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看向徐行的眼神裡充滿了殺意。
要是徐行配合一點的話,他說不定就不用受這麽大罪了。
“哼!”
晏子殊氣哼哼地將頭扭到一邊,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理徐行了,連看都不想看到他。
他不理徐行,卻不代表徐行會停止手上的動作。
徐行不緊不慢地擼起袖子,又往浴桶中倒入一瓶青色的靈藥,手指輕輕在在水面上晃動。
“唔……”晏子殊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錯著錯牙,一雙眸子滿是怒意瞪著對方。
“你他娘的幹什麽呢?”
徐行面色淡定,“不洗乾淨的話,時間久了可能會發脹發膿。”
晏子殊:……老子信了你的邪!
但現在的他身上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水中的靈藥開始起效果,熱意中帶著沉沉浮浮的渾噩,舒適的熱水疏解著他勞累後的疲乏,讓他根本連動也不想動。
他就只能由著徐行動作。
徐行漆黑的眸子裡盈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靈藥隨著清水流便四肢,正眯著眼睛休息的晏子殊身上頓時一陣戰栗。
他咬了咬牙,一雙疲憊的眸子好似火山一般即將噴發,“你他娘的快點!”
“好。”徐行輕聲應道。
桶中水聲四起,徐行一本正經、滿臉嚴肅地仔細清洗著,動作認真得一絲不苟,好似在對待一件神聖易碎的寶物。
晏子殊雙手緊攥著木桶邊緣,一次次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忍。
半盞茶的功夫後……
晏子殊:……
酥麻的感覺讓他的整個人都軟成一灘水,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力氣。
忍字頭上一把刀,他今天就要把這把刀拿下來砍了徐行!
晏子殊殷紅的唇瓣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徐宗主伺候我這麽久,我總不好不回你一點報酬!”
說話的同時,他倏地朝徐行伸出手,動作之快打了徐行一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晏子殊拖進了浴桶裡。
浴桶並不小,先前晏子殊一個人在裡面時還綽綽有余,現在多了一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連稍微多余的動作都做不了。
晏子殊勾了勾唇,“徐宗主這麽主動?”
音落,他的手已經伸向了徐行。
但他作亂的手還沒抓到目標就先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徐行冷淡的臉色亦多出熱意。
“看來,我還不夠努力。”
晏子殊臉色由白變紅,最後所有肌膚都紅得透頂。
“徐行,你無恥!”
二人你來我往間,木桶頓時炸裂,所有的清水流了房間滿地。
晏子殊剛準備罵娘,一塊輕盈的紅色綢布就將他整具身體都裹成了一個卷兒。
這個卷兒滾了一圈最後滾進緊拉綢布的人懷裡,讓他掙扎不開。
晏子殊抬眸怒瞪對方,“徐行,你放開我!”
“夜裡很冷,別亂動。”
當正在二人對峙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誰?”
門外的聲音欲言又止,“師尊,你們……沒事吧?”
“房間裡的水……從地板溢到大堂上了。”
在晏子殊憤怒的目光中,徐行淡淡應道。
“無事。”
無事你大爺!
晏子殊狠狠剜了他一眼,接過話去問道:“外面情況怎麽樣了?”
剛才一直在泡澡他還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現在他才聽到窗外一陣陣沙沙聲音,聽起來倒像是在下雨。
孟玉的聲音頓了片刻,接著又迅速回道:“許是外面一直在下雨的原因,今夜並沒有人僵襲擊。”
哦?
果然是下雨了!
白日裡他特意看了天色,可不像是要下雨的模樣。
第一百一十章 人皮紅燈籠
晏子殊雖覺疑惑,但嘴上並沒有說什麽,畢竟他現在身上一乾二淨,只剩一塊一動即落的綢布。
真要想查點什麽,那也得他穿好衣服再說。
募地,他忽然想起先前遇到的慕漠,還有攔住徐行的合歡花妖,再結合他因半月痕而導致的身體異樣。
他突然發現一件事兒,那個只看得見眼睛的白袍教派,該不會是什麽專門弄雙修的邪派吧?
他活了這麽多年,除了藥物以外,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個印記就能讓人欲火焚身神志不清的。
這時,徐行已將他身上的衣服穿好,用靈力攏乾他的頭髮後,視線落在晏子殊出神的視線上。
“在想什麽?”
晏子殊抬手從他手中扯回自己的腰帶,“你不覺得下雨很奇怪嗎?”
“白日裡還是晴空萬裡,入了夜就細雨連綿不斷。”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事出有異,必有因。
晏子殊系好腰帶後打開房門就大大咧咧往樓下走,動作太大,在抬腳下樓梯時,臉色當即就白得如麵粉一般。
一雙有力的手迅速扶住他的腰,動作輕柔小心,讓他再次抬腳時再不會感覺到疼痛。
他莫名地看了對方一眼,暗自咬了咬牙,繼續微笑,“我還沒那麽嬌弱。”
不至於連路都走不了。
晏子殊用力想將手抽回來,“我還沒那麽嬌弱。”
可徐行一手緊緊拑著他的腰,另一隻手牢牢扶著他的左手,根本讓他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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