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綁好,你解了做什麽?”牒氹見雲念又在拆,頓時有些生氣。
“你看看我這手,都黑了!你不是來給我處理傷口的,你是來廢我手的吧?”雲念幽怨的瞪了一眼牒氹,剛要說話,見牒氹耳朵突然動了動,目光停在門口,便知道有人來了,想著這個時候能跑他屋裡估計也就只有令之恆了。
“別愣著了,拿剪刀啊。”雲念扯不開死結放棄了,晃了晃紗布頭,有些無語的瞪著牒氹。牒氹回神,連忙應著去翻剪刀,找到又不知道怎麽下手,好半天,弄的雲念傷口更疼,血都滲透紗布了也沒剪開。
“牒氹,你恩將仇報吧?”雲念緊捏著桌角,疼的臉色發白,這丫頭,時不時的用剪刀那個尖頭扎他一下,還準確的扎在傷口上。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我……我也不會弄啊!我說叫小蘇姐姐過來,你非讓我弄……”牒氹本來就有些手抖,被雲念這麽一吼,手一哆嗦,剪刀直接掉地上了,若不是雲念躲的快,腳都得扎個洞出來。
“算了,算了,我自己來吧,你回屋休息吧。”雲念放棄了,探手撿起剪刀,自己慢慢剪,他不是左撇子,用左手乾活實在不是什麽好手。
令之恆在門外也實在聽不下去了,推門走了進來,一句話沒說,隻對牒氹勾了勾手指,意思很明顯,讓牒氹離開。牒氹一見令之恆,麻溜的跑了,連個退禮都沒有。
令之恆來到雲念身側,從雲念手裡拿過剪刀,一手握住雲念的手,一手小心的剪開紗布,慢慢解開,又取了藥酒,重新清洗了傷口,撒了藥,這才松開雲念的手,雙手纏好紗布,綁好結。
雲念微舒一口氣,手不自覺的緊捏了一下,卻不想,手中又握著令之恆的手。雲念微怔,抬眼看著令之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有些慌亂的想要抽出手,卻被令之恆緊緊握住。
“三皇子回來了,他說梅影死了。”令之恆握著雲念的手,對上雲念的眼,看著那滿眼的慌亂,心跳就不受控制的加快。
雲念皺了皺眉,令之恆這是來興師問罪?
還不等雲念回答,令之恆突然一把將雲念扯到面前,抬手輕輕撫摸著雲念的嘴唇,聲音幽冷:“還在梅影死的地方發現了四殿下的貼身玉佩。你說,是誰殺了梅影?又是誰在布局意圖攪亂安國局勢?”
雲念下意識的往後仰,令之恆靠的太近,近到呼吸間的熱氣都噴在他臉上,手指的摩擦讓他心煩氣躁,令之恆說的話,仿佛從千裡之外傳來,根本聽不清說了什麽,他的大腦,所有意識都在抗拒著心中的悸.動,試圖掌控身體,試圖拯救理智。可是,他好像淪陷了。
“雲念……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到底想怎樣?”令之恆壓著聲音,捏著雲念的下巴,雲念迷離的眼神讓他無法控制的靠近。這張臉,仿佛是一個迷,吸引著他不斷探索,深入其中才發現沒有出路,還心甘情願困在其中。
雲念怔怔一笑,起身一下挪到令之恆腿上,同時探著頭就吻在了令之恆的唇上,他不想再控制自己,一見到令之恆,他就只有一個想法,得到他,佔有他。他是太子,什麽得不到?令之恆也一樣!
令之恆眉頭微皺,抬手一把將雲念推開。雲念撲過來的那一瞬,他有些慌,有些不知所措,他心中對雲念有太多懷疑,他不能這麽輕易的被雲念一個吻糊弄過去。盡管,他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將雲念壓在身下。但眼下,關乎安國局勢,他不能任由雲念再折騰。
雲念被推開,踉蹌的跌坐在地上,抬眼看著令之恆明顯有些愕然,他沒想到令之恆會將他推開,回神後,雲念自顧自起身,有些迷糊的走到床邊坐下,怔了好一會才開口:“我想怎麽樣?我隻想安穩的活著,活著等到能回雲國的那一日。你與其在這問我,不如去問問你安國的皇子們,他們為了貪戀的權利,手足兄弟算什麽?墊腳石而已。皇帝為何不再追查?你真覺得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不過是想討美人歡心吧了!你我不過都是棋子!令之恆,你已經不是護國大將軍了,安穩做你的小巡邏不好麽?多活幾天,過個安穩日子不好麽?為什麽非要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安正瑀都能看的開,你為什麽就放不下呢?”
令之恆越聽臉色越難看,看著雲念低頭盯著地面,頭髮散落,看不清臉,可隱約能看見那雙眼睛裡透著的幽怨。他是棋子?他放不下?他怎麽放下?為了眼前這份安定,他用了十多年,多少次死裡逃生,他多少朋友,戰友死在他面前,那麽多人拿命換的天下安定,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被人毀掉?他得守著,拿命守著!
可眼下的局勢,他也懂,他明白,面對至高無上的權利,但凡有一絲機會,所有皇子都會緊緊抓住,他們在拚命往上爬,安蕭遠在冷冷鎮壓。他們在內鬥,安蕭遠在看戲。所謂血親,不過是權利鬥爭中的一堵牆,推到,踩在腳下才能站的更高。對於安蕭遠,皇子內鬥是權利鬥爭,走上高位的必經之路,他也是這麽走過來的!他正值壯年,權利在手,天下安定,他要在高位坐的更久,也要找一個披荊斬棘走到他面前的傳承人。
這些他都懂,他只是不想再死人而已。他只是想拚自己全力,護他拚死換來的安定而已。
第115章 家事國事
雲念看著令之恆沉默不語,也明白,令之恆不會輕易放手插手安國內鬥的事,令之恆想憑一己之力穩定安國眼下的局勢根本不可能。或許,只有他自己撞的頭破血流的才會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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