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過一趟,這次穆以瀾輕車熟路,幾步上前坐在了主位上。
“趙家主,坐。”
第七十七章 訊問
穆以瀾這幅模樣,仿佛是他來拜訪穆以瀾的家一樣!
“趙家主可知,禮部尚書趙世斌一事?”
趙陽州順了幾口氣,不鹹不淡的道:“此事下官今晨便聽說了,千歲大人此來,可是查到了什麽?”
趙家院裡一片寂靜,趙陽州又是這幅態度,看來趙家並不很在意趙世斌的死活。
“家主近日可曾與趙大人見過,或知道什麽可能會導致他身死的事情嗎?”
“他雖是我趙家旁支,可如今在朝為官,與我家族牽扯並不多。”
“與其來我這問,不如去問問四皇子。”
趙陽州語氣滿是嘲諷,似乎十分不滿意趙世斌牽涉黨爭。
“趙家主覺得,趙世斌之死與黨爭有關?”
趙陽州沒有吭聲,但已然默認。
“若是二皇子尚在,趙家主這話有些道理,可如今二皇子已然倒台,趙世斌只是個尚書,勸他黨附即可,何苦要冒如此大風險殺人屠府?”
“你說什麽?!”剛剛還一臉淡然的趙陽州突然站了起來。
“你說屠府?什麽屠府?”
穆以瀾眼神一瞥,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任趙陽州一臉急切,他坐在上位悠然品茶。
趙陽州急的要死,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輕輕放下茶杯。
“昨夜趙世斌身死家中,今晨再看,滿府被屠,無一活口,趙世斌的屍首也不翼而飛。”
“趙家主剛剛說的如此篤定,本閣主還以為你已知曉。”
“殺人滅口?”趙陽州震驚的退後好幾步。
嘴裡喃喃著:“難道是他知道了什麽秘密,才落得這個下場?”
“這不是趙家主需要關心的。”
“你什麽意思?”
“趙家主確信,趙世斌如此下場不是趙家仇敵所為嗎?”
聞言,趙陽州靜默了好一會,他的腦子裡閃出數種可能,又一一排除。
穆以瀾很有耐心的等待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沒有。”良久,趙陽州出聲。
“趙家是百年世家,又受皇帝器重,不會有人蠢到這種地步。”
“這不是報復趙家,而是與整個皇城為敵。”
趙世斌不僅是趙家旁支,更是皇帝手下的二品大員,在京城做這樣的事,最惱怒的絕不是趙家。
“據本閣主所知,三日前,趙世斌曾來過本家,那時趙家主與他都聊了什麽?”
趙陽州的眼神瞬間忌憚,死死盯著穆以瀾。
“千歲大人對於朝廷官員的行蹤還真是了如指掌。”
穆以瀾當這是誇獎,坦然接受。
趙陽州坐回位置,歎了口氣:“不過是來拜年罷了。”
“哦?看剛剛趙家主那麽篤定的樣子,趙世斌肯定與你說過什麽吧?”
趙陽州沉默著,有些猶豫。
穆以瀾淡淡開口:“皇上既已將此案交付,想聽到的無非是個結果。可趙家主拒不配合,若是因此讓本閣主斷案之時有所偏頗。”
“不知皇上會如何想趙家?”
“你威脅我?”
穆以瀾神色淡淡,轉頭去拿茶杯。
“再精致的茶杯也要有懂得欣賞之人,若是誰都不喜歡,那和碎片有何區別?”
砰——
穆以瀾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應聲碎裂,碎片炸開一片白色。
“趙家向來不參與黨爭,不論我說什麽,還請千歲止於這間屋子。”
“自然。”
趙陽州又沉默一會,這才緩緩開口。
“三日前,趙世斌來找我,說是凌道忠給他送了一封信,若是他不黨附,尚書之位就不用做了。”
“他先前已經做錯過一次,幸得全身而退,如今已不願再起爭執,可凌道忠卻盯上了他。”
“他那次來便是與我商議對策。”
“何時送來的信件?”
趙陽州思索了一會,搖搖頭:“不太清楚,但想來他那個性格,應當是一收到信就來找我了。”
穆以瀾點點頭,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穆以瀾回過頭,目光直直打在趙陽州身上:“趙家主沒有別的事要說了嗎?”
趙陽州心頭一緊,忙搖頭。
穆以瀾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凌家
秦景林下了馬車,門口並無人迎接,只有一個小廝帶著他一路進入內院。
偌大的凌府,像是沒人一般。
影白有些惱怒,秦景林卻不甚在意,隻慢悠悠的跟在那小廝往裡走。
路過柴房的時候,秦景林覺得有個身影有些眼熟,便拐了個彎走了進去。
柴房一邊的耳房裡站著一個紅衣男子,正是那日秦景林看見站在四皇子身邊的那個人。
他是凌家的人?
紅衣男子顯然也看到了他,立即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出來。
“參見太子殿下。”紅衣男子十分恭敬,秦景林免了禮才站起身。
“太子是來找家主的嗎?怎麽沒人領路,走錯了方向?”
身後的小廝急急趕來,他都轉了好幾個彎了才回頭髮現身後的人沒了。
“太子爺!您怎麽跑這來了?這是下人待的地方,您身嬌肉貴的,可不能來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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