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覺就像是在等待著白玄墨給自己下處死令一樣,小心翼翼地過著一天又一天,可是那麽多年過去了,白玄墨卻是一次也沒有表現出要舍棄掉覃覺的樣子,無論楊茵如何給他洗腦,白玄墨愣是不為所動,有時候覃覺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覃覺並不認為是白玄墨離不開自己,如果說自己對他還有一點價值,那大概就是自己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只有在這一點上,覃覺敢打包票,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會比自己更加細心體貼地去照顧白玄墨。
覃覺懷著一顆忐忑的心,簡單快速地在廚房裡弄了些面條跟澆頭小菜,這些都是白玄墨喜歡吃的,隨時為他準備的。覃覺將面條端上桌子後,那個瓷娃娃一樣的美男子笑著對他說了聲謝謝。覃覺感覺自己骨頭都蘇了,磕巴著答道不客氣。
楊茵有些不滿地瞟了覃覺一眼,也不知道在不滿意什麽。楊茵沒有吃麵條,而是坐在餐桌旁邊,軟聲跟美男子說著話,又做回了白家貴夫人的形象。
覃覺準備離開餐桌,不打擾他們。楊茵直接喊住他道:“小岩剛回國,暫且住在這邊,小墨這邊只有你一個保姆,以後你幫忙照顧點”。
“好的”,覃覺心裡一沉,白玄墨從來都沒有帶過人回來住過,這五年來這邊一直都只有他跟白玄墨,楊茵終於要出手解決自己了嗎?
“你好,我叫柳習岩”,柳習岩仍舊笑著看著覃覺。
覃覺卻是愣住了,原來他就柳習岩石,白玄墨追求了近十來年的人。
第三章 入住
覃覺像是被丟進了黑不見底的冰窖裡,四周全是刺骨的冰冷,一時間整個人被凍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楊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覃覺的異樣,繼續對著覃覺說道:“這位是許姨,從小照顧小岩,她會跟你一起,你有什麽不懂的就跟著許姨多學學”。
“我,我知道了”,覃覺找回了一點自己的聲音,低啞地回著話。
“嗯,玄墨什麽時候回來?”
“白總沒說”。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會叫你”。
覃覺有些僵硬地退回了廚房打掃衛生,心裡已經是七上八下,柳習岩來了,真的很漂亮,那麽漂亮的Omega住進了白玄墨的房子裡,楊茵是什麽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看來白玄墨好事將近。
覃覺回想了下柳習岩的臉,真的太過於好看了,自己跟他根本沒法比。心裡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在此刻幾乎洶湧而出,他迫切地想要見到白玄墨,想要他抱一抱自己,想要他的信息素。
不等柳習岩吃完夜宵,覃覺聽到了院子裡傳來的汽車引擎聲,白玄墨裹著夜風回來了。高挑的男人脫下黑色的大衣,露出裡面筆挺的西裝,進門後便隨手開始扯領帶。
覃覺第一時間走向了玄關,接過男人的大衣掛好,然後蹲下身給男人換鞋。男人已經非常習慣他的這種服務了,壓根兒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有些意外地盯著柳習岩。
“玄墨哥哥”,柳習岩盯著一雙亮晶晶的雙眼,軟軟地喊了他一聲。
“怎麽回國了?”白玄墨問得很平和,似乎也並沒有很驚喜。
“嗯,學業完成了就回來了”,柳習岩顯然是對白玄墨的態度有些失望。
“你家裡人知道嗎?”白玄墨追問道。
“還不知道”,提到柳習岩的家人,柳習岩繃不住了,臉上的笑容幾乎消失得一乾二淨。
白玄墨皺了一下眉頭,這個結果他不是很滿意。顯然楊茵也發現了,趕緊開口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岩家裡的人,總逼著他相親,小岩這是想你了,你們都多久沒見了”。
“媽,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楊茵自己的婚姻都一塌糊塗,白玄墨更加不喜歡她過多參與自己的婚姻之事。
“誒呦,這麽快就嫌棄媽媽打擾你們了,那小岩,阿姨就先走了,你安心在這住,有什麽需要就跟小墨說”,她這話聽著是在跟柳習岩說的,但其實也是在跟白玄墨說的。
“嗯,謝謝阿姨,阿姨慢走”,柳習岩也知道楊茵這是在幫自己,話頭接得也快。
柳習岩起身送楊茵出門,兩人又軟聲說了幾句話。覃覺沒管他們,直接進洗手間給白玄墨刷他剛換下來的鞋子去了,那鞋子其實也並不是非得現在刷才行,覃覺只不過就是想找個借口逃離現場罷了。從進門到現在,白玄墨都沒有看過他一眼,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白玄墨敲了敲洗手間的門,蹲在地上刷鞋的覃覺轉身看他,兩人對望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覃覺心裡委屈的很,但說不出口。
覃覺太想要白玄墨的安撫信息素了,他知道是因為那枚終身標記的原因,他控制不住自己。但白玄墨什麽都不知道,那標記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們始終沒法像終身標記過的兩個普通愛人一樣,心意互通。
白玄墨看著覃覺微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轉開了頭,冷硬地說道:“去收拾兩間客房,還有不要泄露任何一點信息素”。
覃覺白著一張臉,輕聲嗯了一聲,這是害怕柳習岩聞見自己身上跟他一樣的信息素吧。但他的腺體一直都不聽使喚,有時候信息素漏出來了他自己也聞不到,他只能多貼幾張信息素阻隔貼。
刷完鞋子後,覃覺上二樓整理出來了兩間相鄰的客房給許姨跟柳習岩,許姨看起來很滿意,隨口問覃覺住哪裡,覃覺有些不自然地說了句“自己住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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