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點感慨吧,想走的走不掉,想留的偏偏又要送走。”
岑硯想了想,跟著笑了起來,“這話倒是不假。”
等岑硯放下水杯,莊冬卿:“先換身衣服,洗漱一番吧,反正也不走,等人舒服了,再來說話。”
岑硯回來的時候其實是這樣想的。
奈何一見著莊冬卿,見他哭了起來,便顧不得其他了。
稍歇了口氣,莊冬卿一提,岑硯也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了,點頭。
東廂難得下午開始燒熱水。
岑硯去了盥室,莊冬卿也想為他做點什麽,索性先去幫他拿了換洗的衣物,褻衣,外裳,想著今天應當都不會外出,挑了身輕便的。
剛掛好褻衣,瞧見岑硯開始洗頭,莊冬卿:“我來幫你舀水吧。”
“好。”
莊冬卿拿了水瓢,在岑硯衝洗的時候細致地避開耳朵,往下澆。
盥室氤氳,水氣撲騰上來,一切都若隱若現的,因此……
再次把目光強行從岑硯流暢的臂膀線條上收回來,莊冬卿假意鎮定。
可惡,看過那麽多次了,為什麽還會這麽想看啊!
無解。
隻得假裝沒有。
嗯,他只是幫個忙而已,帶著色心也不影響。
頭髮洗完,莊冬卿臉也有些熱了,拿了巾子給岑硯包好,喚了一聲,熱水陸續又拎進來了好多桶,供岑硯泡澡用。
等岑硯全然浸進桶裡,莊冬卿給他澆背。
“能幫我擦一擦頭髮嗎,太濕了。”
洗得差不多,莊冬卿正準備出去了,岑硯驀的出聲。
倒不是不可以,就是……
莊冬卿:“我搞得不如六福好哦,扯著的話……”
岑硯:“沒事。”
主動在浴桶邊上仰起了頭。
莊冬卿隻得伸手,平心而論,岑硯的發質很好,很黑,又順滑,洗完攤在枕頭上,光澤宛如綢緞。
他確實不大會做這些,在現代的時候哪來的長發,到了大盛,他又被六福照顧得很好。
不小心拽到了幾次,莊冬卿都感覺疼,岑硯卻沒說什麽,莊冬卿不得不放輕動作。
等擦過一遍抬頭,才察覺到岑硯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臉上。
“……”
“怎麽了嗎?”
不至於拽得很痛吧?
岑硯的聲音卻很輕,“看看你。”
有……什麽好看的……
又不是沒見過。
可嘀咕只能埋在心裡,視線一交疊,莊冬卿情不自禁被岑硯吸引了注意力。
其實,他們的皮膚都是白的,但可能他的更薄,但凡有些害臊不好意思,便容易紅。
還不只是臉,全身都是這個德行。
岑硯的白皙,更像是一種無機質的冷白,一個色就定在那裡,就算是會紅,也是薄紅,若不仔細分辨,看不大出來。
比如,現在。
盥室裡溫度高,岑硯在宮裡待得太久,潔癖犯了,洗得也久。
眼下又整個泡浴桶裡,高溫將他的臉頰暈染出了些不常見的薄紅,莊冬卿看著,不自覺喉嚨滑了滑。
岑硯對他揚了揚眉。
莊冬卿放下了手頭的巾子,伸手,摸了摸岑硯因呼吸而滑動的喉結。
岑硯若有所思,側臉親了親他手腕。
不是,蜻蜓點水的那種,是……吸著,咬著,恨不得舔下一層來的那種粗糲……
莊冬卿呼吸急了些,岑硯再次將頭靠在浴桶邊上,也跟著換了好幾口氣。
“想我們小少爺了……”
嘴唇開合,因著啃咬,變得很潤很紅。
微啞的聲音也輕,但直直往莊冬卿耳朵裡鑽,他聽得莫名屏息。
“哦。”
應著,莊冬卿湊近了些。
岑硯分開了嘴唇,什麽意思,已經不需多言。
莊冬卿吻了上去,開始還是很緩慢的,岑硯都順著他,順著,卻並不放開。
等莊冬卿有點迷糊了,岑硯提醒:“手放桶邊上,扶好,小心別摔了。”
莊冬卿倒是想,但是岑硯跟著起了身,捧住了他的臉……
水珠從肩胛滑落,視線范圍內,岑硯的鎖骨也挺好看的。
莊冬卿……其實也很想岑硯……
沒收住。
兩個人都沒收住。
岑硯讓他扶著浴桶邊的時候,莊冬卿甚至腦子裡還在想,這個浴桶為什麽能把他們兩個都裝下,看起來沒有那麽大啊……
跟著岑硯貼上他的背脊,莊冬卿整個人都打起顫來。
嘩啦嘩啦——
熱水在浴桶裡一蕩一蕩,跟著有節奏地形成波浪,拍打出去。
往後是岑硯,前面又是浴桶壁,爬都爬不出去,莊冬卿眼淚又落了下去。
太過分了。
“嗯,什麽?”岑硯親吻他耳際,粗沉的聲音問他。
莊冬卿眼睛是紅的。
“重,重點?……唔。”
岑硯陰魂不散:“喜不喜歡?”
莊冬卿哭道:“……喜歡。”
喜歡死了。
*
莊冬卿不得不也跟著洗了個澡。
*
洗完換了身衣服,莊冬卿攤在院子裡的躺椅上,雙目放空。
岑硯倒是很有精神。
屏退了下人,同他慢慢講道:“祭壇那個事,有些小番邦的使團,在抵達上京的時候,所有人都被換過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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