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玄抬眼看向諸野,面不改色道:“這當然不是美夢。”
諸野:“你的手——”
謝深玄:“是噩夢啊諸大人!”
諸野微微皺眉:“什麽?”
“嘖,您以為我在想什麽?”謝深玄挑眉道,“我在想您胸口的傷。”
諸野:“……”
“諸大人,我若在夢中夢見此事,也是看您在邊關遇險,不是身受重傷,便是慘死敵陣。”謝深玄故意重重歎了口氣,道,“我若是要看,也只是想知道這些年來,你身上究竟又添了多少新傷。”
諸野:“……”
此事諸野的確有愧,以至於謝深玄一但提及,他便覺得很是理虧,他甚至清了清嗓子,松了謝深玄的手,含混道:“好了,我知道了。”
謝深玄度過次劫,稍松了口氣,卻又立即想起了另一件事來。
機會都已到眼前了,就算他今日沒機會看到諸野的冊子,他也可以看看諸野的胸——啊不,看看諸野身上的傷啊!這麽好的機會都在眼前了,他不得哄一哄諸野,怎麽也得先哄人將衣服脫了再說。
謝深玄可沒打算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清了清嗓子,直接便道:“諸大人,請吧。”
諸野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麽?”
謝深玄:“您總該讓我看一看吧。”
諸野:“……”
謝深玄:“您放心,我別無他念,只打算看看您身上的舊傷。”
諸野:“你……”
謝深玄:“大家都忙著考試,沒有人會到我的書房內來的。”
諸野:“……”
謝深玄:“諸大人,脫吧。”
-
謝深玄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個流氓了。
他還側坐在諸野懷裡,說完那句話後方才起了身,趁著諸野還在發怔,溜到了一旁的書案之後,還伸手去摸了他丟在桌上的玉骨折扇,將扇子抖開搖了幾下,再翹腿在書案後坐下,滿懷期待抬眸看向了諸野。
諸野正皺著眉,一時之間,他顯然難以接受謝深玄的話語,今日太學內的人的確都在忙著那半年小試,應該不會有人到謝深玄的書房外來,可謝深玄的書房畢竟同玄影衛不同,此處絕對算不得隱蔽,若諸野沒有記錯,這兒總有人會不敲門便進來,若是真有人闖進此處……不行,諸野覺得此事實在不太妥當。
更不用說用這種理由在謝深玄面前脫衣服……太奇怪了,他不太可能做到這件事。
謝深玄搖著折扇,笑吟吟道:“諸大人,您總不會要我親自動手吧?”
諸野:“……”
謝深玄:“快些脫了吧,就看一眼,看完您就可以將衣服穿上了。”
諸野:“……”
謝深玄又歎了口氣:“時間不多了,若是再拖下去,考試都要結束了。”
諸野:“……”
謝深玄又搖了搖那扇子,覺著自己手心都出了一層汗,說實話,他心中其實也沒底,他一通胡言亂語,連自己都難以說服,應當更難說服諸野,可他等了片刻,竟真見諸野沉默著歎了口氣,似是伸手要去解開衣襟。
謝深玄登時便來了精神,先抬手令諸野等一等,而後飛快將門鎖上了,以免待會兒有人不知趣闖進來,接著他再將窗戶也鎖上了,確認外頭的人很難發覺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後,謝深玄這才轉過身,重新看向諸野。
“諸大人,請吧。”謝深玄顯然滿懷期待,“莫要拖延,還是早些結束此事吧。”
諸野微微挑眉,已明白自己是被謝深玄誆了,可謝深玄那麽盯著他,他方才又確實擺出一副要將衣物褪去的姿勢,此事他今日或許是賴不過去了,他腦中還有些遲緩,竟真的伸手去解了自己腰上的革帶。
可方才還滿面期待的謝深玄,卻局促不安地移開了目光。
他有些不知自己應當將眼睛往哪兒看,諸野這脫得未免也太直接了一些,這種事情,他難道都不需要猶豫嗎?諸野不會真當著他的面把上衣全脫了吧?
可諸野只是稍稍解開了些革帶,而後便抬眼看向謝深玄,有些無奈道:“……深玄。”
謝深玄略有些緊張:“嗯?”
諸野歎了口氣:“你若是想看我身上的舊傷,多少也該靠近一些吧。”
謝深玄:“……”
諸野說得很有道理,謝深玄還是稍稍往諸野那邊靠近了一些。
可他方才挪動步子,朝諸野那邊走就兩步,略顯局促清了清嗓子,還未來得及開口,諸野已順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前一拽,一手攬住了謝深玄的腰,將人重新帶到了他懷中,坐在了他腿上。
謝深玄嚇了一跳,他就覺得這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他將房門全鎖上了,還故意在此處逗著諸野,若真將人惹急了,他只怕想溜都溜不出去。
謝深玄緊張咽了口唾沫,道:“諸大人,您這是……”
“我只是忽而想起了一件事。”諸野平靜說道,“昨日從禮部得了消息,你那新來的西域學生,這幾日應當便要進京了。”
謝深玄一怔:“你就和我說這件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