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君動作一頓,雖然表情沒太大變化,胡寧還是能判斷出他並不知道此事。
“不,我們沒有。”李瑞君回答。
胡寧便做出略帶疑惑的表情,掩飾著找補道:“哦哦,那就好,應該是陶主辦剛好刷到,我誤會了。”
“他在刷光年論壇的時候看到的?”李瑞君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胡寧道:“額……不是,是在智庫裡。”
——智庫沒有刷動態和帖子一說,只有搜索功能。
李瑞君眼神沉下去。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胡寧趁機裝作緩解尷尬的樣子,替李瑞君的杯子裡添了新茶水。
而李瑞君沒有在意,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過了會兒,李瑞君在通訊器裡詢問陶滿:“明元星系那個房子還打算住嗎?這麽破,不如整修一下然後出租掉。”
陶滿回復他:“不了,我想留著。”
李瑞君的手指長久懸停在屏幕上方沒動作。
他有種莫名的直覺,陶滿並不願意留下來了。思來想去只能是胡寧的關系。但這跟胡寧本人無關,是陶滿自己想多了,還不相信他。
想到這,李瑞君心裡突然覺得煩躁,有股隱隱的火氣在心口燒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在腺體上摸了一把,那兒微微發熱,應該是敏感期要來了。
李瑞君略微猶豫,還是問陶滿:“今晚能回家嗎?”
陶滿發來一個問號,又問:“怎麽了?”
“敏感期。”
因為陶滿講這個話題時總一副科學至上的態度,李瑞君漸漸也直白了起來。
陶滿過了會兒,回說:“哦。”
大概幾秒鍾後,他又發來一條:“可是我今天有點累了,晚上想在宿舍住。”
還問:“你能不能用抑製藥啊?”
李瑞君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後背完全靠向座椅背,拿著通訊器的手微微放松,垂下放在腿邊。
他不確定陶滿是不是還在介意,因為自從把陶滿帶回來以後,兩人之間總是有古怪的距離。
此刻心裡那種煩躁的感覺又上來了,說不上來是什麽具體的感受,總之,李瑞君想立刻就能見到陶滿。
這次敏感期來得異常突然,事前毫無征兆。
手邊只有一副應急的短效抑製藥,對於他這樣頂尖的腺體來說基本上只能管半小時,沒辦法,他先匆匆服下,再打了個內線叫胡副官去買藥。
李瑞君在等藥的間隙也不覺得好受多少。
他還是想要見陶滿,想抱他,想咬破他的腺體……即便陶滿根本沒有腺體。
他想在陶滿身上留下痕跡,在雪白的頸間、手腕,還有腿的內側……在這種時候陶滿的表情總是很有意思,眼睛會睜大,微微張著嘴,露出很小一段牙,白皙的臉變得水潤發紅,他很喜歡。
李瑞君猛地搖了搖頭,開始懷疑自己備的藥是不是過期失效了。
不應該吧,這藥是上個月剛換的。
李瑞君隻好站起來走了兩圈,又灌了杯涼水下肚。
好在這時候胡副官買藥回來了,敲了敲門示意,說自己貼了阻隔貼,又問李瑞君有沒有吃過藥。
李瑞君告訴說吃過了,胡寧便開門進來。
“您說的是這種藥吧?這個藥的劑量要求很嚴格,我給您衝泡好吧。”胡寧還戴了口罩。
李瑞君確認後點頭道:“多謝。”
不知為何,眼前的胡寧即便做了全副武裝,還是有一絲絲Omega的信息素氣味傳出來。
那味道很難形容,像是某種植物的香味,馥鬱又濃烈,對此刻的李瑞君來說,像是某種要命的基因誘餌。
李瑞君迅速邁步走到窗邊。
胡寧看了他一眼,把藥泡好放在桌邊,靠過去幾步:“上將,您不舒服嗎?”
李瑞君直白地做了一個製止他上前的手勢。
胡寧還想走近,李瑞君先行一步邁開步子,越過他走了出去。
胡寧愣了一下,趕緊喊:“上將,藥——”
但李瑞君沒有回頭。
-
李瑞君直接去了陶滿的宿舍樓裡找他。
這個時間陶滿應該已經下班了,但是李瑞君沒見到人,就給他打去了電話。
“李瑞君?”陶滿在電話那頭非常疑惑。
“陶滿,在哪?”
“我……和幾個師兄還有小林在吃飯,今晚他們加班。”
李瑞君深呼吸了一會兒,問:“那你也加班嗎?”
“我嗎?不加,有點累,我準備吃好飯回宿舍休息了。”
“好。”李瑞君什麽也沒說,掛斷了電話。
他等在陶滿宿舍門口,靠著牆,低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麽。但奇怪的是,他此刻又沒剛才那麽大反應了,變得完全可以自控,只是心頭還是煩躁,單純地想見到陶滿。
也許是藥起效了,或者是路上吹了點涼風,給腺體降了溫。他平靜下來,站在那裡仿佛一尊完美比例的Alpha塑像。
不過,杵著的李瑞君太過顯眼,很快就有人告訴了陶滿。
陶滿飛快地從研究院食堂趕回了宿舍,驚奇地圍觀這個來找他、又不和他說的古怪Alpha。
“你幹嘛啊?”陶滿睜得圓圓的雙眼,詢問他。
李瑞君看了會兒,就覺得這樣一雙眼睛真是好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