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玄:“你……你什麽?”
他實在很難將這兩件事聯系到一塊,諸野剛剛才提起他身上那傷, 怎麽忽地又跳到吃味上?什麽吃味?諸野能對什麽事吃味?他這些年來滿心公務,遠離情愛, 怎麽這樣諸野也能吃味啊?
可諸野似乎是覺得這般解釋便已妥當, 謝深玄應該已能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便再無下一句解釋,而是攬著謝深玄的腰再吻了上去,謝深玄心中還惦念著諸野方才那一句話, 輕輕扯了扯諸野的衣襟,想要諸野停下來。
可諸野仍是摟著他多吻了好一會兒方才松手, 謝深玄有些頭昏,連說話時的語調都抑不住有所輕喘, 可他心中記著諸野所言的吃味, 還是忍不住追問:“你究竟為何要——”
諸野忽而湊近, 吻了吻他鼻尖,打斷了謝深玄將要出口的話,令他又一怔,自覺將後頭的話語都咽了回去。
謝深玄皺起眉:“你方才說你——”眼陝霆
諸野又湊了上來,在他唇上輕輕一吻,這一回倒是不曾深入,不過淺嘗輒止, 卻已足夠令謝深玄明白他的用意。
他是吃味了,可他並不想同謝深玄解釋, 才這般三翻四次故意打斷謝深玄,好令謝深玄閉嘴, 以免謝深玄待會兒再冒出什麽怪話來。
若是如此,謝深玄覺得自己應當是問不出什麽事情來了,可他自己稍有沉默,諸野卻又笑著貼近他,幾乎抵著他鼻尖,低聲道:“深玄,你若是不說話,我便當你默認了。”
謝深玄:“……”
不行,謝深玄必須要反駁。
他是想要騙諸野將衣服脫了,可就算是報應也不該來得這麽快吧?他不過才脫了諸野的官服,還未來得及騙諸野將裡頭的衣服也脫下,他什麽都沒看到,一點好處也沒沾著,才不能這樣讓諸野反客為主,反倒是讓諸野佔了便宜。
謝深玄竭力編造借口,試圖反駁此事。
“此處……此處不行。”謝深玄緊張說道,“若是中途有其他人過來,讓他們看見了怎麽辦?”
“深玄,你自己說過的。”諸野平靜說道,“他們如今都忙著考試,沒有人會過來的。”
謝深玄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搬石頭狠狠砸了自己的腳。
可他不願放棄,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應對此事的借口,謝深玄便又道:“小……小宋會過來!”
他方才不過是隨意找了個理由,暫時將小宋支開罷了,小宋將事情辦完了自然就會回來,他都能想到那個尷尬的場景,小宋推開門便見他與諸野坦誠相對,怎麽看都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是知道的,小宋這人是個碎嘴,若是真叫小宋看見,怕是要不了多久,整個玄影衛便都要知道了,這等私密之事,他相信諸野不會願意讓他人看見,這是個極好的借口,他相信諸野一定能夠明白。
諸野卻彎了彎嘴角,道:“他不敢過來的。”
謝深玄:“……”
“你難道還未發現嗎?”諸野道,“你我二人私下獨處時,他絕不會自討沒趣冒出來。”
謝深玄:“……”
很好,諸野說得也有道理。
若謝深玄有機會與諸野獨處,那小宋不僅自己要溜走,還恨不得將所有礙事之人都抵擋在外,以免他們攪合了諸野與謝深玄的好事,讓他們好不容易才等來的指揮使夫人就這麽跑了。
不行,小宋這小子靠不住,他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問題,這小子就是玄影衛的人,謝深玄得另外再想個辦法。
於是謝深玄又清了清嗓子,道:“考試就快結束了——”
諸野:“那你我的動作就該更快一些了。”
謝深玄:“……”
該死啊,諸野到底是和什麽人學壞了,他以前也沒有這麽伶牙俐齒吧?!
謝深玄隻得再皺起眉,道:“我年初受了傷,至今可都快過去半年了,這麽長時間,不論什麽傷也都該好了。”
諸野稍稍蹙眉:“我畢竟未曾親眼見過,總歸會有些擔心。”
謝深玄只能竭力胡編:“我……我兄長是太醫,有他盯著,你難道還不放心?”
“這是關心則亂。”諸野倒依舊理直氣壯, “我心系於你,若有關心,不也很正常嗎?”
謝深玄:“……”
不行,他實在編不出來了。
怎麽也不能與諸野講通,看諸野這意思,他今日若是不將衣服脫了,此事大概就要過不去了。
謝深玄蹙眉看向諸野,諸野卻也是靜靜看著他,諸野沒有再出言催促,似乎也不打算自己動手,他雖按著謝深玄的腰,令謝深玄不得起身,可也僅是如此而已,他從頭到尾都不曾有更進一步的舉動,隻令謝深玄覺得,他今日若不動彈,諸野可能就要一直這麽看下去。
其實謝深玄自己心裡也清楚,看諸野這副模樣,他若是真撐著不動,諸野應當也不會強迫他,他只需等到學生們考完試,他們便也不能再繼續如這般糾纏,此事到那時便能過去了,只要他心中堅定,絕不退縮,他自然就能贏得這對峙的勝利。
謝深玄覺得自己內心堅定,無論是誰,都不能讓他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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