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嵐站在原地,決定做出最後的掙扎,軍雌卻沒讓鋒嵐開口,“小兄弟,是個雌蟲就支愣起來,就不能逃兵役,我看你老大個子,怎麽能慫呢?我就沒見過你這麽沒血性的雌蟲。”
鋒嵐“……”抱歉啊,第一我不是雌蟲,其次我也不慫,還有老子當年也是從喪屍堆裡殺出來的,別說我沒血性,謝謝。
“別害怕,雖然戰場上有傷亡,但雌蟲恢復力強,只要不怕死,夠狠,往前衝,一般都沒啥事,再說,真上了戰場,前面還有我們這幫老兵頂著呢,你到底在怕啥。”
鋒嵐“……”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銬,對方根本就沒有給自己討價還價的機會,我怕啥?我一個脆皮雞一樣的雄蟲,一碰就碎,你說我怕啥,雄蟲唉,那種稍微受點傷就有可能死掉的生物。
還有怎麽紅臉白臉都讓你一隻蟲唱?剛才你還說我這種蟲貪生怕死,轉頭你就讓我別慫,我都貪生怕死了能不慫嗎?
鋒嵐被軍雌拉著進入登記處時,很想不管不顧直接張嘴說出自己的身份。
甚至手都放在後面的蟲紋上,打算把蟲紋洗掉以做證明。
可抬頭時卻看到自家艾德裡斯被拆了一半的海報,是的,掛在登記處牆面上,一張可以看出被拆之前很大的海報。
軍雌看鋒嵐盯著海報,覺得自己發現了突破口,用手指了指海報,“那是歷屆優秀軍雌的海報,往往按畢業一年,畢業十年,畢業二十年,畢業四十年,後面每隔二十年計算一次軍功的模式評比。”
“要想被掛上去也簡單,只要打破上一隻被掛上去蟲的軍功就可以。”
“你要是夠厲害,嘍,就像現在被取下來的這位,畢業一年,十年,二十年的記錄打破蟲都是他,你也可以像他一樣被掛一張大海報,只不過這張掛上去沒多久,就要被撤下來了。
我們課程裡現在還有這位的戰鬥視頻呢?只可惜——”
後面的話軍雌沒說下去,但只要是帝國的蟲就都知道第五軍團成為反叛軍的事。
鋒嵐看著被一道道撕碎丟在地上的海報,不知道為什麽,心裡好像被扎了一下。
這一瞬間鋒嵐腦子裡冒出很多畫面,冒出了飛船上那兩隻偷東西的小蟲崽,冒出了艾倫平靜的講述自己被拋棄,冒出了因為丟掉錢財而失聲痛哭的雌蟲,冒出了飛船最底層蟲擠蟲的場景,裡面的蟲臉上卻麻木到沒有感情的畫面。
突然就改變主意,做出了一個大膽且衝動的決定。
鋒嵐不想換回雄蟲身份,不想當一個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做不了的雄蟲,也不想去當一個看上去很有用,實際上只會耍嘴皮子的政客。
當年的自己可以在一群人中脫穎而出,現在的自己沒理由做不到,雖然雄蟲比不上雌蟲的身體素質,但自己的精神力也是這些蟲沒有的,鋒嵐沒有從星網上找到和自己類似的情況,那精神力就是自己的優勢。
鋒嵐想看看艾德裡斯讀過的學校,想去看看艾德裡斯看過的星際,想看看艾德裡斯創造過的輝煌。
想看一看從底層往上看,蟲族究竟是怎樣的模樣。
更想知道,如果失去雄蟲這一層光環,生活在蟲族世界是怎樣一副光景。
至於看完後想幹什麽——還沒想好,看完後再說吧。
就算在這個過程中,自己的身份被蟲發現了,也不會怎樣,他們也不會因為這麽點小事就把一隻尊貴的雄蟲送去勞動改造。
雄蟲中變態那麽多,多自己一隻性別認知有障礙的蟲怎麽了?如果被發現,就裝自己是個性別認知障礙的蟲,心理上認為自己是雌蟲,反正自己也分不清雄雌,正好拿這個當借口。
於是鋒嵐在來到登記處後,就好像認命般沒再試圖開口說什麽。
軍雌也松了口氣,這種勸蟲當兵的事真不是自己這種嘴皮子不好的蟲該乾的,下次還是換蟲來吧。
鋒嵐在路過海報時,用精神觸手隨意撿起了一節被撕掉的海報,握在了手心裡。
總有一天艾德裡斯會重新回到榜單上,總有一天,自己可以看到屬於自家艾德裡斯完完整整的海報。
他們會承認艾德裡斯的優秀,會洗清第五軍團被潑的髒水。
自己如果進了軍部,調查出真相也將更加容易。
鋒嵐知道自己的想法大膽且荒謬,甚至有點理想主義,但不試試怎麽知道會不會成功,萬一成功了呢?
要是靠著我洗乾淨第五軍團的髒水,我們家艾德裡斯那不得愛死我?
腦子裡已經有了Q版的艾德裡斯脫光光說著感謝雄主,主動邀請自己的畫面,鋒嵐心裡美滋滋,還有點小害羞。
到時候應該假裝推拒一番,不然顯得不矜持。
鋒君譽蟲蛋感受到自家雄父突然活躍起來的精神力,在四周找了找,沒有找到自家雌父。
獨自一顆蛋開始思考,為什麽雄父的精神力的模樣這麽像壞雄蟲看到雌父?
難道——小蟲崽小小的腦容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雄父看上別的雌蟲了?
蟲崽整顆蛋都有點慌張,自己的雄父怎麽能這樣啊?這還不如那個要把自己給做成炒蛋的壞雄蟲呢。
起碼那隻壞雄蟲對雌父專一。
鋒嵐完全不知道自家崽在想什麽,只是覺得蛋動的很厲害,所以把蛋抱的更緊了,開始思考自己要怎麽在檢查中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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