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使臣面面相覷,目光都聚焦在山林入口處。
“來了來了!”
“這是…安梁太子的馬車!”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只有一個鈴鐺在響啊?”
“夏公子呢?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趙秋雲從車轍印中一眼看出馬車上不止兩人,再看到秦景林的表情沒什麽異樣,便早已猜到幾人都在馬車中。
“放心吧,他們都沒事。”看著身邊焦急的賢妃,趙秋雲輕聲寬慰。
馬車在眾人的議論中停下腳步。
秦景林和李吏率先下車,裡面的夏季陽和孔大人也緊隨其後。
見到幾人在一輛馬車上,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秦景林幾步走到皇帝面前,目光特意掃過二皇子,果然他神情緊張,雙眼緊緊盯著夏季陽。
秦景林收回目光,拱手道:“父皇,比試途中,夏公子的馬車出現意外側翻散架。”
“兒臣以為兩國之間的友好邦交更為重要,故而舍棄了比試,與夏公子一同回來,所幸他並沒有受傷。”
皇帝長舒一口氣,他還以為又有什麽人追著不放。
秦景林看向身邊的夏季陽,夏季陽了然,也拱手道:“陛下,臣的馬車有問題。”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大家都知道馬車是安梁皇帝贈的,此刻看向皇帝的眼神都不對了。
“夏公子的意思是說,安梁怕你贏得比賽,特意在送的馬車上動了手腳?”
費長史看熱鬧不嫌事大,將所有人心中的疑惑攤開。
“費長史慎言!”二皇子噌的站起來。
“我們怎麽可能送壞的馬車給夏公子,一旦壞了,豈不是昭然若揭?”
費長史瞥了一眼,輕蔑道:“那就請安梁的二殿下給大家一個解釋,這馬車為什麽會在比試的時候剛好壞掉?”
“你!”
“夏公子。”皇帝打斷兩人,目光看向夏季陽。
“夏公子可有受傷?馬車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季陽禮貌的鞠了一躬,隨即解釋:“多謝陛下關懷,草民無事。”
“草民在路過溪水高速急轉的時候,馬車上突然傳來了木頭斷裂的聲音,緊接著草民的馬車便與駿馬脫離,直接散在路邊。”
“話是這麽說,可難保不是夏公子在轉彎的時候過急,導致馬車無法承受,這才散了。”
朝中大臣出聲質疑,目光灼灼。
“這位大人說的極是,草民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慮罷了,最重要的,草民、夏家乃至整個西晉,自然是會信任陛下的調查結果。”
夏季陽不卑不亢,這話看似將自己放在低下,實際上卻將安梁高高架起。
若是拿不出一個讓眾人滿意的答案,那安梁輸不起,不惜算計對手的流言可就各國皆是了。
“穆以瀾。”皇帝心頭哽著,這比試竟沒有一次安安靜靜的結束。
“朕命你全權調查此事,不得有閃失,務必詳盡!”
“是。”
三場比試,秦景林勝一局,另外兩局竟都出了意外,算作平局。
身在其中的人沒覺得什麽,可苦了京城的賭場了。
誰都沒想到秦景林會贏,有人賠了大半個身家,有人一夜變成了窮光蛋,還有的賭場要賠出百萬兩白銀!
秦景林回到東宮,所有下人都退走,轉身朝著空曠的窗前道:“一直掛在上面不累嗎?”
一抹身影跳下,順著開著的窗戶鑽了進來。
“幾天不見,殿下的功力漸長啊!”舒星飛翹著二郎腿坐下,一副看戲的模樣。
“你有事?”
秦景林倒好一杯茶,剛要遞給他,舒星飛自己先搶了過去。
“這不是聽說太子殿下有比試,特意過來探望一下嘛。”
“比試開始都快一周了,小谷主才知道消息?”
舒星飛手上動作一頓,喝茶掩飾自己的表情。
秦景林嗤笑,他就知道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吧,有什麽事?”
“其實也沒什麽事,我就是來看看——”
“慢走,不送。”
“哎哎哎!”舒星飛忙攔著假裝要走的秦景林。
“那個,東宮這麽大,能不能容我住兩天?”
舒星飛一副欲言又止,看上去不像是出了什麽不可挽回的大事。
秦景林眯著眼,開口道:“把鳳冉惹急了?”
舒星飛眼皮一跳,秦景林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轉身坐回椅子盯著舒星飛:“鳳冉的性格還算溫和,一定是你幹了什麽事,把人給惹急了。”
“害,這不就是…喝了個花酒嘛…”舒星飛撓著頭斷斷續續的解釋。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什麽浪蕩天涯客嗎?如今喝頓花酒也有人管了!”
秦景林毫不客氣的嘲笑,舒星飛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別笑了!”舒星飛呲著牙要咬人一般。
“我在外面哪有據點她都知道,我躲不過,你就讓我住幾天吧!”
秦景林收起笑容,一臉為難:“她四下找不到你,定會知道你來了東宮,要是我收留了你,日後有求於她怎麽辦?”
“一個鳴鳳閣能幫你什麽啊?你有什麽事來找蒼穹谷!”
目的達到!秦景林微微一笑:“既然小谷主這麽說了,那我便忍痛割愛,勻三分地出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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