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也許是我太多心了,我總覺得盛彥也只是一個替罪羊。”
他一個普普通通天屍門弟子,就算有能力有定力在天屍門潛伏多年,也不可能有能力毒倒整座城的人。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看來,還發生了一些他們無法看到的事情。
他的聲音不大,但這個空間中任何人的交談都會傳入盛彥的耳中,剛才的那句話自然也入了盛彥的耳。
盛彥臉上笑容邪魅,“要不怎麽說,還是你夠細心呢?”
“但你們今天既然到了這裡,那就也沒有離開的必要了。”
“來人,給我好好招待客人。”盛彥的聲音傳遍了此處的每一個角落。
很快,地面就傳來了回應。
咚咚咚咚——
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從周圍慢慢包攏過來,將最中間的幾人包圍在其中,無論從什麽方向都無法離開。
他們的腳下和上空,都被有意識的血海包圍,伺機想要將他們吞噬。
晏子殊雙手迅速結印,徐行手中同歸劍朝盛彥劃出一道劍意,他的身影頓時化作虛無。
孟玉不敢相信地到盛彥消失的地方尋了一遍,直到尋覓不到一絲痕跡時,才下了結論。
“是幻相!”
周圍血海蔓延,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
黏膩的血海深處,仿佛還能聽到曾經琉城百姓被血海浸染的慘烈咆哮聲。
靈蝶在幾人身邊翩然起舞,不時將血海的力量阻擋回去。
但晏子殊卻發現了另一個問題,血海活動並沒有先前那樣靈活,好似失了控制一般,整片海都變得木訥起來。
他的唇角為勾,手指靈活的運作下,一隻隻靈蝶如自取滅亡一般衝進了血海。
“既然幻相如此逼真,那說明他的真人就在不遠處,仔細找找便是。”
靈蝶在血海中如魚兒得水一般自由活動,時不時躍出海面向晏子殊匯報它們所搜尋到的信息。
但毫無意外,血海中困了整座琉城的人,卻唯獨沒有盛彥的蹤影。
見此,晏子殊心中也不覺奇怪了許多。
難道血海並不是盛彥的老巢?
在這一瞬間,他忽然發現他似乎想錯了盛彥,對方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麽不堪,對方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可以通過蛛絲馬跡找到緣由。
那他拉整座琉城的人下水又是什麽原因呢?
如果不是他們撞破這場血月祭祀,那琉城的百姓此刻說不定真的已經變成了行屍。
但血海僅遲鈍了片刻,就又朝幾人發起攻擊。
一隻隻血色的大手擦著同歸劍劃過,好似試探一般,故意想抓走晏子殊的時候先被同歸劍斬成兩段。
有徐行在,晏子殊可以完全放心地去尋找盛彥的真身。
這時,血海慢慢化出一道人影。
盛彥的身影出現在血海上空,身上綁著千絲萬縷的紅線,全身每一個地方都與血海緊密相連。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晏子殊身後的徐行,目光間滿是殺意。
“我果然還是把你看低了,你的力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孟玉懶得聽他聒噪,禦劍將他斬成兩段。
身體斷裂,說話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那些細密的紅線重現歸於血海之中。
不出所料,又是幻相。
“可惡!”孟玉的劍在血海中四處亂飛,將血海海面上的每一寸血液都削得平整,他的罵聲也在血海上面回蕩。
“只知道躲躲藏藏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出來我們決一死戰!”
孟玉的動靜不小,馬上就讓闔眸尋找盛彥的晏子殊注意他,旁邊的徐行也頓時蹙緊了眉。
孟玉跟隨他們進來時,修為不過初初剛成金丹。
可是現在他的修為猛進,已經從金丹一躍升到元嬰,再讓他這樣增長下去,那孟玉定會活活被靈力撐爆而亡。
“徐行,孟玉的狀態不對勁。”
音落,徐行的劍光已至。
一道凌冽的劍意強行將正在血海中翻騰的孟玉打出來,幾個翻滾後整個人倒在晏子殊的腳邊,身上的靈力好似毒蛇一般,有目的性地在孟玉的身體中亂竄,在發現晏子殊就在身邊後,瞬間就準備想自爆。
但徐行的動作更快,在孟玉剛有動靜時就瞬間出手封住了他體內的靈力。
看著靈力漸漸平息下來的孟玉,晏子殊和徐行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駭然?
鼎盛元嬰修者自爆,身為大乘期的徐行固然可以幸免於難,可作為普通凡人的晏子殊必然沒命。
靈力自爆,那孟玉也必死無疑。
對方這一招,可以說是一箭三雕。
既想滅了徐行,更不可能放過晏子殊和孟玉,招式不可謂之不損。
也就是因為明白對方的用意,所以晏子殊掩下了心底的怒意,淡淡地瞥了地上的孟玉一眼,道:
“送他出去,此處力量汙穢,若道心不穩很有可能會被此處的汙穢所染。”
對,孟玉的道心不穩。
他對晏子殊有恨,從晏子殊上輩子死的時候就在他的道心裡埋下了深深的種子。
雖然晏子殊並不理解孟玉為何對他有這麽大的怨意,但如今事急從權,保命要緊,什麽怨不怨的皆推後再談。
“我不走!”
孟玉滿臉憤然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看向 晏子殊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團肮髒的泥濘,連正眼都不想看對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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