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難道不想知道,樂兒為何出現在安梁嗎?”
“小王洗耳恭聽。”
與她兜兜轉轉這麽久,就是為了案子,否則秦景澤才不會出現在這,這女人的矯揉造作,多看一眼他都覺得惡心!
“樂兒原本是西晉一大戶人家的女兒,可惜主母分權,不喜家裡養太多閑人,便以此為由將樂兒丟了出來。”
“四處為家,勉強換得溫飽,其實連樂兒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到了安梁的境地,隻知跟著難民逃荒,哪裡有糧食就往哪跑罷了。”
兩年前西晉與安梁邊陲饑荒,人心不穩。聽說那個時候兩地確實有不少無視邊防逃跑的人。
只是眼前的女子...撒謊也不知道找個合適的,她如此模樣,手上嬌嫩萬分、連繭都沒有,誰會相信她經歷過饑荒?
“想不到,姑娘竟還經歷過這些。”心裡嘲諷著,秦景澤面上卻表現得一臉惋惜。
“可即便是那般境地,樂兒都不曾將玉佩賣出,因為那是樂兒母親生前留給樂兒的,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原以為在安梁能好好活下去,卻不曾想竟遇到太行大盜,將我那活著的念想搶了去!”
“若是這玉佩拿不回來,樂兒情願一死了之!”
花樂說著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整個人悲傷至極。
“玉佩既然如此貴重,姑娘不該示於人前。”
若不是知道有這東西,怎麽會有人想偷?
“樂兒沒有!”花樂急聲反駁。
“如此重要的東西,我怎能輕易示於人前,自然是每每貼身保管!”
“既然如此,東西又是如何丟失的?”
花樂剛剛還憤怒的臉瞬間哽住,一臉想說不說的模樣。
秦景澤裝出一副耐心的樣子:“姑娘應該知道,此事我朝聖上已全權托付於小王,姑娘應該相信小王,否則,姑娘恐怕難以將玉佩追回。”
一杯清茶落在桌上,花樂滿眼猶豫。
秦景澤卻不再吭聲。
“是...是我在沐浴之時,玉佩同衣物一起放在外面,可等出來之後...”
花樂聲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但依舊被秦景澤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即不是親眼所見,怎能確定是太行大盜?”
“當然可以!”
花樂忙四處翻找,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條放在桌上。
秦景澤拿起打開,上面赫然寫著:“太行大盜留”
“這人倒是有趣。”秦景澤笑笑,他是聽說過這人凡是盜竊都會留下一張紙條,原以為進了京城行事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沒想到竟還是一樣。
不過太行大盜向來遊走在偏遠郡縣,從未聽說過何時來了京城,何況他也未曾親眼見過他留下的紙條,更不能確定這是否是偽造的。
所以這張紙條看似鐵證,實際上並不能證明什麽。
花樂似乎也看出秦景澤的顧忌,忙道:“大理寺的趙大人可以證明這是真的!就是太行大盜!”
“趙大人?”
“是!我跟刑部那個人說了之後,他好像找了好幾個之前見過紙條的人來辨別,所以這肯定是真的!”
花樂言之鑿鑿,滿眼肯定。
“既然如此,姑娘又如何跑到了京城,到大理寺鳴冤?”
“當然是追著太行大盜來的!否則我怎麽會背井離鄉,遠離我住了那麽久的家?”
第九十一章 嶽府鬧事
“太行大盜一事在州郡鬧得人心惶惶,可京城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甚至若不是我擊鼓鳴冤,還是外朝女子,恐怕根本就不會有人把目光放在這上面。”
“究其根本,到底是京城的達官顯貴不想管,還是根本就抓不到一個小小盜匪?”
花樂滿眼審視,一改剛剛的嬌弱。
“我朝分工明確,捕盜擊匪自有專人管著,姑娘鳴冤若只是有關太行大盜,斷不會需要小王的介入。”
“畢竟小王手無縛雞之力,論捕盜,怎麽比得過大理寺的精兵?”
“太行大盜擾亂治安,鬧得人心惶惶,州郡皆無辦法,此時四殿下若是能出手將盜匪緝拿,貴國皇帝難道不會高興?”
“小王明白姑娘的意思,可此事不在小王該管的范圍之內,貿然出手,未必會有好結果。”
“但姑娘說的也有道理,若是可以,小王定會盡全力緝捕盜賊,還百姓一個安寧。”
“若是當真如此就好了...”花樂瞥了一眼:“只怕你們官官相護,根本不打算解決。”
“姑娘這話,像是知道什麽。”
“四殿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不知道你和幕後人是否有關系,有些話我怎麽敢亂說?”
“何況我是報案人,這具體的事情,我還指望殿下告訴我呢!”
花樂說的楚楚可憐,秦景澤明知道她有事隱瞞,卻不得詳盡。
東宮裡,秦景林穩穩靠在蒲團上,已是二月,狐裘太暖,早已被收了起來。
天氣雖好,小奚子送來的消息卻讓他有些心煩,朝中大臣赴宴,似乎有人刻意找事,讓安家不痛快。
若是如此,他總是要讓那人付出些代價的。
不過隻揪著一人不放似乎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秦景林打算明日的宴會同去,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
第二日傍晚,誰都沒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會突然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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