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拜訪他,好好聊一聊?”
“既身為人臣,出仕官位便理所應當,太子殿下不必煩擾,祁司徒小女兒的事情太子殿下或許更有興趣。”穆以瀾輕描淡寫,似乎早已將徐進昭的心思摸透。
“司徒大人怎麽了?”
祁禦之,司徒大將軍,朝中一品官員,如今年紀已大,說是將軍,更像是辦事的文臣。與夫人育有一女,是整個司徒府的掌上明珠。
秦景林雖不被允許參與朝政,可有些消息倒是清楚,祁禦之已經有好幾天稱病不曾上朝,連父皇都幾次派人去府中慰問探查,穆以瀾這個歌態度,倒像是知道些什麽。
“太子殿下可知,司徒大人不只有一個女兒?”
似乎是清楚秦景林不可能知曉,穆以瀾自顧自的解釋“祁禦之在外有一女,與祁曼雪年紀相仿,但一直養在荊州老家,眼看成年了,便將女兒接來了京都。”
祁禦之身居司徒,一品官職位高權重,卻從未有過妾室,對夫人也一向禮遇有加。人人都道司徒大人與夫人是天生一對、神仙眷侶。
“兵部官匪勾結,以至於京城周圍匪徒猖獗,祁府又不想將這件事情大張旗鼓,派遣的人手不多。以至於剛入京郊的祁二小姐被山賊擄了去。”
第十章 司徒府
“不想大肆張揚卻又沒辦法救出女兒,急火攻心,直接躺在家裡上不了朝了。”穆以瀾絲毫不掩飾語氣中濃濃的蔑視,一品官階又如何?他最討厭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若是有心,便大大方方的納妾;若是無意,便與一人恩恩愛愛的攜手終生。一邊與一人執手引得滿城佳話才名傍身,一邊又暗中苟合行不義之事。
只會讓人覺得惡心。
“這有什麽急的,山匪搶人,不過是為了錢財而已,那麽大一個司徒府,總不至於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
“司徒府分文沒出,一個時辰前,二小姐卻毫發無損的回到了司徒府。聲稱是趁著山賊不防,偷跑了回來。”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他是否知曉已經並不重要,可穆以瀾卻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怎麽?你覺得有問題?”
“祁小姐養在荊州十余年,身邊只有奶媽相陪,可跑回來的,卻只有這個二小姐。”
祁禦之自任司徒以來從未出京,一直伴在皇帝身側。這個祁環洛若一直養在荊州,那父女倆應當從未相見。
一朝回京,卻又遇到了山賊,唯一一個可以確認小姐身份的奶媽不知所蹤,隻余一個嬌弱小姐從滿是土匪的山裡跑出來,在這個她從來不曾踏足過的地方準確的找到司徒府…
難道…這個小姐是假的?
以私生女的身份活了十余年,從未見過自己的生身父親,好不容易熬到了時候可以從這偏僻城邦離開,可以去探望父親,拿回自己司徒府二小姐的身份,卻在半路被劫,生死未卜。
原本應該急切焦慮的家人此刻在迎接著不知哪來的冒牌貨,一個偷走她人生的小偷!
想到這,秦景林震驚的看向穆以瀾。
“你能確定嗎?”
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過恐怖,令他不得不去思考真實性。
“只是臣的猜測,若殿下需要,臣便著手去查,但想來不會有太大出入。”穆以瀾聲音清冷,讓秦景林有一瞬間的懷疑,他仿佛不是巧合才了解徐進昭,而是對朝中文武百官的心思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似乎一早就在謀劃一盤棋,看似置身事外,持身中立,實際上卻牢牢掌握著每個人的心思,對所有發生的事及其未來的走向都了如指掌,不是不參與,只是不屑於參與罷了。
“算了,若是真有疑惑,也輪不到我來查。”秦景林擺了擺手,祁禦之浸潤官場那麽多年,連他這個小太子在聽到暗示的時候都會想到的問題他會想不到嗎?
還有他父皇,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恐怕也未免會懷疑,不過人家親爹都沒什麽疑問,他湊什麽熱鬧。
與其去考慮那些,不如好好謀劃一下驃騎將軍趙秋雲的事情,還有兵部尚書的案子,既然落在了他手上,他總該把事情都挖乾淨才好。
“千歲大人這麽了解朝臣,想必三司之中應該也有幾個能用之人吧?”他撇撇嘴,故作委屈“剛殺了何成維就要和他老子合作,父皇又盯得緊,我這案子可怎麽審哦!”
那委屈撒嬌的樣子,像極了被搶走糖的小孩哭著求做主。穆以瀾垂下眼,讓密長的睫毛掩蓋自己的眼神。
“太子殿下不是剛勸和了四皇子?何向建就算心裡再不舒服,也不敢違逆四皇子的要求。”
秦景林身形一頓,他與四皇子是在禦花園偶然遇到的,怎麽連這件事他也知道?
小奚子說的嗎?可穆以瀾來了後小奚子並沒有機會和穆以瀾說話,而是直接退下了…
“看來連牆根處的小花都是千歲大人的耳目啊!”秦景林感歎一句,寂靜的殿外卻突然傳出了聲響。
“太子殿下,九千歲,陛下召。”
小奚子的聲音從殿外傳出,這個年紀,原本正是活潑好動的,卻跟在穆以瀾身邊被拐帶的連傳話都惜字如金。
秦景林走到門口,殿門被小奚子打開。
“召我嗎?可知道是什麽事?”
“駐外將領馮斌奉召回宮,在城中被殺,曝屍街頭。”小奚子言簡意賅,直接丟出一個重磅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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