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夠分得懂好賴了吧?
那讀書人自信滿滿。
然後就看到那些官員沒有一絲一毫讚許之色,反而臉色難看,如喪考妣。
讀書人:“?”
難道是他意會錯了?
哦!他懂了!!!
他們怕別人以為這是他們在包庇許神通!
這讀書人回過味來,好懸沒有當場傻笑出聲,而是更加自信滿滿地說:“只是,許郎是否通讀楚時筆記小說,還不能確定。許郎可否背一背市面通行的筆記小說裡,諸公先祖之事?”
這樣,就不會有懷疑了吧?
而且,許神通應該也不會那麽傻,真的說什麽男歡女愛的筆記故事吧?
真是絕妙的主意!
“?”
這讀書人看向面前幾個官員,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是哪裡說錯話了嗎?怎麽感覺這些人臉色越來越青了?
許煙杪已經接話了:“好,那我另外背一個故事。”
百官之中,聰明人面露微笑。
——只有笨蛋才會在剛才那時候衝出去阻止許煙杪,這不是上趕著讓許煙杪注意到自家嗎?笨蛋還在許煙杪面前蹦躂,真正的聰明人已經躲進人群裡。
許煙杪:“不過,說我這幾位同僚的先祖就不必了,外人很有可能疑惑我是否有提前交代過讓他們此時衝出來——這樣吧,請童心大儒隨意說一個官職,如何?”
許煙杪:“他厭惡朱子,便不會替我做手腳,他不曾入朝為官,便也沒有什麽維護我、維護朝廷顏面的想法。而其作為大儒,名聲威望也足。如何?”
沒等讀書人說話,官員一二三四五號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同意!這個我們同意!”
人群中的聰明人臉都綠了。
這個我們不同意啊!!!
*
童心大儒起身,走到場中。
權應璋一把抓住人,低聲:“挑個今文學派的。”
童心也低聲:“我不知道誰是今文學派的啊。”
權應璋第一時間想到季歲,但季歲不在現場,人已經回到地方當他的知府了……知府也不是不能點吧?許煙杪剛剛也沒說一定要京官啊?
只可惜真這麽做,也太有針對性了。權應璋遺憾作罷。
“那就……”權應璋想了想,笑了一下:“翰林院裡有一位五經博士,姓孟名皓,你挑他怎麽樣?”
於是童心就內定了一把。
但是被內定的本人一點都不高興,全程一張死爸死媽臉。被問了就說:“我生性不愛笑。”
許煙杪一語道破天機:“誒?孟博士?這是孟子第五十五代孫啊!”
——之前有人追溯古今文學派,發現古文學派可能是以荀子為首,今文學派可能是以孟子為首。
所以……
大家齊刷刷看向權老。
權應璋放聲笑起來:“哎呀!好巧。”
孟博士怒目而視,要不是權老已經快九十了,他高低要一拳頭砸過去。
太無恥了!
學派爭不了高低,居然直接針對作古的古人!
許煙杪:“咳咳,那就說一下孟子……”
【我翻翻。】
孟博士面色慘白。
太子摸著下巴,自言自語:“不對啊。之前不是說了,要和朱子同一時期的筆記小說嗎?怎麽突然跳到孟子去了?”
孟博士:“!!!”
對啊!
孟博士瞳孔地震,撕心裂肺:“等——”
然而,許郎已經絲滑且順暢地說了出來:“孟子罵縱橫家是妾婦之道算嗎?”
場地裡正樂顛顛看戲的縱橫家傳人們:“???”
等會,你說什麽?什麽道?
武將們:“哈哈哈哈哈哈——”
許煙杪:“孟子說善戰者大罪。”
武將們:“???”
我家房子怎麽著火了?
法家傳人嘖嘖兩聲:“好慘,隔著千八百年的,還要被罵一句。”
許煙杪:“對了,還有法家是民賊。”
法家:“……”
許煙杪一口氣說完:“墨家墨子沒爸,道家楊朱禽獸,農家花言巧語迷惑人心……”
工部裡的墨家傳人摸向自己的刻刀。
朝堂裡的楊朱傳人感覺自己被創得莫名其妙。
不善言辭的農家傳人默默圍住了孟博士。
孟博士堅持著自己的立場:“我覺得,祖宗的債,不能讓後世子孫來償還,你們覺得呢?”
農家傳人對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砰——”
孟博士一把捂住臉,代祖受過。
——主要是因為,除了這幾句話,歷史上孟子罵得更狠更多。新仇舊恨加在一塊……
許郎滿臉無辜:“這……”
“沒事。”其中一個官員握著他的手:“我們再聊一聊朱子吧!”
放過我們的祖宗,拜托了。
反正朱子身上髒水那麽多,也不在意被聊一聊吧?
另一個官員:“說起來,聽說朱子搞大了兒媳的肚子,是不是真的啊?”
叧另個官員,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我想知道,朱子有沒有讓人冤打名妓!”
另另另個官員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那個……聽說朱子引誘了年輕貌美的寡婦胡麗娘……”
旁邊的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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