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認領的不會是程嶼風吧?
‘炸雞二號房’不會是指自己吧?
不是吧?不是吧?
許屹頓感頭大……
去往谘詢中心的路上許屹仔細回憶了程嶼風的今日穿搭,捂得親媽不認,如果真是他被當成可疑人士一點都不冤。
到了一樓。
程嶼風即使全副武裝站在人群中依然顯眼,身型、比例、氣質樣樣與周圍來看病和陪同的人不一樣,許屹不需要多仔細地辨認,隔老遠就能確認是他沒錯。
還調整呼吸放松神經平穩心率……平穩個鬼啊?!
強壓心中怒火,許屹直衝可疑人士而去。
他對護士說:“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語畢,抓住程嶼風的手腕風風火火回到三樓,把人拉進留觀室。
留觀室非檢測相關人員不得進入,但在做部分有較大危險性或需要強大安撫輔助的檢測時,患者是可以帶一名隨行家屬進入的,這裡可以提供一個私密且安全的環境。
現在留觀室裡有五個人,主管大夫、引導員、操作護士、許屹,還有一個多余的程嶼風。
許屹很不客氣地摘掉了他的眼鏡,怒氣值接近爆發臨界點:“醫院你非進不可嗎!”
程嶼風本意絕不是想給許屹帶去麻煩的,但自知理虧,不太敢抬頭直視他:“我擔心你……”
“你……!”
“小許,誒小許!你先別跟人家急,你們這是……什麽情況啊?”
“……”許屹忽然卡殼了,他不知道要怎麽簡單說明,只能把曾用來回復老媽的答案搬出山,說:“我同事。”
“同事?編劇團隊的人啊?”大夫疑惑地看了看程嶼風的眼睛,“我怎麽覺得有點兒眼熟……”
程嶼風配合地摘下口罩,露出完整的一張臉:“大夫您好,我是程嶼風,正在和許老師一起錄一檔綜藝節目,今天很抱歉給您和許老師添麻煩了。”
大夫瞪大了雙眼,他昨天才看過《周末小屋》,沒錯!這張臉真的是!
“久、久仰啊,我女兒是您的粉絲,請問一會兒您能幫我簽個名嗎?我……”
許屹頭更大了:“組長……”
“咳、咳……那我們先把提取做了,來這邊坐。”
大夫將許屹帶到用來固定患者體位的坐姿診療床邊,在護士開始進行提取操作前進行最後的說明,即使不是第一次檢測,按照操作規范他也應當一字不落地說出來。
“準備好了嗎?”
“嗯。”
“那開始吧,我們先走了。”大夫拍拍引導員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許屹:“等等。”
“怎麽了?”
“把他也帶走。”許屹指著程嶼風。
“他?程嶼風嗎?”
程嶼風搶在許屹之前開口解釋:“大夫,您剛剛說提取過程根據個人體質差異會有不同影響,可能會很疼,不相斥的Alpha信息素可以起到舒緩安撫作用、降低疼痛感,我可以留下來嗎?”
“當然……”
“出去。”許屹不留任何余地,“戴好你的墨鏡、口罩,出去。”
大夫想勸一勸,因為他知道每一次許屹提取過程都很痛苦,第一次提取的時候把當值操作護士都給看哭了,可他根本聽不進去。
許屹說得斬釘截鐵:“我和程嶼風不存在臨時標記互助關系,他不是我的Alpha,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和大夫解釋完,又對程嶼風說:“如果你真的對帶來麻煩感到抱歉,就請你先出去吧,你留在這裡,會讓我感覺更加麻煩。”
事已至此還能怎樣爭取呢?程嶼風再擔心也不能留下。
他看著留觀室的門合上,提示有人使用的燈光亮起,心跟著懸了起來。
大夫帶程嶼風去了私人的辦公室。
“程先生,坐。”
“抱歉,簽名可以晚一點嗎?”
“啊?”大夫愣了一下,笑笑說:“不是簽名,我要和你說說別的事情,方便嗎?”
應該是許屹的事吧?程嶼風心想。
“方便。”
在揪心等待的幾分鍾裡,程嶼風向大夫坦白了前一天錄製發生的‘小意外’,也知道了許屹曾經參與過一件很危險的‘活動’。具體內容他無權知曉,但大夫告訴他許屹曾經命懸一線,光是聽到‘命懸一線’四個字……
“那他現在呢?還好嗎?會痛嗎?”
“他……”大夫先點點頭,又搖搖頭:“算還好吧……身體狀況每次來都見好轉,但如果你是問提取的話,他……會痛,很痛。”
程嶼風沉默了,如果他可以陪同,如果他是許屹的……
啊,我在想什麽……
大夫眼睛有些泛紅:“程先生,這話由我來說可能逾矩了,但我真的很擔心小許。我們分不清他是討厭Alpha,還是討厭身為Omega的自己,也許是後者吧……”
“我們當初沒本事照顧好他,現在只希望他能放下心中束縛他的東西,讓自己好過一點。”
“不然等到三十歲可以去做摘除手術了,他的身體不一定能承受後果。”
程嶼風:“我能做些什麽嗎?”
大夫猶猶豫豫沒回答,反問了兩句:“請問您對小許是什麽想法呢?程先生……喜歡他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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