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晏子殊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你這個瘋子!”
“不不不,世子殿下說錯了,我不是瘋子,我們只是在合作。”
藍若臉上的笑容愈來愈深,那黑蝶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他挑起晏子殊的下巴,目光悲憫。
“如果你能給我想知道的答案,那我就饒你一命。如果不能,那你活著對我毫無意義……”
音落,藍若悲憫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
“開始!”
“咳咳……等等!”
晏子殊掙扎著再次開口,“你所說的共感,每一次都需要耗費我極大的精神力。”
“你覺得我剛從那女子的共感中出現,現在還有精神力去探索你想知道的東西嗎?”
經他這麽一說,藍若倒像是瞬間恍然一般,盯著著他滿是蒼白的臉頰打量了好一會兒,點點頭道:
“說的也對,是我疏忽了,多謝提醒!”
他眼瞟了一眼蝶絲,蝶絲頓時便如同有生命一般晏子殊移動往下,直到觸碰到一片柔軟的地方,蝶絲才停止移動。
現在的晏子殊平躺在柔軟的蝶絲上,周身被密麻的蝶絲纏繞著。
像是怕他會冷一般,蝶絲在他身上纏繞了好幾圈,將他整個人織得好似繭蛹一般,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勉強能夠活動的手指。
“不是,你至於綁這麽緊嗎?”
晏子殊抬眸無奈地盯著藍若,“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藍若微微一笑,“那可說不準,畢竟強大的獵手往往會偽裝成柔弱的小白兔來換取憐惜,然後找準時機要對方的性命。”
“我可不想這事到臨頭還摔個大跟頭,做事兒還是多來幾防備比較好。”
晏子殊暗自撇了撇嘴,他娘的這癟犢子還挺精!
直到這時,晏子殊才看清他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寬闊的石壁山洞,而他的下方是一張蝶網。
不,不止是下方。
除了眼前藍若所站立的前方外,他的上方、後方、左方還有右方,統統都被蝶網所包圍束縛著,逃無可逃。
這裡除了藍若外沒有一個活人,有的就只是數以千萬隻蝴蝶,好似一朵朵盛開的花簇在暗黑無光的空間中綻放。
“你好好在此地休養,三日後我們開始下一次共感。”
“請世子殿下做好準備。”
“溫馨提醒,千萬不要和我玩任何手段,不然我會親自打斷你的腿。”
藍若望著他溫和的笑著,一半臉頰悲憫,一半臉頰溫和。
如果他說的話,根本看不出一點威脅的意思。
砰——
山洞中忽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響聲,一道巨大的劍光從山洞頂口劃過,像是在試探著什麽,整座山都被劍光攪得混亂。
藍若眸光倏然變得冷厲,看向被劍光損壞的神女相上面,怔愣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冷笑。
“徐宗主可真是夠胡攪蠻纏的,都躲到這地方了竟然還能找到。”
“不過這也說明你在他心裡很重要,勝過他的生命。”
他的目光自然沒有省略晏子殊眼底的驚喜,雖然不過刹那,但藍若依舊還是準確捕捉到。
他微微一笑,招招手便有數以萬計的蝴蝶將洞頂的光口迅速掩蓋。
“放心, 他找不到你。”
“你用處那麽大,我可舍不得你被人帶走。”
話剛說完,藍若溫柔的神色便消失不見,他的目光冷冷盯著那道劍光離開的方向。
“你們照顧好他。”
這時,晏子殊耳邊忽然想起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伴隨著清新怡人的竹香,在他的上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一名帶著銀製面具的紅衣人。
面具自上而下好似一條巨蛇攀附在對方白嫩的肌膚上一般,妖豔又詭魅,卻也為對方增添了異樣的西南風采。
晏子殊眼神警惕,這聲音……於他而言竟多了好幾分熟悉之感。
對方看著晏子殊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嘖”了兩聲,伸手招了招便有一條兩人粗的巨蛇徐徐爬來,用身體為對方搭成一把舒適的蛇椅。
對方大大咧咧地坐在蛇椅上,翹著二郎腿笑眯眯地看向晏子殊。
不得不說,對方這幅姿態晏子殊竟然覺得詭異的熟悉。
但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並不認識擅玩蛇蟲的北疆人。
“真是可憐呐?這被困住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是誰?”晏子殊警惕地看著對方問道。
很明顯,對方跟藍若並不是一行人,不然也不會趁藍若被徐行引走偷溜進來。
能在這時候找到他的人要麽是想要救他的人,要麽就是藍若的仇人。
很明顯,對方的舉止行動屬於後一種。
但對方並沒有打算回答他的問題,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幾眼之後,眼中竟多出了幾分懷念。
“沒想到這都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你倒是越長越回去了。”
這話一出,晏子殊的眼神卻更加戒備。
這人到底是誰?
他二十多年前就認識了?
晏子殊想不明白,他認識的朋友中絕對沒有這號人物。
別的不說,就這損人的本事兒可跟他本人有得一比。
“藏頭露尾的鼠輩,連臉都不好意思露出來,你竟好意思對我評頭論足!”
紅衣人一雙魅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著他的狼狽,輕笑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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