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當然明白這是為難了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下官隻想知道,此事下官到底該如何做,才能避免被卷入風波啊?”
趙義起身拱手,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等著秦景林的回答。
秦景林原以為趙義是來求助的,可現在看來,趙義的小心思遠不止於此。
宮裡有人看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做手腳想要把趙義拉下馬。
可眾所周知,如今宮中能爭一爭的皇子就只剩下他秦景林一個了。
那麽在趙義眼裡,這件事情就變成是秦景林做的,目的就是將大理寺卿換成自己的人,或者趁此次危機將他收歸麾下。
趙義來找他的目的也很明確。
投誠。
秦景林歎了口氣,起身將人扶起道:“不管趙大人信與不信,今日之前,本宮對此事毫不知情。”
“此事的幕後推動之人究竟是誰尚不可知,但至少不是趙大人現在想的那樣。”
“徐大人盡忠職守,也從不曾涉及黨爭,就算父皇讓他查,他也定會查出真相。趙大人又何須緊張?”
趙義抬頭看著秦景林,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可秦景林一臉坦然。
沉默半晌,趙義拱手,又說了幾句恭維話後便匆匆離開。
“看來聊的不是很愉快啊?”
秦景林剛走出屋門就看到門口走過來的鳳冉。
她抱著胸站在秦景林身側看向趙義的背影道:“趙義這個小老頭小氣的緊,又是常年浸潤官場的老油條,你怎麽得罪他啊?”
“怎麽,鳴鳳閣和大理寺打過交道?”
“我們鳴鳳閣可是正經的江湖幫派,怎麽可能和朝廷官差打交道?不過我們收集的情報確實有不少都是針對他的,殿下想知道嗎?”
鳳冉歪頭笑著看向秦景林。
“很久不見舒星飛了,他可還在京城?”
“他的事你去問他啊,問我幹什麽?”
剛剛還笑眯眯的鳳冉此刻一臉嫌棄:“不聊就不聊嘛,幹嘛惡心人?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給破壞了,走了!”
說著,鳳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秦景林笑笑,坐上馬車準備回宮。
他雖然不想管趙義的事,但這卻給他提了個醒。朝中現在明眼的權柄中心就只有他一人,日後不論出現什麽問題,他都將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馬車一路行進,一旁的影白突然開口:“殿下,前面好像是徐大人的馬車。”
徐進昭?他怎麽會在這條街上?
秦景林的小窗簾剛要掀起,外面的影白一把將窗簾拽下。
向來人數不多的寶商街今日不知怎麽,裡裡外外站了不少人。
徐進昭在街口與人對立而站,影白一開始還以為是兩人在談什麽公務。
直到他親眼看見徐進昭手裡拿著匕首捅向對面的人!
周圍的人群一聲驚呼,那人胸前滿是鮮血,倒地不起。
“怎麽回事?”
馬車裡的秦景林察覺到異樣,心生警惕。
影白一邊指揮馬車往另一條街拐,一邊將眼前的情況簡單描述給秦景林。
“敢當街行凶,難保他心裡沒什麽其他想法,太子殿下,我們還是繞路吧。”
“怎麽會這樣?周圍人多嗎?”
秦景林完全沒來得及查看,對於街上的人頭攢動毫不知情。
“有不少圍觀之人。”
“讓暗衛出面想辦法把人救出來。”
“救人?”
影白明顯愣了一下。
“當街出這樣的事,大理寺的人很快就會趕過來的。我看那人正中命門,恐怕活不了了。”
此刻若是插手,不僅救不了人,還會被人懷疑是否與此事有關,可一點都不劃算。
“救徐進昭!他不是被人群圍住了嗎?寶商街向來沒什麽人,怎麽會突然冒出那麽多人圍觀?”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此事另有蹊蹺?”
影白回頭看了眼,秦景林不說還好,現在一看,確實感覺人群像有組織一般圍堵在徐進昭身邊,絲毫不打算放他出去。
一般的平民百姓見到這種事都恨不得敬而遠之,怎麽敢離得這麽近?
影白指揮著車夫將馬車停在一個酒樓門口。
“殿下,到了。”
秦景林下車之時,影白伸手去接,小聲道:“殿下先在此稍候片刻,屬下會叫暗衛將人帶出。”
秦景林微不可查的點頭,進入酒樓,在二樓雅間靜靜等待。
不多時,雅間的門被推開,徐進昭警惕的眼神在見到秦景林時化為滿眼的疑惑。
“太子殿下?您怎麽會這麽巧在這?”
“蓮雲樓的糕點一絕,本宮好久沒有吃過了,有些想念,想著今日無事便偷偷來吃一些,卻不曾想撞見大人出事。”
秦景林坐在上位,話說的溫和,眼神卻盯著徐進昭,帶著疑問。
“那是個意外!下官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那樣。”
徐進昭站在原地,右手顫抖著,似乎想到匕首扎進人身體的觸感,不禁有些反胃惡心。
他身為刑部尚書,雖說辦過不少奇案要案,可這還是第一次出手傷人。
那鮮血滾燙潮濕的感覺一直包裹著他的右手,那人囂張的眼神一直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以本宮對大人的了解,本宮不相信大人會做出這種事。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