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為什麽不自己給他?”
程嶼風猶猶豫豫地說:“我不好意思聯系他……”
名為請假實為逃避。雖然他是真的擔心許屹在身邊自己的易感期會對他造成一定影響、自己也會很煎熬,但不可否認有他離開也有不敢面對可能不理想答案的因素。
他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期限,平穩度過易感爆發期。
……直到他狀態好些開始追節目更新,期待在電視上看一看許屹的臉,聽見許屹說:“先……留觀吧。”
在那之前程嶼風是真沒看手機,他怕許屹著急給多余的感情做了斷、著急給答案,早早把手機鎖抽屜裡,隻通著常年不用的座機以防經紀人聯系不到他。
屏幕中許屹的表情耐人尋味,留觀的答案不像是早做好的決定,眼神猶豫不決。
關於會在節目上留多久的問題,兩人曾有過交談和交換,他們不是為了戀愛或者擴大影響力知名度才去的,他隻拍四期,許屹知道,許屹隻拍四期,他也知道。
心中隱隱有期待和求解的欲望,程嶼風內心勇作一番鬥爭,打開抽屜,充電、開機、解鎖……
【許:你身體好些了嗎?】
原本不敢過分期待的美好猜想可能性逐漸放大,收信時間正是借身體原因告假的後兩天,內容不是不行、不是謝謝、不是我當作沒聽到、不是你有病、不是你瘋了、不是我聽不懂、不是我不喜歡你、不是……
感到釋然的同時也有一絲悵然。
會不會是他為了確保自己能收信、能親眼直接看到答案,所以發一條問候探探路,等回復了再說不行、謝謝、我不喜歡你……?
程嶼風猛甩腦袋,把自己晃暈了再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往好處想,有沒有可能是他真的在關心自己?包括聽到請假的消息誤以為自己沒打算退出節目,故而留觀一期?
好不容易東拚西湊小細節搭建起來的一點點信心,在重新計算時間之後轟然坍塌,好幾天沒回許屹消息,是不是太過分了?一般人不會因為易感期就閉門多日不回對象信息吧?雖然不是對象……
他會不會生氣?
自以為是很乾脆利落果斷的人,看來認知不準確,在許屹面前更沒有自信可言,天知道他盯著屏幕下方的七個字看了多久,高考作文、結課作業、畢業論文都沒有眼前的短消息難理解。
眼看要周二了,程嶼風又慫了,要不就再等一期更新看看許屹是什麽態度吧……
才是一個周三普普通通的中午……
“你最近和許屹有聯系嗎?”
程嶼風冷不丁跳出回憶,沒聽到經紀人的後續,催促道:“給了嗎?發給他了嗎?”
經紀人比他更急:“給了給了給了!催什麽催啊!嫌慢你自己上啊!正好省了時間差!能忍你到現在我夠可以的了……”
也不知道許屹會不會馬上出發、從哪裡出發、到花山墅需要多久,程嶼風趁著人還沒到,上上下下檢查、收拾,看看有沒有沒扔的垃圾、有沒有落灰的物件家具、有沒有哪裡擺放不整齊。
在家憋了一星期,程嶼風剛剛‘活’過來。
給物業打個電話吧,轉接保安亭,別等人到了進不來。
“啊?有粉絲闖小區?”
“粉絲皮膚白嗎?頭髮很黑,烏黑。長睫毛,眼睛非常亮。大概穿薄棉服和休閑褲,可能是黑色可能是白色,帥不帥?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是他自己說是粉絲嗎?他說什麽了?”
“麻煩大哥,您幫忙問問他叫什麽名字,如果叫許屹您就放他進來吧。”
“謝謝,謝謝您,他不是我的粉絲。”
掛了電話程嶼風躥進衛生間,發現臉上有汗,拿毛巾擦了一遍。為了能快速降溫,又捧涼水潑臉上,再擦一遍。
“咳……”清清嗓子,準備好了。
撥開貓眼看看許屹還遠不遠,他想製造一點‘巧合’,比如我正好要出門倒垃圾,你到了啊,諸如此類。
沒做好心理準備被‘突襲’,貓眼裡清秀的身影像幻覺一般虛浮,程嶼風不敢信許屹真的在他門前了。
許屹在發呆,如果不是眼睛會眨,就和雕塑沒有差別。
‘雕塑’臉蛋粉撲撲的,絨毛一般柔軟的頭髮落了一層雪,肩膀上也有,他、他傻嗎?站多久了?為什麽不按鈴不敲門?
程嶼風一下就急了,顧不上考慮開場白迅速開門:“我不開門,你打算站到凍死也不按鈴嗎?”
許屹進門了,沒想到已經是供暖最後一天9棟暖氣還這麽足。
“阿嚏——”由寒入暖,許屹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一件浴袍兜頭蓋下去,程嶼風的手隔著浴袍按在許屹的腦袋上:“毛巾早上洗的還沒乾,只有浴袍了。放心,不是貼身穿的那一面。”
“謝謝……”
程嶼風:“別亂動。”
“哦……”
“……”囂張,我太囂張了,程嶼風內心感歎。
關鍵是許屹居然這麽配合,說別亂動就、就真不動了,乖乖讓自己擦頭髮。
隻幾片雪花融化能擦多久呢?
程嶼風舍不得放手,沒話找話問道:“你來是通知我‘下雪了’?”
許屹:“不是。”
“那是……?”
“嗯……”許屹抬手抓住了浴袍一角,怕對上程嶼風的眼睛什麽話都說不出口,蓋住臉說:“第一次錄製挑選禮物,只有我沒準備,但是我拿了你的書,所以……今天來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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