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還以為真說李央呢。”
“……”
莊冬卿和岑硯對視片刻,厚著臉皮點頭,“對,關心你!”
“所以,你記好了,若是李央那邊出了什麽問題,能他自己解決的,你最好讓他自己解決,本……本就是跟著你歷練,可不能隻歷練你。”
李央的運氣莊冬卿親自感受過,哪怕知道岑硯打趣,但也不得不再次提醒。
眼中浮動的關懷真切,岑硯靜靜瞧了半晌,露出一個淺笑來。
“怎麽了?”
話剛說完,莊冬卿卻被抱住。
被岑硯用下頜蹭了蹭額角,聽得他道:“沒什麽,覺得真好。”
“真好,我有我們小少爺擔憂著呢!”
“是別人沒有的福分。”
莊冬卿:“……”
心裡想著,這算是什麽福分,他又……不是什麽人物。
行動上,隻默默伸了手,回抱住岑硯,不要臉的應了一聲:“嗯。”
*
小半個月一晃而過,聖旨下來的那天,莊冬卿有妊已有五月半。
若是按照流程,隨著岑硯赴任,那在上京還要留一段日子不說,岑硯帶來的王府親兵也要盡數跟著他們走,和軍營溝通,整合親兵,也尚且需要些時日。
岑硯與下屬們幾番商議,最後決定,讓莊冬卿先跟著行李走。
走水路,快速,人也不受罪。
留岑硯在上京把剩下的按規章一一搞好,在後面與李央慢慢地過去,這樣莊冬卿不受罪,生產前也還能有時間適應一下江南的水土,免得所有事兒都趕到一處,到時候顧不過來。
知道是最好的決定,莊冬卿卻有點舍不得。
舍不得和岑硯分開。
其實兩個人滿打滿算,相處也就四個來月。
許是在王府吃得太好,又許是日子過得太舒心,想到之後怕得一兩個月見不到,莊冬卿說不上來的,心裡有些失落。
但也知道,岑硯被外放其實全都是因著自己的緣故,他不能不識好歹。
“真的可以嗎?”
出發前的頭一天晚上,東西柳七和六福全都收拾好了,明日莊冬卿只需要人跟著走便是,睡前,岑硯再度詢問莊冬卿。
“可以的。”莊冬卿有模有樣回答,“柳七跟著我走,趙爺也是,還有那麽多的親衛,肯定沒事的。”
岑硯:“若是半路上……”
莊冬卿:“知道,半路上有不舒服,不要硬撐,讓船靠岸歇息。”
岑硯都說過好多回了。
岑硯摸了摸莊冬卿的臉,意識到這些叮囑莊冬卿已滾瓜爛熟,便再不念叨。
忽道:“要分開這麽久,小少爺會想我嗎?”
“……”
莊冬卿拿喬:“我高興的時候,想想你。”
岑硯笑了起來,捏了捏莊冬卿的臉頰肉,笑道:“行,你心大就好,睡吧。”
莊冬卿其實想說不是這樣的,奈何身上還帶著一個人,本來還有點情緒,被岑硯這麽一打岔,一哄,困意一下子泛了上來。
等再睜開眼,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起身就沒見岑硯,說是在查看隨行的親衛,一個一個的,若是誰這幾天出了問題,還能趕著出發前,換出來。
知道都是為了他,莊冬卿也不好再說想見岑硯的話。
這麽一忍,就到了馬車上。
岑硯今日也沒有用馬車,騎馬出了京,確認一路穩穩妥妥,才上來與莊冬卿同乘的。
說了一會兒話,便到了江邊。
船已經停靠在岸邊了,為著舒適,是條大船,為了給莊冬卿打掩護,護送的東西也多,從家具擺件,再到衣物配飾,應有盡有,大小收了二十多個箱子出來,莊冬卿不懂,但是瞧著,覺得先送行李的借口,已然很有說服力。
渡口人來人往,也不好太親密,拉著手說了幾句話,岑硯便讓莊冬卿上船了。
走到一半,回頭,只見岑硯揮手,讓他快走。
等真上了船,在甲板上看著岑硯他們在馬上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的時候,莊冬卿啪嘰一下,把下巴擱在了護欄上。
說不上來的悵然若失。
就……
還是舍不得吧。
沒走前,不願意理會岑硯的打趣,真分開了,莊冬卿又思念了。
早知道昨夜該晚點睡的,害,明明都想好了,多和岑硯說幾句話的,怎麽一讓他休息,眼皮就打架,不聽使喚了呢?
莊冬卿氣悶。
柳七在後面喊了,說外面風大,讓莊冬卿進船艙。
船上的房間是早早布置好了的,莊冬卿看過,和在王府沒什麽兩樣,都很用心。
“再等一會兒,我透透氣。”
這般說著,莊冬卿的眼神卻還看著港口方向,哪怕岑硯一行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但,還有個模糊的小人影呢,等完全看不到了再進船裡不遲。
柳七心裡歎了口氣,再次喊道:“小少爺還是回來罷,王爺有東西讓我交給你。”
“?”
莊冬卿回去了。
收到了……一封信。
看墨跡,不是早間寫的,也不像是昨日,應該有幾天了。
柳七:“一共二十多封,差不多下船的時候,能看完。”
莊冬卿納罕,張著腦袋:“其他的呢?”
柳七:“主子叮囑我一天給小少爺一封,明天的得明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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