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這可是你的福氣,你要好好接住哦!”
秦景林將菜夾到穆以瀾碗裡,笑著調侃。
穆以瀾低眉掩去笑意:“原來是臣的福氣。”
他特意咬重了“臣”,秦景林卻像沒聽到一般。
“對了,眼下看來,司欒並非置身事外,也不知他從何時起參與奪嫡,手中勢力又有多少。”
“殿下想知道,臣自會查清。”
秦景林不禁好奇:“他一直在京外,我們又從未盯過他,一時半會兒你怎麽查?恐怕只能查出他在京城的一些事情吧。”
“他是在京外不假,可誰說沒人盯過他?”
秦景林的眼神愣了愣,又轉變成驚訝,瞪著大眼睛望向穆以瀾。
“殿下已經有好多日子不曾見過奉藍了,不是嗎?”
秦景林眼中的疑惑瞬間解開。
是啊,他上次見到奉藍還是第一次看見舒星飛的時候,那之後似乎就沒再見過奉藍的身影了,之後換成影白他還有些疑惑。
現在想來,竟是從那時起便去盯著司欒了嗎?
“你一早就懷疑他有問題?”
穆以瀾搖搖頭。
“他一向表現的持身中正,我並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不過他畢竟是朝中一品侯爵,況且天樞閣人數眾多,多盯一個也不是問題。”
秦景林不知第幾次感歎眼前人的智慧,他有時真的很慶幸與穆以瀾並非敵手,否則他只能搖旗投降了。
“所以殿下想要知道的,臣都會一一查出來。不管是京中還是京外,他的勢力絕不會逃出殿下的眼睛。”
“千歲大人如此能乾,本宮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嘉獎了,總不至於要本宮以身相許吧?”
啪——
秦景林話音剛落,穆以瀾手中的筷子便掉落在地。
穆以瀾的睫毛濃密細長,掩蓋住了他的眼神。
秦景林隻笑道:“瞧把千歲大人嚇得,本宮也沒那麽不堪吧?”
“自然不是。”
穆以瀾的聲音微不可查,僵硬的彎下腰將地上的筷子撿起。
“既然已經掉在地上了就別撿了。”
秦景林伸手去攔,剛好接上穆以瀾撿起筷子的手。
骨節分明的手冰涼涼的,觸碰的那一瞬間秦景林似乎感受到了一股電流穿過,雖然很涼,碰著卻很舒服。
秦景林厚著臉皮沒有收回手,而是扶著穆以瀾的手一直到桌面。
穆以瀾的手在觸碰到秦景林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便恢復如初。
秦景林剛要張口叫小奚子拿副新碗筷,面前的穆以瀾便開口道:“臣已經吃好了。”
穆以瀾的目光下移,最後落在桌面上兩人依舊牽著的雙手。
“哦!”
秦景林如夢初醒將手抽回。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見到秦景林的窘態,穆以瀾眉眼輕彎,卻又瞬間恢復如初。
“臣會仔細調查與司欒有關的一切事物,殿下便在宮中稍作休息,靜候佳音吧。”
說著,穆以瀾起身離開。
秦景林有心調查,司欒也沒閑著,隻兩天不到的時間,一向從不主動聯絡秦景林的大理寺卿趙義便突然下了拜帖。
帖中甚至沒有詳細說明緣由,更沒約秦景林在趙府或者大理寺,而是與秦景林相約一袖心。
“你確定這是趙義送來的拜帖?”
拜帖上沒有名字,只有幾句寒暄和約見的位置。
小奚子恭敬道:“暗衛看見了宮門口遞拜帖的人,是大理寺卿手下的,應該錯不了。”
秦景林不免奇怪,這個趙義打的什麽算盤?約他見面居然還這麽偷偷摸摸的,生怕人知道一般。
第一百二十章 舊事重提
“既然如此,明日便去看看吧。”
若是約在其他地方,秦景林或許要思考會否是陷阱,可一袖心就不一樣了,有穆以瀾和舒星飛這一層關系,秦景林幾乎不用擔心在一袖心會遭遇什麽。
一直到秦景林登上船,真正見到人,才確信是趙義。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趙義見到人連忙起身行禮。
“趙大人可真謹慎,遞過來的拜帖連署名都沒有,這也就是本宮願意走這一遭試試,若換了旁人,豈不是叫大人空等?”
“殿下這話微臣慚愧啊,微臣也不想如此,但宮中人多口雜,這一封書信不知要經多少人手,縱然是用印作保,也總該穩妥為上。”
“微臣這也是怕給太子殿下惹麻煩啊!”
若是真的怕惹麻煩,這拜帖從一開始便不該送出來,而不是像眼下這般偷偷摸摸。
秦景林沉默,趙義又開口道:“老臣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只能求助於太子殿下啊!若是連太子殿下都不垂青眼,那老臣恐怕性命難保啊!”
趙義察覺到秦景林的態度,刻意將自己說的無比淒慘,乞求博得他的同情。
“趙大人有事不妨直說,能不能保命也不是本宮說的算的。”
秦景林並沒有表現太多,只是靜靜看著趙義。
“太子殿下說的是,老臣也是一早知道這個消息急的有些糊塗了。這個,殿下可還記得之前身死的趙世斌?”
“禮部尚書滿門被滅,自然記得。怎麽?關於此事,大人有了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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