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太子殿下,您不是來查案的嗎?怎麽坐在這啊?”
徐則生上前一步,想讓太子動動跟他去偏殿,可他又不敢動手,只能站在那搓著手乾著急。
“原來徐大人也知道本宮是來查案的。”
徐則生一怔,張開的嘴巴忘了閉上。
“不是剛剛徐大人介紹,這裡是正殿,平日鴻臚寺的一應大事都由鴻臚寺卿在這裡接見審辦嗎?”
“那本宮坐在這裡,有什麽不對嗎?”
秦景林這話讓徐則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剛剛是說過這話,可鴻臚寺卿也特意交代過,要給太子一點下馬威,必須要在偏殿議事。
可眼下...
徐則生隻得硬著頭皮道:“殿下,正殿今日還有用處,不能在此議事。”
他一個太子,受皇帝指派來鴻臚寺查案,卻要在偏殿與鴻臚寺卿商議,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會有大把人笑話他這個太子是個廢物。
但同樣的,若是鴻臚寺卿不得不在正殿迎接他,這下馬威就不知道是誰給誰下了。
“怎麽?今日還有比本宮更大的人來鴻臚寺嗎?本宮怎麽沒聽說父皇要起駕來此?”
“這個...鴻臚寺卿大人今日事務繁忙,確實難以在正廳與殿下商談,不如殿下還是移步吧。”
“有些白事若是衝撞了殿下,下官可沒法和陛下交代。”
“原來鴻臚寺卿是會親自掌管一應禮事的嗎?本宮還以為都會只派個少卿去就算了呢。”
見秦景林根本不想動,徐則生也不再勸阻,而是轉身坐在秦景林下座道:“殿下若硬要在此議事,下官也無話可說,不知殿下想要知道些什麽?”
秦景林眉頭輕挑。
徐則生這意思,是要代替鴻臚寺卿來與他商談嗎?
好啊,這個杜越言好大的膽子,從他下了馬車的每一步都給他安排好了,生怕他不知道鴻臚寺不歡迎他。
如今竟還躲著不見他,拿一個小少卿來搪塞他。
杜越言算盤打得好,可他秦景林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你們杜大人可真忙啊,正廳不讓用,本人也沒時間,那本宮來此,豈不是白跑一趟?”
“殿下這是說哪的話,杜大人確實事務繁忙抽不開身,但還有下官陪著殿下不是,殿下想知道什麽,下官定會知無不言!”
“本宮想知道,杜越言在幹什麽?”
徐則生笑笑,拱手道:“今日鴻臚寺與民間寺廟建合,開寺門,求和順,我們大人得在現場看著,實在走不開。”
“可本宮怎麽覺得,杜越言正抱著茶壺,倚著躺椅,在小院裡曬太陽呢?”
徐則生身體明顯一僵,眼神愣愣的看向秦景林。
簡直不打自招。
“殿下您言重了,鴻臚寺一向忙的很,我們倒是想曬太陽,可這也不是沒機會嘛。”
反應過來的徐則生立馬張口打圓場,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卻被秦景林打斷。
“去告訴鴻臚寺卿,本宮在這裡等著,一炷香,若是來我們便好好談,若是不來,就讓他準備明日接駕吧。”
第九十七章 杜越言
“殿下這是...”
徐則生緩慢站起身,滿臉疑問:“我們大人確實不在院裡,您這...”
“不管他現在在哪,本宮也不為難你,你只需要把話帶到,是非如何,由杜大人自己辨別。”
秦景林不再多說,繼續撫著茶杯飲茶。
徐則生沉默半晌,躬身退出殿中。
一刻鍾的時間,杜越言踩著尾巴進入殿內,一臉笑嘻嘻的模樣:“老臣給太子殿下行禮。”
杜越言只是裝裝樣子,原以為秦景林會下來扶他,最不濟也是說個免禮,所以他這禮只在口頭,身上根本沒動半點。
卻沒想到秦景林坐在上面慢品著茶,絲毫沒有免禮的意思。
杜越言臉上的笑意消失,袖子一揮行了個禮。
待禮成,秦景林才緩緩放下茶杯,好像才看到杜越言一般笑道:“這不是杜大人嗎?怎麽還站在這,快坐啊。”
秦景林抬眼的瞬間,杜越言便恢復了笑臉,應和著坐在了秦景林左手邊的下位。
“徐大人說近日鴻臚寺十分繁忙,本宮還以為今日見不到杜大人了,不是在院外嗎?怎麽這麽快就趕回來了?”
他明知道在院外只是個借口,卻偏還要問問。
杜越言卻撒謊不打草稿,張口就道:“害,哪有什麽大事比得過來此拜見太子殿下?”
這是在說他擺太子架子,耽誤了鴻臚寺的工作。
“杜大人說的是,可若鴻臚寺沒什麽事,本宮也就不用前來了。”
小太子這是在影射他辦事不明被人抓了小辮子!
“院中本就沒有什麽大事好叫太子殿下費心。”
杜越言儼然一個笑面虎,臉上一直笑著,實際卻一肚子壞水。
“大人怎麽能這麽說?鄭家的事,可是讓父皇關心的緊呢,不僅鬧到了大理寺,連禦史都參了您好幾本。”
“本宮臨走之前還見到父皇對著桌案上的奏本發愁呢。”
杜越言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後毫不在意的道:“不過是手下人有些小疏漏罷了,勞煩陛下費心。”
“這喪儀白事向來是禮儀中最重要,也最常見的,連這種事情都會鬧出問題,饒是父皇不多想,也總會被人當成把柄,嘲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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