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坐在一旁,爪子上仍殘留著血跡,正優哉遊哉地舔舐清理。
林清看到它的動作,當即繃起臉,語氣故作不滿:
“別舔,什麽人的血你都敢舔,不嫌髒啊。”
看似訓豹,實則指桑罵槐。
雪豹表情無辜,老老實實放下豹爪。
胡老二被麻痹電網電得不住痙攣,手臂上的傷口痛得他直冒冷汗,還被林清明裡暗裡擠兌,恨不能當場氣暈過去。
林清看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又是一樂:“可別真暈過去啊,一會被這位雪豹先生當獵物吃了我可不負責。”
冷眼旁觀胡老二又抖了一陣,林清這才關閉電網的電流。
他隨意揮揮手,兩個安保機器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胡老二。
其實不用按著也無所謂,胡老二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癱在地上任憑處置。
林清彎腰,飛速在他身上翻找起來。
胡老二隨身攜帶的東西並不多,除了繳械的匕首和槍管發射器外,隻單獨搜出來了一個拇指蓋大小的黑方塊,樣式看起來像個芯片。
“這是什麽?”
林清捏著黑方塊,遞到胡老二眼前問道。
胡老二把頭偏到另一邊,拒不回答問題。
林清又問:“什麽人派你來的?”
胡老二繼續一聲不吭裝死。
這幅模樣給林清氣笑了。
他短促地“哈”了一聲,語氣卻忽然變得輕柔起來:“不想回答也沒關系的。”
林清打了個手勢,兩邊的安保機器人立刻架著胡老二站起身。
其余的安保機器人留在原地,清理起現場的血跡。
“一直擋在大門口,實在是有礙遊客的眼。”
林清面上的笑容愈發和善:“我們換個地方歇歇吧,你覺得東北虎館怎麽樣?”
胡老二努力維持著表情不變,本就抖個不停的腿顫抖的幅度更大了。
幾分鍾後,東北虎館臨時關閉,三面玻璃窗上覆蓋了一層不透明的屏障,從視覺到聽覺全隔了個嚴嚴實實。
觀賞館內,胡老二的慘叫聲像待宰的豬。
林清十分“友好”,同樣關閉了兩隻大老虎的保護屏障攻擊判定,囑咐它們要好好“招待客人”。
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敢獨自面對能吃人的成年猛虎,更何況是胡老二這種外強內慫的軟蛋。
吊睛白額的東北虎盡顯凶狠,個頭比雪豹還要大幾分,一雙虎眼居高臨下盯住男人。
老虎的爪子又厚又寬,指甲尖利,每次踏在地上都能令胡老二一激靈。呲出來的鋒利虎牙足有八、九厘米長,足以輕松咬斷人的骨頭。
東北虎一聲震徹山林的吼叫,胡老二當即嚇得屁滾尿流、滿地亂爬。
林清默許兩隻大虎恐嚇胡老二,心裡非常滿意。
有他和白崖在這裡盯著,東北虎們自然有分寸,不會真的傷人性命。
在星際警察來接人之前,胡老二就好好地享受這場“招待”吧。
-
等星際警察來後,胡老二已經被嚇了個魂飛魄散,見到警察如同見到救命恩人般熱淚盈眶。
警察哭笑不得,臨走前說有調查進度會通知他。
林清好言送走警察,又將白崖送回觀賞館後,轉頭直奔科研區。
他第一時間找上了寧海。
“這個應該是什麽能屏蔽儀器檢測的東西,你研究一下。”
林清將芯片似的黑方塊交給寧海。
沒猜錯的話,就是憑借著這個東西,胡老二才能躲過大門的安檢,將槍管和匕首帶進了公園。
林清扣下這個東西,就是為了交給寧海研究,以便大門安檢系統進行優化升級。
“還有,今天這個鬧事的人,我見過。”
寧海手指一頓,詫異地看向他。
林清面色嚴肅:“是去年的事情了,公園還沒建成的時候,在環境林業部門有過口角糾紛。”
追上胡老二、看清臉的時候,即使那人拾掇過面容,林清還是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
是那個在他最早購置地皮申請資助時、不由分說找茬亂罵人的邋遢男人。
聽林清大致解釋完事情經過,寧海更加詫異了:“這人記仇記這麽久?還一直死盯著不放?有病嗎?”
“所以我覺得不太對勁,他肯定是被人當槍使了,背後黑手另有其人。”
林清接著問道:“之前讓你查的其他動物園客流量,查出什麽了麽?”
寧海一拍大腿,道:“還真有!”
他點開一份清單,指著最下面的名字說:“其他家動物園還好,只有這一家從去年營業情況就開始不太好,又因為最近跟環境林業部門徹底談崩,現在基本上是門可羅雀了。”
客流量不行、又得罪了相關部門,這樣的動物園盯上保護公園、眼紅熱度和合作機構,從而鋌而走險,似乎也說得過去。
林清突然想起那架飛船上的標識。
“有這家動物園的公園標識麽?”他問道。
寧海很快便找了出來,意料之中,跟飛船的標識對不上。
對方肯定不會那麽蠢,不過林清還是有些遺憾。
他總是覺得那個標識很眼熟,並且他絕對確定他見過。
林清有些焦慮。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