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們早上從明月樓出來的時候,分明帶了個穿荷衣的姑娘出去!我活了四十多年,這一雙眼睛跟鷹一樣,怎麽可能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哦?”晏子殊挑了挑眉,笑意更濃。
“那要不要我們把褲子脫了給嬸嬸驗明正身呀?”
老鴇還沒作回答,晏子殊便不緊不慢喝了一口茶水悠悠道:“我倒是不知道,如今明月樓做生意都要來客棧強看強賣了。”
老鴇被他氣得胸前起伏不停,臉上的白粉也索索落了滿地。
晏子殊貼心地送上一杯茶水,臨了還不忘給老鴇狠扎一針。
“嬸嬸可別太激動,年紀大了容易中風!”
老鴇手持濃香手帕指著他身後戴著狐狸面具的曲幽蘭抖個不停,眼底掠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你說他是男人,可他分明連臉都不敢露出來,你憑什麽說他是男人?”
“露臉呀?”晏子殊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句,抬手就做了一個讓眾人措手不及的動作。
他拿下了曲幽蘭臉上的狐狸面具。
面具之下,一雙狐狸眼狹長惑人,肌膚瑩白細嫩,長睫卷翹好似蝶翼。
雖緊閉雙目,可略蒼白的唇色和憔悴的臉頰更了些破碎的美。
美則美矣,可這張臉分明就是男人的臉。
第一百零八章 良家婦男
老鴇不敢置信地看了曲幽蘭好幾眼,從上到下,從眉眼到喉結再往下,最後落在他的下腹緊緊盯著,似乎恨不得將他的褲子都扒開看一看一般。
晏子殊微微一笑,側身擋在曲幽蘭的面前,不讓他的視線越過前去。
“好嬸嬸,您如今人也看了,我們這兒可沒有你們想要的聖女,能不能放我們進去了呢?”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琉城大欺人呢!專門挑我們這來自遠方的客人為難,這以後可不敢有人來了。”
晏子殊睜著最無辜的眼睛,說出來的話卻氣得老鴇臉色一下比一下紅,最後變成了紫紅色,好似下一刻就要氣得背過氣去一般。
最後還是一直隱在老鴇身後的白袍人開口說道:“既然這裡沒有,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找。”
“若是送晚了,河神會發怒的。”
白袍人全身都被白色的棉布包裹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和一雙白嫩的手。
他的聲音蒼老嘶啞,好似多年未曾轉動的織布機一般,轟轟隆隆滿是年老的氣息,同那一雙細白的手和灼灼有神的眸子區別甚大,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身上的部位。
音落,他又移步來到晏子殊的面前,微微欠身道:“幾位抱歉,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希望你們在琉城玩的開心。”
“我們走!”
後面這句話,自然是對老鴇說的。
老鴇咬牙切齒地看了幾人一眼,急忙跟在白袍人身後迅速離開,而客棧門口兩排似雕塑般的一群白袍人也跟在兩人身後浩浩蕩蕩離開。
回過頭,剛好對上帝靈滿是擔憂的目光。
“世子殿下,你還好嗎?”
晏子殊臉色難看地揉了揉胸口,“放心,死不了。”
說完這話,晏子殊就拉著徐行往樓上走。
剛回到房間,他回頭就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晏子殊?!”徐行驚得伸手扶住他。
晏子殊反身就將徐行壓在門板上,動作曖昧勾著對方的腰帶。
“徐宗主呀徐宗主,你說你跟人吵架這麽笨,要是沒有我可怎麽辦呐?”
他的唇瓣殷紅,帶了一抹血氣得潤色,勾唇抬眸看向徐行時,好似一朵讓人上癮的罌粟花正在徐徐綻放,讓人上癮又著迷。
“晏子殊……”
“別說話。”
一根涼涼的手指堵在徐行的唇上,晏子殊血色的唇距離他越來越近,他的聲音也越來越軟。
“徐行,我的心口好疼,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一般,好疼好疼。”
他扯開衣服將徐行的手放在心口處,眸中帶了幾分朦朧。
“你要不要幫我看看?”
“晏子殊?”
徐行眉頭越蹙深,手指落在他滾燙的肌膚上,眼神中都是疑惑。
他的體溫怎麽這麽高?
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時不時就從下往上擦過徐行的耳垂,讓他整個人都僵得厲害。
但晏子殊卻並沒有放過他,好似將要噴發的火山找到清冷甘甜的泉水一般,不自覺地將兩人的距離扯近,越靠越近。
“晏子殊。你清醒一點。”
徐行說這話時,嗓音中已多了幾分壓抑的啞意。
“徐行,我是不是快死了?”
“怎麽辦?我感覺我快要熱死了。”
晏子殊拿著他的手好似在解渴一般,不時擦過他胸前的肌膚,又從下頜往下滑過鎖骨,一寸一寸地用徐行的手指臨摹著滾燙的肌膚
他卻沒有發現,徐行的手已經越來越僵硬。
終於,在一陣摸索中,徐行終於發現他胸前一塊肌膚的特殊之處,帶了些許的凹凸不平,還有一點弧形的勾勒痕跡。
徐行低頭一看,原來是那枚半月痕。
此刻這半月痕已經完全顯露出完整的形狀,一顆血色的月牙痕,正長在晏子殊的心口處,一寸寸地佔領著他的身體。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徐行伸手輕輕地壓了壓,垂眸仔細感受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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