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對了,早餐酸奶還是牛奶?”
許屹被動‘彈’出回答:“酸奶。”
“好,我知道了。”
“……”什麽啊。
是什麽詭異的氣氛啊?為什麽搞得像老夫老妻的日常似的,會不會太自然了點?
帶著極度別扭的心情去衛生間,接水、擠牙膏,抬起頭卻看見鏡子中的人臉有點紅。
許屹愣了幾秒,隨後拍滅鏡前燈,在一片漆黑中完成了刷牙、洗臉等操作。
程嶼風對時間的把控很準確,端著酸奶和煎魚沙拉上桌,許屹也回來了。
“謝謝,你很早就起了嗎?”餐盤位置已經擺好,許屹隨盤子坐在了程嶼風旁邊。
“還行,不進組的話我生物鍾差不多就是這樣。”程嶼風遞過去一雙筷子,“給。”
“筷子?”
“嗯,我用不慣刀叉,沙拉夾著比叉更方便。”
別人說用不慣刀叉許屹或許會信,但程嶼風說……他不是很相信,這人明明在首周約會用刀叉輕輕松松幫他切好了可以直接入口的牛排,全程不見一次動作停頓。
我大概……又被他照顧了吧。
許屹先夾了一筷子生菜苦菊,油醋鹹淡的調味剛剛好是他喜歡的,沙拉上鋪了煎魚碎開的蒜瓣肉,油脂流到菜葉上,一口吃下去既有油潤的口感,又有新鮮蔬菜的清爽。
“好吃嗎?”
“嗯……”許屹隻抬頭看了一眼,又把眼神對準餐盤,“很好吃。”
程嶼風似乎是滿足了,聽到肯定的話才肯動筷子喂自己一口,然後拿起了三明治大口大口吃起來。
“程嶼風。”
“嗯?”
“這裡沒別人,你也放松一點吧,我用不好刀叉沒什麽的,不用總是想著……怎麽照顧我。”這話說出來不容易,許屹不太好意思,這麽多年獨居慣了,自理能力卻沒長進。
還好程嶼風只是淡淡‘嗯’了一聲,沒讓它形成話題。
一年365天幾乎300天在吃外賣的家裡,難得在飯後沒有多出來的垃圾袋和滿屋的泡麵厚油味。
許屹是第一次吃到果醬和沙拉醬的搭配,程嶼風告訴他那不是沙拉醬,是以普通蛋黃醬做底,把酸黃瓜打碎、磨檸檬皮,加了‘程牌’秘製小料汁攪合一起調出來的。
他因為工作性質去過很多國家、不同的城市,會把果醬和鹹口味醬料搭在一起是在H國早餐自助受到的啟發。酒店麵包沒有味道,醬料供應不足,為了不吃白饅頭一樣的麵包才被迫抹了兩種極端口味作搭配,意外發現那居然不算黑暗料理。
程嶼風還告訴許屹,他的爺爺是‘醬料大師’,會用家庭調味品調出很多種口味、不同口感的醬汁,自己已經得到爺爺真傳,如果想品嘗,隨時可以告訴他。
許屹笑了:“哪有那麽多機會?換嘉賓那周我也會退出的。”
“啊……”程嶼風愣了一會兒,“對,那不是還有下周嗎?加起來二三……至少一個星期。”
“下周?”
“對啊。”
“你的工作室不管住宿?不是訂酒店嗎?宿舍呢?”
程嶼風一慌神,藍莓沒夾住,掉到桌子上咕嚕嚕滾了好幾圈。他差點忘了自己並沒有十足的理由住在許屹家,一時嘴快。
“酒店……嗯……”放下筷子,用手捏起藍莓送入口中,“好像還沒訂吧……我問問……宿舍……嗯……”
“不方便?”
“嗯不方便,我很少回宿舍的。”程嶼風把酸奶杯子往許屹面前推,“趕緊喝酸奶吧,一會兒涼了。反正明後天也可以做,以後的機會還多得是,未來長著呢,吃飯吃飯。”
“啊,謝謝……”許屹喝了一口酸奶,上嘴唇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吃完飯他才反應過來,昨天從小屋‘出逃’到他家是權宜之計和婉拒不成,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大白天去哪兒不行?哪來的明後天?程嶼風這幾天都要在這裡住?
算了,吃人嘴短,不過兩三天時間他不願意折騰就住著吧。
“我來洗碗。”許屹將盤子筷子疊放一起,還沒站起來,直接被程嶼風‘搶’走了。
他端著需要清潔的餐具重新扎進廚房,打開水龍頭開始背繞口令,一邊刷盤子一邊練‘晨工’。
許屹無奈,默默拿抹布沾水去擦桌子,總不能什麽都讓客人幫忙做吧。
“……”
不對,酸奶本來不就是涼的嗎?難道還能熱著喝?
……
下午許屹和程嶼風一起挑了一部電影看。
二十年前的老片子,在他們還不會寫字的那個年代拍攝製作,畫質不能和現在的比,但劇情和演繹、以及百分之九十九貼臉的後期聲,放在什麽時候都可以排進教科書。
他們像演藝圈裡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再聚那般,有時會按下暫停討論討論劇情,有時會聊一聊引起共鳴的親身經歷,程嶼風的理解與演繹有出入時還會即興表演一段,聽聽編劇角度下,他的表達符不符合邏輯。
超近距離的表演觀摩讓許屹重新認識了‘程影帝’,在節目錄製前自己對他並沒有多少了解,相關信息全靠道聽途說和手機彈窗推送的新聞,今天才發現他的表演極具感染力和說服力。至少在許屹心中他絕對對得起帝、最佳等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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