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玄:“……”
很好,看來他並未睡過太久,這一日還未過去,至少諸野還在宮中不曾回來。
賀長松又蹙眉,道:“我原本勸他還是不要去了,他說皇命難違,他找不著借口,還是得去宮中。”
謝深玄目光遊移,小聲問:“西域使臣找到了?”
賀長松:“找到了。”
謝深玄:“那……我的學生呢?”
賀長松:“他們根本就不曾去那什麽聖堂。”
謝深玄:“……”
賀長松又歎了口氣,道:“深玄,此事我雖不介意,可如今大哥可在京中,諸野今日未去找他,他應該還不知此事。”
謝深玄腆著臉緊張移開目光,小聲說:“表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賀長松:“若是大哥回去告訴了姑父姑母怎麽辦?”
謝深玄:“……”
賀長松:“他二人年紀大了,你與諸野這門不當戶不對——”
這話謝深玄可不樂意聽了,他忍不了挑眉,道:“諸野如今也是玄影衛指揮使——”
賀長松:“嗯?”
謝深玄:“……沒什麽沒什麽,我與諸野之間,什麽都沒有。”
賀長松無奈歎了口氣:“你與諸野如何,你自己心中清楚。”
謝深玄的聲音更小了:“真的什麽都沒有……”
賀長松:“現在該想一想,若大哥看見了,又該怎麽將此事應付過去吧。”
謝深玄還在極力辯解,道:“我……昨日只是……我有些頭昏,諸野送了我回來,然後……”
他噎住了。
然後?
他中了催情香,諸野將他送回來,然後還能發生什麽?若他所見幻覺並非真實,他又怎麽會將嘴都磕破,他對諸野絕對是越矩了,只是看起來諸野好像也不怎麽生氣,倒還記著憂心他今日醒來後或許會有不適。
可這些事情他怎麽都不能同賀長松提及,更不用說如今謝慎也在家中,若叫謝慎知道了,謝慎保不齊便會寫信回去告訴他父母,此事他摸不準父母的想法,絕不能暴露,至少要待他寫信回去,先探一探口風再說。
賀長松不由又歎了口氣,道:“此事你也不必瞞我,我會幫你的。”
謝深玄倒還不願承認,只是小聲道:“我也沒有瞞著你……”
賀長松:“那諸野手上的牙印是怎麽回事?”
謝深玄:“……”
謝深玄僵住了。
賀長松挑眉反問:“狗咬的?”
謝深玄:“我……這……這這這……”
賀長松:“他倒是懂的瞞,還將領子拉高了,以為其他人便看不見了。”
謝深玄支支吾吾道:“領……領子?”
賀長松無奈看著他:“是啊,也不知是哪隻狗咬的。”
謝深玄:“……”
謝深玄滿面通紅,語無倫次解釋了半天,可卻連一句話也沒有說清,賀長松皺眉看了他好一會兒,也只能拍拍他的肩,道:“早些休息,明日再想辦法吧。”
謝深玄:“……”
發生了這種事,謝深玄不可能睡得著,可他若不睡,待會兒若諸野回來了,他倒還得面對諸野。
他今日實在沒有這般勇氣,不論如何,他都得好好想一想,至少等……等到明日他醒來,他去送諸野上朝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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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野進宮時,羅倫茨已在宮宴上喝了半肚子酒,已有些微醺,正拉著也被迫到此處陪酒的趙瑜明與那位禮部的李大人熱絡說著話。
諸野一到此處,他便不住朝諸野招手,那興致正高,樂呵呵道:“諸兄長!你下午同謝弟弟去了哪兒啊!”
趙瑜明一口酒嗆著,顯然是因羅倫茨對謝深玄的稱呼實在有些太過詭異,可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在一旁忍著笑喝酒,再好奇盯著羅倫茨與諸野打量,想看看這西域使臣究竟還能說出什麽怪話來。
羅倫茨提起此事,諸野便不由皺眉,他原想責怪羅倫茨今日為何要四處亂跑,可話未出口,唇邊自然已帶了些笑,那怪罪的言語自然又咽了回去,只是平靜道:“一道吃了個飯,沒什麽。”
羅倫茨卻摸了摸腦袋:“可是有好多玄影衛在找窩。”
趙瑜明也點頭:“是啊,聽聞今日羅娑教內出了大事?”
諸野:“罪證確鑿,一窩端了罷了。”
趙瑜明還有些奇怪,問:“前幾日我去玄影衛問你,你不是說此事尚在取證,或許還需些時日才能有結果。”
諸野倒依舊很平靜:“是,所以現在有結果了。”
趙瑜明:“……”
趙瑜明皺了皺眉,隱約覺得諸野今日的反應有些不太對勁。
可諸野已經抬眸朝另一處看了過去,他看著唐練在外頭探頭探腦,似乎是在找他,畢竟他今日午後便消失不見,只在方才入宮前去玄影衛內吩咐了幾件事,唐練尋他或許是有公事,他便先同幾人告辭,朝唐練走了過去。
唐練拿了幾封公函,原是來找諸野談一談這羅娑教之事,他走到近旁,十分熟稔將那公函遞給諸野,一面道:“大人,今日那羅娑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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