。”
謝深玄:“這我知道,我見過他上屋頂抓貓。”
洛志極忍不住說:“爬屋頂這種事,人人都都會,這連輕功都不算,更不能算是騰躍之術了。”
謝深玄很是認同。
三人閑聊起此事,已顧不上去問諸野那玄影衛究竟如何了,只是你一言我一語談及這傳說與話本中的騰躍之術,倒都覺得這等玄術不該存在,而後三人唉聲歎氣,看起來都很是失望。
趙瑜明本未參與他們的討論,見他們如此歎氣,方忍不住開口,道:“京中有規定,除了身負聖令,亦或是身有軍職之人外,不許人出行佩帶刀劍,也不許人隨意攀登房簷,在屋簷之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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