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攝像頭無法雙開，等許屹進會議室後程嶼風就掛掉了語音，率先打開攝像頭把自己的‘大臉’懟到屏幕前，在人到齊後的第一時間露出一排大白牙Say Hi.

　　視頻連線可以縮短異地的距離，唯一的一點不好是不容易睡覺，就算閉上眼睛也知道睜開眼能看見戀人的身影，時不時就想看一看對方在幹什麽、睡著了沒有，難以自控。

　　盡管程嶼風和許屹連通視頻會議後沒說什麽話，心情也難以平複。

　　最後耗到真困、真睜不開眼睛了，許屹對程嶼風說：“你轉過去。”

　　程嶼風不肯，隻好自己轉了，留背影在畫面裡，具體什麽時間睡著的他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許屹完全忘了視頻會議的事情。

　　領口睡得歪歪斜斜，伸了個懶腰衣服卷上去一半，倒回床上的時候手不小心打到筆記本鍵盤，側頭像照鏡子一樣看見自己臉嚇了一跳。

　　不過許屹起床的時候程嶼風已經沒有畫面，對面顯示在線掛機狀態，估計去片場已經開工了。

　　起床、刷牙洗臉、換衣服、吃早飯，因為不知道程嶼風什麽時候會上線，所以他一天除上廁所外的所有行動基本上都會帶著筆記本。

　　劉本達對此嗤之以鼻：“嘖嘖嘖，至於嗎，一天一分鍾都分不開？談戀愛跟被人招了魂兒似的。”

　　“嗯，我們不太容易見到，就隨便掛著。”

　　“讓我看一眼。”

　　許屹大大方方把筆記本扭過去，再把劉本達手裡的審稿意見拿過來：“人沒在，他忙呢。”

　　“上班？”

　　……拍戲算上班吧？

　　許屹點點頭：“嗯，開始吧。”

　　今天在劇本進度上很難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主要是交換意見想法，哪些能改、哪些爭取保留，他們隨時產生新想法新思路隨時與團隊溝通。

　　這一步才是最難的，對奇幻限制是新規，沒有人熟悉，大家全在摸索階段。劉本達在這方面完全和許屹站在一邊，一上午像打了一場四小時的辯論賽，他們是只有兩人的正方弱勢方，另一邊是專打七寸隻為‘駁回’而駁回的反方強勢六人團。

　　好在他們花了一上午得出一個結論，奇幻嚴審並不是打翻所有人的飯碗，誰也別想吃，規則還有許多可以鑽的漏洞。

　　“辛苦了，大家先休息吧，你們自己訂餐我給報銷。”劉本達結束了上午的‘辯論會’。

　　許屹正在複看標紅的地方，不自覺蹙眉。

　　劉本達用指關節在許屹面前的桌面上叩了兩下，問他：“這位老師，歇了啊。”

　　“嗯，我最後看一眼。”許屹抬頭看了一眼，再次低下，“下午沒別的事情我想先改一集的內容試試，待精修吧，找對感覺才好往下走。”

　　“行，那下午分開辦公吧，省得我打擾你，有必要你參與進來的我給你打電話。”

　　“好。”

　　“給你十分鍾，看完告訴我你吃什麽，我好跟廚房說。吃不慣這的口味還得早點把外賣下了，找個跑腿上山的坐纜車給送一趟，挺久的。”

　　“行。”

　　“……”

　　十五分鍾過去，劉本達朝許屹扔了一塊橡皮，正打在他的下巴上。

　　橡皮掉在腿上，許屹撿起來扔回去，皺著眉說：“別亂扔。”

　　“多長時間了還沒看完啊？你對象也挺行，掛著視頻中午也不知道管管你，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先訂飯。”

　　許屹看看表，的確距離約定的十分鍾已經超時一半多了，他在轉場的位置畫了一個空心三角當作‘暫停鍵’。對劉本達說：“少油，少辣或不辣，有肉有菜我吃什麽都行。”

　　說完看向屏幕，程嶼風的視頻畫面依然是關閉狀態，但是右側的會議記錄顯示對方上午曾經三次開啟攝像頭，時間每次不超過十分鍾，最下方的‘黑板區’有幾條留言。

　　程嶼風上來過？許屹渾然不覺。

　　「許小豬起床就工作，為努力點讚[大拇指]」

　　「嘶……要施什麽法術才能讓與會的帥哥瞅一眼屏幕呢？」

　　「認真的男人最帥」

　　「別忘記吃午飯，不要餓著肚子工作，結束了看手機，我撤了」

　　許屹需要絕對沉浸、專心工作的時候會把手機調至靜音，看了留言打開微信，程嶼風給他發了幾張會議截圖。

　　十幾張圖的主角全是許屹，大部分的截圖裡他戴著那副金屬細框眼鏡，只有一張是摘下的，畫面中的人指捏眉心、半仰著頭，光潔的脖頸佔據屏幕的三分之一。

　　【1122：回復[圖片] ：我要是有特異功能，就從你電腦裡爬出去】

　　【1122：想咬一口】

　　【1122：我的[圖片]】

　　附言圖片是一張程嶼風的自拍，原相機直出，沒有拍到全部的五官，只有一側下頜線、運動過後透著汗珠的頸間皮膚、靜態卻宛如滾動的喉結、若隱若現的鎖骨……以及向下扯著領口的一根手指。

　　大白天的……

　　許屹臉唰地紅了，劉本達剛去廚房下完菜，回來看見他的表情以為他發燒了。

　　“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許屹下意識擋住了自己的脖子，意識到行為反應誇張，慢慢把手收回口袋，睜眼說瞎話：“可能換季氣溫回升了吧，一樓廳裡還挺熱的。”

　　【作者有話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