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寶貝,你好香,好香,你是我的”。
任溯看著裹著自己味道的覃覺,終於滿足了。全然看不見覃覺面如死灰的模樣,死死把覃覺抱在自己懷裡,一會親親他的臉,一會聞聞他的味道,就像是把玩著一個心愛的玩具。
“有人在嗎?有沒有人在家?”門口突然傳來喊門的聲音,聽響動還不止一個人,屋裡的兩人都聽出是門口的其他保安人員帶人過來了,大概率是警察。
“寶貝,我們走,壞人來抓我們了”,任溯抱起覃覺就想要從後院走,覃覺當然不能如他意,拚盡全力抓著茶幾的桌腳,就是不讓任溯抱自己走。
覃覺的腺體一下子被注入了大量信息素,還是讓他有生理反應的信息素,意識已經開始混沌了,覃覺慘白著一張臉,忍著不斷翻滾的嘔吐感,用著殘存的意志力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跟他走,他不是自己的Alpha,不能跟他走。
任溯扒開了覃覺抓著桌腳的手,把人再次抱了起來,快速朝著後院走去。
“白玄墨,你在哪啊”,覃覺內心無聲地呐喊,消逝在了雜亂的喘息中。
任溯不顧覃覺的掙扎,把他扛到了肩膀上,疾步穿過寬闊的後院,去向了西北角的鐵柵欄處,一簇簇茂盛的山茶擋住了不知道何時被鋸斷了鐵柵欄。任溯禁錮著覃覺的身軀,托起他,小心翼翼地帶著他鑽了過去。
“幹什麽,你們站住”,進入後院的警察,終於發現了兩人即將消失的身影,朝著他們的方向一邊叫喊,一邊飛奔而去。
當接收到覃覺的求助信號的時候,白玄墨的腎上腺素直衝腦門,片刻不敢耽擱報了警,並讓小區裡的保安趕快前往自己的家裡,自己則飛奔去到了門口停著的車。
白玄墨一路風馳電掣,甚至還不要命地闖了紅燈,他聽見覃覺在喊自己,他得趕快去到他的身邊。是他大意了,雲閣沒有傭人,覃覺眼睛又看不見,他怎麽能留他一個人在家裡呢。
車子飛速駛進了小區,白玄墨遠遠地看見前方有警察在奔跑,再往前便是一個飛速亂竄的身影,覃覺正被那人扛在肩膀上。
那人扛著覃覺往小區更深處跑去,竄上了一條小道,再往前的方向就是一個不大的人工湖了。白玄墨鈍感大事不妙,前方道路過窄,車子沒法再行駛,他果斷丟棄了車子,追趕上了前方飛奔著的警察。
任溯帶著覃覺跑得上起不接下氣,他的力氣也正在慢慢耗盡,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舍不得放下覃覺。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工湖,沒有其他前行的路了,身後窮追不舍的警察跟保安也越來越近。
任溯停下了奔跑的腳步,他太累了,心跳聲大得像是在他的耳朵裡嘶吼。任溯把覃覺抱在了懷裡,一直緊緊禁錮在覃覺腰上的雙手幾乎要把覃覺折成兩段。覃覺想自己腰上面應該是烏青了,指定出了不少淤血。
“你放了我吧,走不了的”。
“覃覺,我叫任溯,任溯是我的名字,很早之前就想告訴你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覃覺一直在冒冷汗,他腺體的功能又開始紊亂了,覃覺有些無力地睜著雙眼,任溯模糊的輪廓讓他回想起兩人在雲景路那次的交易,那時候的任溯不是這般模樣的,那時候的他連直面看自己一眼都不敢,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呢。
“我賣給你的那些東西還好用嗎”?
任溯一愣,沒想到覃覺記起來了,記起了自己,他沒有忘記自己。任溯鼻頭一酸,心裡溢滿了感動,這個人還是如此地溫柔。
“嗯,都很好用,我都留著呢,我以為你忘記我了,你跟我走吧,我們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喂,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麽事情好商量”,身後追趕上來的警察叫喊著打斷了任溯的海誓山盟,正朝著他們跑去。
任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沒有回頭看那些人一眼,抱起覃覺毫不猶豫地跳進了那深不見底的人工湖裡。
遠處的鴨群受到驚嚇,大聲叫著,撲扇著翅膀,一紛湧地逃離去了更遠處。
飛速趕到的白玄墨剛巧看見兩人落水時的場景,雙目赤紅,大聲喊叫了一聲覃覺。
洪亮的聲音刺破蒼穹,卻無法穿透進層層的湖水,沒能傳進覃覺的耳朵裡。覃覺被耳邊的落水聲幾乎剝奪了全部的聽覺,最終他還是沒能聽見白玄墨撕心裂肺的呐喊。
沒有人比白玄墨更加知道覃覺有多麽怕水,因為曾經在海上的遭遇,覃覺臨水則懼,他內心深處的懼怕一直都沒有消除乾淨。
任溯拚命下壓著不斷掙扎的覃覺,他要帶著他去往湖底更深處,去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冰冷的湖水從四面八方,無孔不入地侵蝕著覃覺的身軀,肺部承載的壓力幾乎要將覃覺撐爆。
覃覺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小,可視范圍內的光亮變得越來越昏暗,直至一團黑影覆蓋住了頭頂上光照的地方,最終無盡的黑暗還是徹底籠罩住了覃覺。
“爸爸,你怎麽還不醒啊”。
小魚兒委屈巴巴的聲音,忽近忽遠地傳進覃覺的耳朵裡,他好像聽見小魚兒的抽泣聲了。
“爸爸,我好想你,你快醒醒,你陪陪小魚兒好不好”。
覃覺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碰觸小魚兒,可是他使不上勁,拚盡了所有力氣,也只是動了動手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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