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喔~~~”
村長呆呆沉默了片刻,面上顏色先是紅的,再是青的,最後成了黑的:“嚼舌根的賤婦!我殺了你——”
就要向許煙杪衝過來。
村民們又七手八腳攔村長。
——這可是河神的新娘,不能殺!
許煙杪從席子上摸了個果子,袖子隨便擦了擦就往嘴裡啃,一邊啃一邊說:“別氣別氣,跟你說個開心的事,那書生沒去趕考,去賭坊了,前段時間錢都賭光了,手指都被賭坊剁掉了兩根,右手的,在他練成左手字之前,大概沒辦法科舉了。”
村長愣住。
村長大喜。
許煙杪:“不過他好像賭輸的是你的半輩子積蓄。”
村長:“……”
村長:“啊啊啊啊啊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不遠處。
萬壽公主:“……”
刑部尚書:“……”
刑部主事:“……”
兵部司務:“……”
錦衣衛一乾人等與士兵一乾人等:“……”
刑部尚書:“……突然感覺我們如此急躁也沒必要。”
他們再晚點來,估計許煙杪能直接兵不刃血把那群人活活氣死。
萬壽公主努力鎮靜的面孔幾乎裂開:“許郎讓那女子遞話,說自己會拖延時間,我還以為是安慰之言……”
合著人家說的是大實話?
梁瑞停頓片刻,說了一句:“救人吧。”
連沆其實很想來一句:你說的要救的人,是許郎還是村民?
*
許郎看到他們,非常開心,蓋頭一揭:“你們可算來了!”
將士們迅速控制住內亂的村民,萬壽公主默默給許煙杪遞上水。
許煙杪笑著說:“謝殿下憐惜。”
把臉上濃妝一卸——說實話,古代的妝確實不如現代的,如果是現代,他哪裡敢這麽卸妝。古代的胭脂用水就很容易抹掉。
興化知府直接見鬼:“你是誰!我準備的青妓呢!”
許煙杪笑盈盈回頭:“被某個員外接走了。”
興化知府目中透出嘲諷之意:“怎麽,你要說我也被戴了綠帽子?”
“這倒不是。”
【你們的八卦又不止綠帽子,但當時綠帽子比較容易挑動你們的火氣,讓你們上頭內亂。】
【我這裡有個更勁爆的。】
萬壽公主幾人:“……”
雖然,她們知道現在應該乾正事,但能讓許煙杪聲稱是勁爆的事情……
咳咳。
興化知府居然乾出來活祭之事,被氣一氣也是應該的,就算被氣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
*
許煙杪說完“這倒不是”後,在興化知府“我看你能說什麽”的表情中,聲音輕快:“你可能不清楚,這員外格外崇拜讀書人,最崇拜你,覺得你文化高,處事利落,還非常堅毅果敢……”
“誒?不是要氣他嗎。怎麽變成誇他了?”
兵部司務臉上浮著大片疑惑:“難道是欲抑先揚?”
興化知府也是這麽想的。他心裡做足了準備,還忍不住嘲笑:乳臭未乾的小子,做事就是青嫩,想要氣人就得打個措手不及,拉那麽長時間氣個人,對方都準備好面對這件事了,怎麽可能氣得到?
許煙杪:“所以他特別想和你親近,距離越近越好。”
許煙杪:“所以,你每次和青妓、名妓、小倌睡完,前腳剛走,後腳他就立刻花兩倍、三倍價錢去包下來,刻意要求人家不要洗澡沐浴,只為了負距離感受你的氣息,讓自己能變成才高八鬥的才子。”
許煙杪:“所以,這次他以為青妓是你的新歡,就想……誒?你吐什麽?那沒辦法啊,你和人家歡好後又不給人家贖身,肯定會有別人上門。”
“嘔——”
“嘔——”
興化知府特別想怒噴許煙杪,這能一樣嗎?第二天有新客上門,和趁著氣息沒散不許洗澡沐浴,能一樣——嗎——
“嘔——”
興化知府扒著地面,吐得十分狼狽。
吐完之後,緊了緊牙根,深吸一口氣:“是誰!是哪個員外!你告訴我!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很多人都知道。”許煙杪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此前四處走訪百姓家宅,詢問他們賑災事宜時,和他們閑聊,就得知了此事——可能就你不知道?”
興化知府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手指死死摳著地面乾裂的泥土。
“至於哪個員外……你知道這個作甚?人家也沒犯法,我知道你愛乾淨,連獻給河神的新娘都是精挑細算的處子青妓,但是再愛乾淨也不能打擊報復人啊!”
興化知府滿面潮紅,其他人看著感覺雖然是氣出來的,但,好像要更嚴重一些……
“啊對了,快到飯點了,餓了吧?”許煙杪從席子上摸了一塊餅遞給他:“這種野菜餅是你喜歡吃的吧?快吃吧,你以後連這種東西都吃不上了……”
“哇——”
許煙杪反應很快地收手,興化知府吐的那口血直接灑到黃土上。
兵部司務:“嘖嘖……”
果然,剛才那股子臉紅不止是惱怒,更多的是血液倒湧,換句話說——被許郎氣吐血了。
許煙杪將餅子放回席上,笑眯眯:“不餓的話,我們來談一下你私自煽動村民使用人牲的犯罪事實。”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