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曲仙師忽然變成一具骨頭想吃了我,要不是你們來得及時,我可能真的就被吃了。”
“曲仙師?”孟玉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帝靈,無聲地詢問道:“是你師尊嗎?”
帝靈撫弄著琴弦漠笑一聲,“粗糙贗品而已,怎及得上我師尊半分神采!”
“帝仙師說得對,那邪祟偽裝得實在差勁,根本及不上曲閣主半分仙姿態。”
晏子殊狀作無意地撩了撩發絲,“就是不知道帝仙師何時才能尋到你師尊,讓我一睹其風采!”
“世子殿下不必著急,你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帝靈溫溫柔柔地對他笑著說道。
晏子殊心中卻警惕更重,這帝靈到底是什麽人?
別說是什麽曲幽蘭的弟子,就曲幽蘭那廝的腦子不可能教出心思如此縝密的弟子!
連他的夢境都可以找到方法進入,絕對不是他對孟玉所說的霧裡花能做到的。
他雖重活一世,可他那是死了又不是變傻了,對夢境的掌控能力還在,他可以清晰地回看到夢境中每一個人的真實表現。
看帝靈的模樣,分明是早就知道那個曲幽蘭是邪祟所偽裝的。
“我倒是不著急,就是看曲閣主人美心又善,怕耽擱久了會被人騙了去,到時候帝仙師你只怕有得哭了!”
孟玉找了一圈沒發現晏子殊口中邪祟的蹤影,一時間隻覺得心頭厭煩,當看到晏子殊頂著那張死敵臉時,整個腦袋都好似針刺一般。
“你能不能換張臉?”
“我也想啊!”晏子殊的語氣十分無辜,“可是這裡又不是我的夢境,我也做不了主啊!”
孟玉無言地瞪了他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在晏子殊的一片單純無辜中敗下陣來。
“走!我們現在去找師尊!”
晏子殊不經意地揚手往後一揮,整個夢境在不知不覺中又恢復了原本的面目,他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可是這裡這麽大,你們知道徐宗主在什麽地方嗎?”
聞言,孟玉的動作又是一頓。
“那枚令牌你帶了嗎?”
晏子殊純真地眨眨眼,“我當然帶了呀,可是這裡是徐宗主的夢境,我又是這般容貌,你覺得我身上還有令牌嗎?”
聽到他後半句話,孟玉剛升起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一股子氣得快要吐血卻又不得不咽下這口氣的屈辱感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來,梗得厲害。
“要不我們一人找一個方向去尋,我跟南笙一起,你們兩一人尋一個方向繼續找?”
“南笙?”孟玉疑惑地看著他所指的黑貓。
黑貓十分配合地應了一聲,“喵嗚——”
見他目光中的困惑,晏子殊主動開口解釋。
“南笙進入夢境後就變成小貓咪的模樣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
“而且他的警惕性非常高,有他在我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
孟玉多看了那黑貓一眼,仔細一想還是覺得十分不放心。
“我想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安全,若是邪祟襲擊,大家一起也可以有個照應。”
“此處是徐宗主的夢境,那邪祟勢薄,若是真能要我們的命何必那麽大費周章假扮作他人。”晏子殊面帶微笑冷靜地分析著。
廢話,他剛把那邪祟打得就剩一口氣逃了,要不是你們來得太快,他都能把那東西打回原形!
“既然如此,那你與他走一處,我和帝兄分別走一處。”
孟玉將一枚劍宗的鳴鏑放進晏子殊的掌心中,“找到師尊以後不要輕舉妄動,想辦法穩住他,待我們匯合以後再喚醒師尊。”
“小孟仙師放心,我路遠保證不會多說一句話多做一個動作!”晏子殊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但是他現在是晏子殊,又不是路遠。
所以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晏子殊的鍋,跟燕王世子路遠有什麽關系呢?
不過他肯定不會將此事宣之於口,在看著孟玉和帝靈離開以後,晏子殊滿意地從地上抱起黑貓。
“南笙,你說那具骨頭是誰的?”
想到那具與自己前世容貌有百分相像的人皮相,晏子殊忽然間就想通了這具人骨的真實身份。
如他所料,這具人骨應該也是他的。
可他娘的究竟是誰那麽變態?
他都死了還得被剝皮抽骨,這是跟他有多大仇多大怨?
而且在他重生以後手腕上出現的四道傷口,還有執念引導他找到的人皮相和枯骨……
這一切好似一場被人提前安排的戲場,每一步都按照別人安排好的繼續進行著。
背後的人究竟有什麽樣的目的?
“喵嗚——”
南笙警惕地叫了一聲,目光警惕緊緊地盯住前方某處。
晏子殊腳步迅速放輕,掌心中多出一把靈刃,悄聲往那地方移步走去。
“誰在那裡?”
依稀之間,晏子殊似乎看到了一隻眼睛。
但他看得並不真切,再繼續看時發現那出處只是一塊斑駁的陰影,乍一看去長得有些像眼睛而已。
“別一驚一乍的,嚇人得很!”
晏子殊抬手捋了捋黑貓雜亂的毛發。
仔細想想,現在的徐行應該在什麽地方呢?
他記得他當初被關進須彌洞反思時,徐行連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他,反而是冷鈞師兄幾乎每天都會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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