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幫人平帳收了不少賄賂呢!我看看……哇!細絹二百匹!羅緞三十匹!白銀百萬兩!】
【好多錢啊!我都沒見過那麽多錢!】
磨勘司令:“……”
許煙杪!你能不能閉嘴啊!說我收賄賂就說收賄賂!你感慨什麽好多錢呢!
你沒注意到你越感慨,金台上的殺氣越重嗎?
沉默片刻,開始砰砰砰磕頭。
“陛下!臣有罪!陛下!臣有罪!”
一邊磕頭,一邊咬牙切齒。
許煙杪為什麽就不能閉嘴啊!
【哇!!!】他不僅沒閉嘴,他的心聲還更激動了:【原來還能這麽巧立名目嗎,居然還能這麽玩啊!真是活該被揪出來砍頭!磨勘司令幫忙平這些帳真是累到他了。】
老皇帝突然冷笑一聲。
只有錦衣衛指揮使能聽到他的話——
“巧立名目?朕倒要看看,他們能怎麽玩。”
【水路運費要收一百文,陸路運費又要收三百文,負責運輸的人和馬吃住的錢也要百姓交啊,整整一百文呢!吃的什麽這麽金貴!】
【哈?倉庫管理費也要交?一百文?負責裝錢的蒲簍、竹簍也要老百姓出錢?還各一百文?你家裝錢要用兩個筐嗎?這也太過分了吧!】
【臥槽!還有更過分的!】
【怕船在江河上遇見大風大浪,要拜佛上香,這香火錢也得百姓交錢?!也要一百文?!】
從未貪汙和想過巧立名目賺錢的大學生已經被震撼到了,雙目直勾勾地看著系統屏幕,完全沒注意到周圍官員有一個算一個,渾身都是一激靈。
他們都感受到了什麽叫風雨欲來。
幾乎是在心裡求爺爺告奶奶,祈求許煙杪不要再爆料了,這牽扯的范圍不少啊!
許煙杪算了一下這個數字。
【不會吧!老皇帝收稅才收一千八百文!這些人巧立名目後的錢,在一千八百文的基礎上要多加九百文!】
【這稅收直接飆升到一石米收兩千七的折征金啊!】
什麽叫折征金呢?就是本來要直接向農民征收一石米,現在改成直接向農民收錢,糧長再拿著這個錢去外地買米,然後把米運輸到每個地區的規定地點納糧。
許煙杪歎為觀止。
【這就是佛祖經過此地,他們都得從佛像上刮下金粉吧?】
磨勘司令都想扭轉方向,去給許煙杪磕頭!
戶部右侍郎知道自己不應該,知道那句“跪著要飯”特別坑,但此刻看到難兄難弟的磨勘司令被許煙杪一聲聲透露,逼得汗流浹背,他突然沒忍住:“噗嗤——”
對不起,但看到有人比自己倒霉,那顆心突然就平衡了。
【咦惹,前年被派去河南監賑的十八名禦史是幹什麽吃的啊,當地倉官在糧食裡、在大豆裡摻水,增加重量,天氣一熱,那些糧食直接被濕熱蒸壞了!】
【七百萬石糧食全爛了!當地官員害怕被發現,全埋地下了!】
【七百萬糧食全浪費了!】
那十八名巡查監賑的禦史立刻滿頭大汗地跪出來。
【啊!這個薛元濟!老皇帝讓他去慰問災民,他一個刑部員外郎居然讓死囚幫他去辦公,自己偷懶誒!】
刑部員外郎面色一下子慘白慘白的。
【還有這個姓陳的工部侍郎!厲害了!收了錢後和老皇帝說河南除了旱災,還出現了蝗蟲,騙了不少賑災款。】
工部侍郎猛地踉蹌了一步,渾身血液冷到發抖。
【啊!……】
【哇!……】
許煙杪站得太靠後,在不刻意探聽的情況下,壓根看不著聽不著前面的事。這時候他打定了主意做鵪鶉,更是埋頭隻一個勁兒地翻八卦。
他是翻得痛快了,來參加朝會的一千一百八十八員在京官,一聽到他在感歎,就全身發起冷汗,聽完念出的名字,發現不是自己,又立刻腿軟到幾乎站不穩。但下一個感歎出來時,又提心吊膽,毛骨悚然。
一個個聞聲色變。
簡直是閻王點名。
【咦!刑部尚書!】
其他尚書齊齊看向刑部尚書,那目光就像是一群正經考生突然發現中間有人作弊一樣。
不是吧?你小子居然也摻和進去了?你圖啥啊!
刑部尚書懵了。
等等,他有乾過嗎?
腦袋都快想破了都沒想到自己做了什麽……這更可怕了!難道是他無意中做了什麽,或者他的親戚子女用他的名頭做了什麽,瞞著他?!
刑部尚書猛地打了個寒顫,在老皇帝“居然連你都有份”的殺人目光中,急忙跪倒:“陛下!”聲音哽咽,低下頭,滿臉羞愧:“臣,臣有負聖恩。”
【哈哈哈哈哈哈,他看古書說小麥有毒,但又特別喜歡吃麵條,每次煮好面條後都要裝進袋子裡,放在風口風乾,然後冷水衝洗三四遍再吃!哈哈哈哈哈哈,怎麽還有人這麽吃麵條啊!】
老皇帝:“……”
刑部尚書:“……”
其他尚書:“……”
滿朝文武:“……”
為、什、麽!有人能夠乾著乾著一件事,又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走目光啊!
刑部尚書簡直全身都濕透了一片冷汗。
他咽了口乾澀的口水,“砰”地一屁股歪坐在地上,額頭滴落的汗水發出墜地的聲音,呼吸聲音大口大口地發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