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草莓果醬吧……垃圾箱旁邊有一個被折疊起來的鮮果草莓醬的包裝箱,一箱12罐,一罐350克,誰家買果醬會成箱成箱買啊?鮮果醬是短保食品,吃不完會放壞的。
沙發……
“你、你在看什麽!”
程嶼風剛走進客廳,自然而然往沙發的方向看過去,原本一直自顧自不知道在忙活什麽的許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擋在面前。
他的頭微微向右偏,正‘巧’擋住程嶼風的視線,就像是故意不讓他看見什麽東西似的。
怎麽辦,這樣更好奇了……
乖還是要繼續裝的,程嶼風不好明目張膽越
過許屹找‘秘密’,只能和他打太極:“讓我看看居住環境唄?”
“不用看,你不睡這兒,去樓上。”
“樓上……?你住哪裡?”
“……想什麽呢?一共四間臥房,一層改成雜物間了,二層一主臥倆次臥,大一點的次臥後來打通半面牆擴成書房了。你睡主臥。”
程嶼風松了一口氣,他差點以為自己要和許屹睡一間房、一張床,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你睡次臥?不用太顧我,我……”
“想多了。”許屹打斷他,“我不喜歡一人睡大床,主臥留著萬一朋友、爸媽來了方便湊合住一晚,現在還沒住過人。”
還沒住過人,程嶼風細細品這句話的意思,嗯,意思就是說自打他搬進這棟別墅起,自己是第二個住進來的人,唯一一個在他家過夜的人。
沙發呢?許屹不像是會讓做客朋友睡沙發的人,次臥他自己住,四舍五入就是……
“枕頭沒新的,主臥枕頭給你鋪個新毛巾可以嗎?”
程嶼風沒問題:“好,謝謝許老師。”
走進主臥,的確沒有人住過的痕跡,桌子、床頭櫃、衣櫃、置物架是空的,也許是怕久閉有潮味,全是打開狀態看得清清楚楚。
進去後許屹突然下蹲,動作粗魯撕開了地墊上覆的塑料薄膜,好像那層膜欺負過他老祖宗。
程嶼風插不上手,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不禁感歎衝動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壞事。
腦中剛剛與白色小精靈打過一架的小惡魔驕傲的挺起胸脯,舉著黑色三叉戟,用尾巴甩了程嶼風一巴掌:看,重要時刻還得我來。
程嶼風:是,不然怎麽有機會‘登堂入室’呢。
五分鍾後,許屹把主臥差不多收拾出一個可以住人的樣子就走了,步履匆匆,下樓蹬出了不屬於人類的腳步聲。
程嶼風發誓,他真不是故意要跟在後面偷窺去做什麽的,只是不好意思外加心疼身體欠佳的病號要照顧一個不缺胳膊少腿的健康人,今晚的湯藥他可以幫著加熱。
湯藥還在許屹的背包裡,放在一層。
“燒水至微微冒泡,不要滾開沸水,湯藥袋清水衝洗後直接放入鍋中,轉小火3分鍾……是3分鍾吧……”程嶼風嘟嘟囔囔不確定自己記沒記清楚。
看見樓下燈全亮著,他猜許屹在找重要的東西。
拿了兩袋湯藥正準備往廚房拐,又隱約聽見一陣窸窸窣窣,像是揉搓塑料袋、泡沫紙的聲音,下意識尋找過去。
“需要幫忙嗎?”
客廳明亮的燈光照耀著許屹使他無所遁形,臉上的驚慌失措被程嶼風第一時間精準捕捉,信息素溢出也沒見他這麽慌,眼睛瞪得圓圓的,活像見狗了。
程嶼風:“別怕,許屹,是我。”
說完視線向下移——
他看見許屹的懷裡抱著好多薯片、蝦條、辣豆皮還有一排排的兒童乳飲料和糖果,托著那些零食的是亂糟糟一坨毛毯、背墊和一個等身高的長條枕頭,拿起來十分費勁。
僅僅對視幾秒鍾,劈裡啪啦掉了一半,許屹忘記要撿,愣愣看著程嶼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你怎麽下來了……”
程嶼風舉起右手:“喏,把藥熱了。”
“哦,謝謝……”
說話間,又一包蝦條掉到地上。
地面上的零食們互相給力作用,直接把一個不規則的球狀物打到了程嶼風腳邊,他撿起來看,上面寫著:王子快樂蛋。
此刻許屹的羞恥感達到了頂峰,破罐破摔,將手裡僅存的零食、枕頭之類的重新扔回沙發上,沒好氣地說:“看夠了沒有?我就是愛吃零食,愛擠小窩睡覺,不行嗎?”
“你……”疑問的話沒說出口,程嶼風明白了,原來之前種種表現都是因為不好意思,怕被人看見。
“我什麽?”語氣並不友好。
人前溫文爾雅高冷禁欲渾身包裹著書香氣,人後和小朋友一樣愛吃薯片零食還喜歡在沙發上造‘窩’,程嶼風說:“可愛。”
許屹腦海中過招千萬遍,已經做好被嘲諷需要反擊的準備了,不成想等來的是一句……誇獎嗎?可愛,它姑且算是一個褒義詞吧,雖然用在自己身上不太容易接受。
這下好了,更不知如何收場,有些受影響的觀念不是那麽好掰過來的。
“快樂蛋是吃的嗎?”程嶼風舉起彩色的球左看右看,“不是王子能吃嗎?”
“噗……”隻一句話就把需要逗笑了,“能,當然能,巧克力而已。”
程嶼風雙手捧著巧克力蛋,眼神慢慢挪到許屹臉上。
許屹讀懂他的意思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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