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安有些沮喪,但見好就收,“好哦。”
一頓飯吃完,莊冬卿借著夾菜的名義,偷偷討好了岑硯數次,岑硯都吃了下去,但吃完並沒見著臉色有什麽好轉。
等放了筷子,莊冬卿:“安安吃太多了,你帶他走走?”
吃飽了他是不想動的。
這些方面岑硯沒什麽可以指摘的,答應得很爽快,“好。”
等仆傭收拾好飯桌,岑硯便帶著蹦蹦跳跳的岑安安去消食了,莊冬卿也暗暗松了口氣。
在躺椅上攤著,心內祈禱,小崽子千萬爭氣!
在蘇州的宅子大,杭州的這座也不小。
至少對於岑安安,都是分辨不出來的廣闊。
小短腿兒走了一半路程,便開始揉眼睛,岑硯瞧見了,蹲下去和小崽子平視,鼓勵他再堅持一會,自己多吃的食物,得自己努力消化掉。
這方面岑安安從不讓他們失望,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邁動了兩條腿腿。
回程走不到一半,小崽子徹底歇菜。
岑硯看著他一直揉眼睛,哈欠連天的模樣,主動將岑安安抱了起來。
趴岑硯身上,岑安安嘟囔:“爹爹高興了嗎?”
岑硯愣了下,意識到什麽,詐小崽子道:“爹爹沒有不高興。”
結果當即被岑安安拆穿,“騙人。”
“哪裡?”岑硯鎮定。
“好多方面哦。”
揉著眼睛,小崽子思維卻很清晰,“沒對爸拔笑!”
“也沒有給安安剝蝦蝦。”
岑硯垂目。
其實都是很小的事,但小孩子似乎總是很敏銳,都能觀察得到。
“爹爹不要不高興了好不好?”
“生氣氣對身體不好哦。”
岑硯失笑。
內心又飽脹又酸軟。
這些話是岑安安生氣的時候,莊冬卿哄崽子的,沒想到很快又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岑硯:“誰告訴你這些的,你爸?”
岑安安手都扭了起來,“……不是,哦。”
岑硯:“我出三顆冰糖葫蘆。”
岑安安:“不行,要,要講信用。”
兩顆冰糖葫蘆就很好了,想到爸拔答應他的,岑安安咽了一大口口水,發出咕嘟的一聲。
行,那就是莊冬卿。
岑硯樂不可支捏了捏小崽子的臉,“那爸爸讓你做什麽呢?”
“讓我哄哄你。”
小崽子困得把莊冬卿賣了個底朝天。
“那要是爹爹哄不好呢?”
“那、那我只有出絕招了!”
岑安安兩道英氣的小眉毛扭了起來,十分嚴肅。
“那是什麽……”
話還沒說完,岑硯被岑安安小手捧住了臉,啪啪啪,猛的不由分說親了他好幾口,口水都糊到了臉上。
岑硯很愣了下,笑了。
都是些什麽無賴把戲。
嗯,一看就是莊冬卿教的,沒跑了。
“爹爹你笑了欸!”
說完小崽子被岑硯掐了掐臉蛋。
行為讓人哭笑不得,也不好追究,岑硯隻拍了拍岑安安背心,哄他道:“不是困了嗎,還有精神說那麽多話?”
岑安安又揉眼睛,整個人都貼靠在了岑硯身上,嘀咕道:“收了葫蘆……”
收了冰糖葫蘆得辦事。
“爹爹你還……氣氣……”
沒拍幾下,岑安安在岑硯懷裡倒頭睡了過去。
安靜走了一段,岑硯才輕聲歎道:“也不是在氣他……”
將岑安安交給阿嬤,已經睡得吹起了口水泡泡。
怕阿嬤一個人不好打理,岑硯幫著阿嬤給安安脫了衣服,擦了小臉小手小腳,才放進被窩裡。
小崽子能吃能睡,中途一點都沒醒過。
等回了主屋,知道莊冬卿剛洗完,岑硯想了想,直接進了盥室洗漱。
莊冬卿其實一直留意著岑硯的動靜,他回來了,得知人要洗澡,他從主屋相連的門裡,支了個腦袋進盥室,剛看到岑硯的背,對方好似背後長了眼睛,莊冬卿聽得他問道:“想來看看兩個糖葫蘆的效果嗎?”
莊冬卿:“……”
他就知道兩歲不靠譜!
莊冬卿摸了摸鼻子:“隻答應了兩個,分天給他,他也答應了的。”
岑硯輕哼了聲。
莊冬卿不敢說話了,老實巴交站著。
“幫我把衣服拿出去。”
萬幸,這種僵持沒有持續太久,岑硯開始指使莊冬卿乾活。
莊冬卿求之不得。
正不知道從哪兒使力呢,遞過來的台階他當然嗖嗖往上走。
於是接著莊冬卿不僅幫岑硯提了熱水,給他洗了背,還笨手笨腳地幫他洗了會兒頭,之所以只有一會兒,是因為太不熟練這項業務,被岑硯半途搶了過去,自己洗了。
衝水的時候想到些什麽,莊冬卿奇怪:“你不是昨天才洗了頭的嗎?”
現在頭髮都長,又沒有吹風機,不存在天天洗的條件。
得到岑硯噎人的回答:“去了不乾淨的地方,髒。”
“……哦。”
用腳指頭都知道岑硯說的地方是哪兒,莊冬卿又眼觀鼻鼻觀心,悶頭乾活了。
絞乾頭髮的時候岑硯沒叫六福,莊冬卿便用巾子細致地給岑硯擦水。
晚上洗頭,至少得擦好幾道,擰不出水,摸著半幹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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