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金康的公主!只要你提的不是很過分,父皇定會答應你的。”
“不過你也別太天真,若是什麽割土賠償之類的,就算是我父皇答應,我也絕不會讓你得逞!”
蘇尋燕一臉認真,趙秋雲不由得苦笑。
“我天真?這世上最天真的,恐怕是公主你吧?”
“你什麽意思?”
“公主來我安梁軍營多久了?沒有半月也有十日了吧,這麽長時間,你可曾聽說過貴國派遣使臣前來與我商議?”
“可曾聽說有人為了救你,不惜闖入我安梁營帳?”
“可有聽到他們陣前叫罵,要我把公主還過去?”
蘇尋燕冰雪聰明,趙秋雲寥寥數語,她已經猜到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局面。
可趙秋雲絲毫沒有停嘴的意思。
“我原以為公主是皇族,又領兵打仗,若是抓公主回來,恐怕會在貴國撈到不少好處,可實際呢?”
“貴國從一開始退兵便傳信,要將公主作為人質留在安梁,只求安梁在退兵之後,切勿追擊。”
“你胡說!”
蘇尋燕低下頭,神情滿是慌亂。
她可是皇族公主,更是軍營掛名的將軍,父皇就算為了臉面也會爭取一下,斷然不會放棄的如此徹底!
“我整日被你困在軍營之中,所有消息概不靈通,當然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眼下,你不過希望我死了逃跑的心,這才如此說話!”
聽到蘇尋燕的反駁趙秋雲絲毫不惱,而是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掏出一紙書信,走上前遞到她面前。
“我就知道公主不信,這封信是貴國皇宮寄來的,公主細看看?”
蘇尋燕一把搶過翻開。
信紙上的字密密麻麻,可有關蘇尋燕的只有寥寥數語,每一個字都扎在蘇尋燕心裡。
蘇尋燕雙眼失焦,眼眶微紅,手微微顫抖。
趙秋雲說的竟是真的!
她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雙手無處安放,嘴上喃喃:“我的家人,不要我了...”
趙秋雲聽得心裡一疼,想到身後還有不少守衛的將士,他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軀擋住蘇尋燕的脆弱。
夜裡,趙秋雲看著蘇尋燕哭腫的雙眼有些心疼。
下午進了帳篷後,蘇尋燕就再沒叫人進來,就算趙秋雲也被攔在門外。
他實在擔心,趁著夜裡她睡熟了偷偷潛了進來,果然看到她一臉委屈的模樣。
蘇尋燕蜷縮著身體,臉上的淚痕還沒有乾,燭光映照下,濃密的睫毛撲朔。
趙秋雲心裡一陣抽痛,可她畢竟是敵國公主,即便是再可憐,他也不能有非分之想。
走出營帳後,趙秋雲又吩咐帳口的士兵好生看守,隨後便轉身回了自己營帳。
京城中,司欒在府靜養了好些天,三司對於冷誼的調查卻始終沒有結束。
不過對於自己的對手,司欒倒是有了新發現。
“天樞閣?”
“是,徐進昭那邊本來沒查出什麽,但好像穆以瀾出了一次宮,他們就突然找到了什麽人證物證,這才敢把寧大人帶到刑部提審。”
“穆以瀾,隻忠於皇帝的天樞閣,居然開始參與黨爭了,怪不得一向上不了台面的太子如今這麽聰慧,看來背後沒少受穆以瀾的點撥。”
“另外還有,我們天樞閣的線索一直調查,發現他們最近好像偷偷轉移一個人。”
“人?什麽人?”
那人想了想,隨後道:“是個刀疤臉,腦袋著有個疤,一直延伸到脖子!”
那人指了指頭頂。
“陳四?!”
司欒滿臉不相信,陳四當年不是死在那場大火裡了嗎?怎麽還會活著?!
“他是誰?需要我們解決嗎?”
“他知道我太多事情了,你們在哪看到的?”
司欒依舊不相信死人複生,滿臉懷疑。
“在年裡巷,我和他擦肩而過,要不是正好有風吹起,我根本看不見他的模樣。”
“我原以為沒什麽,可他往年裡巷走的時候,剛好我一直在跟的天樞閣暗衛出現把他接走了!”
“我們能察覺到實屬僥幸,侯爺,現在就要處理掉他嗎?”
“天樞閣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當然會被我們察覺。你先派人盯著他們,查清陳四的住處,晚上務必一擊而中!”
“是!”
京郊的夜裡一片安靜,連天上的星星都不見蹤影。
陳四拖著自己的瘸腿走向水缸,彎腰盛了一瓢水一飲而盡。
清涼的泉水從喉頭流下,陳四發出一聲舒適的歎息。
而身後一道凌冽的寒光直刺過來,即將刺中人後背的時候被一股巨大的阻力擋住。
鐺——
黑衣人晃神,才發現陳四身邊不知何時圍滿了守衛。
“大理寺巡查!何人敢在京中放肆!”
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小院立刻被大理寺的官兵圍住,站在原地的黑衣人和同伴對視一眼,立刻想要抽身離去。
布置好的天羅地網怎可能輕易抽身?趙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功將幾人拿下。
抓捕和審查一應交給刑部,徐進昭連夜審問,一早便帶著審查出的結果呈報皇帝。
“梅花節?混帳!”
皇帝聲音嘶啞,怒不可遏。
“臣一開始也不相信,但那人將梅花節刺殺的所有細節都說了出來,如何策劃,如何調派,皆有詳細的證詞,請陛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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