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擦著汗來的時候,蒜蓉小排骨香飄四溢。
咕嘟——
禮部尚書咽了咽口水,同岑硯打過招呼,故作鎮定地進了殿內。
刑部侍郎跟著到了殿外,禮部尚書還沒出來,岑硯主動同他打了招呼。
“王爺,用飯呢?”
岑硯點頭:“是啊,臨時被調去,忙了一整個下午,這才吃上一口呢。”
“大人見諒,瞧著像是要忙個通宵,趁著有時間我就吃了。”
刑部侍郎倒是不敢不見諒,就是……王府都用的什麽炒的菜,聞著好香啊。
他倒是用過飯,但心裡想著事,隻隨便吃了兩口墊肚子罷了。
就這樣,諸位大臣在飯菜的香氣中進殿,被罵個狗血淋頭後,又在飯菜的香氣中離開。
三皇子李卓離開的時候沒忍住,“你就非得在這兒吃嗎?”
岑硯已經吃完了飯,吹著剩下的小半盅湯,悠悠回道:“怎麽,三皇子還沒用上飯啊?”
“……”
那確實也是沒吃的。
李卓:“陛下震怒,你卻在大殿外吃上了,成何體統?”
岑硯喝著湯,慢慢道:“差事辦砸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李卓:“……”
岑硯:“聞著是不是怪香的,煲了一下午的高湯。”
說這個幹嘛?!
岑硯:“可惜你來得晚,沒聞到蒜蓉排骨,醃製得特入味兒。”
李卓:“?”
李卓怒道:“你有病啊!”
岑硯喝完最後一口湯,放下湯盅,閉目怡然道:“嗯,飽了。”
李卓:“…………”
饑腸轆轆的三皇子拂袖而去!
第65章 柿子
一頓飯吃完, 岑硯在殿外又等了會兒。
禁衛統領之一再度慌忙前來,進殿前驚疑不定地瞧了岑硯幾眼,岑硯心內歎了口氣, 倒也不意外, 同他打過招呼, 太監通傳之後,統領進了殿。
須臾,馮公公出來,請自己進去。
岑硯頷首, 跟在大太監的身後, 踏進了殿內。
進得主殿, 果不其然, 陛下讓統領說。
統領:“祭壇前被圍了起來,又抓住了幾個賊人, 但是,是……”
岑硯:“外邦人?”
統領低頭,用袖子擦汗:“王爺料事如神。”
岑硯:“倒也沒有那麽神, 封地部族眾多, 能習得的言語亦多,很多語種間有共通性,王府能僥幸捉住兩個賊人, 也是靠著言語不同,恰好被我聽出來罷了。”
盛武帝面色陰沉。
岑硯一覷他神色, 便知道這場紛爭,怕是沒那麽容易平息了。
年老的人對吉兆向來極為看重, 何況盛武帝這兩年身體又不大好, 此其一。
其二, 盛武帝年輕的時候一統江山,滅了多少頻頻騷擾大盛的邦國,如此才得了其後幾十年的安穩,他這幾年剛顯出疲態,外邦竟敢不老實起來,這不是往盛武帝心裡扎刀子,在暗示他老了,對大盛的控制力有所下降嗎?
果然,盛武帝聽完,便下令讓岑硯帶人圍了會同館,此次所有前來朝賀的番邦,在祭壇被炸`毀一事查出個結果前,一律不許外出,嚴禁與他人交談通信。
至於已經抓住的那幾個賊人,自是投到刑部,嚴刑拷打。
岑硯領了命出殿,卻對郝三道:“傳我令,從營裡再調幾隊親兵前來,王府和我們這邊對半分,你安排,王府那邊近日全聽柳七號令。”
郝三遲疑,“會不會太多了?”
岑硯隻道:“去辦。”
郝三領命。
等圍了會同館,按例是要一一問詢的,岑硯卻沒有動作。
徐四來問起,他也隻道:“不急,等刑部那邊派了文書來再說,現在全是王府的人,到時候若是真問出點什麽,反而說不清了。”
徐四不懂,岑硯也沒有多解釋。
傳令下去,王府一乾親衛隻靜靜等待。
*
莊冬卿回了王府,一到安靜的地方,便感到了疲憊。
總覺得岑硯的話還有些深意,但是暫時的,他覺察不出其中關竅。
莊冬卿一貫又是個心大的,岑硯又讓他好吃好喝,想不出,便暫時放下了。
這把火大,莊冬卿坐院子裡都能瞧見皇宮方向的天色更亮堂些。
“他留在宮裡,是協助查案嗎?”
莊冬卿對岑硯的工作不是太了解,問柳七。
柳七如實道:“這種比較慌亂的時候,陛下就喜歡用用慣了的人,主子辦事向來利落,詢問審訊也是做熟了的,所以,有什麽比較重要的,或者陛下不放心其他人做的,基本都會交給主子。”
哦,簡在帝心。
權臣嘛,是這樣的。
莊冬卿點了點頭,懂了。
懂了,心卻放不下來。
六福見他臉上已有疲色,勸說莊冬卿洗漱,莊冬卿首次搖了頭。
將陶太妃那邊安排好,郡主府邸也派人去傳了信,柳七得知了東廂的情況,想了想,怕莊冬卿驚懼過度,又折返了回來,想瞧瞧他情況。
莊冬卿卻與他想的不一樣,條理清晰,思路明確。
“再等一會。”
柳七:“等什麽?”
莊冬卿揚了揚下巴,“等祭壇那邊的火徹底歇了,我再睡吧。”
柳七瞧了瞧,又招人來問過,對莊冬卿道:“基本已經熄了,小少爺想等也可以,現在就是欽天監還有禁衛在祭壇附近了,欽天監在看著人拆台,禁衛則在那邊記錄傷亡的人數,帶親屬認領遺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