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碑移位,古碑下的東西,也就是這隻厲鬼, 便逐漸松了封印,在許多專家正研究古碑上的文字時, 跑了出來。
宋白當時來不及跟老師解釋,追著那一團黑影就跑,他有隨時攜帶法器和符紙的習慣,這厲鬼凶,倒也能和他戰上一戰。
只是這厲鬼極其聰明,他並不和宋白糾纏,一心隻想逃出生天,宋白也就只能一路追。
這時候人和鬼的區別便體現出來了,厲鬼飄了一座山頭,仍然很有精神餓,而宋白卻疲憊起來。
不能再讓這厲鬼繼續跑了,否則必然會釀成大禍。
宋白停下,慢慢撫平了凌亂的氣息,歇息片刻之後,才又動起來。
食指和中指並攏在手掌心裡一劃,一道血痕出現,宋白牽引著鮮血而出,開始繪陣。
尋常符咒困不住厲鬼,唯有十分損傷元氣的鮮血才能起效。
宋白倒也不愧是玄門天才,繪陣效率極高,很快就畫出了陣法。
斷掉血線,宋白將血陣一拍,陣就落了下去,迅速擴散開,將厲鬼困於其間。
“你這人,我見你有兩分實力才不與你纏鬥,你還真當我是好惹的?”厲鬼許是也煩了和宋白糾纏,周身鬼氣更濃,將月光逼得回避。
“你若不去塵世為禍,我又何必追你?”宋白打定主意要拿下此鬼,數百張符紙撒出,裹挾著磅礴靈力奔入血陣之中。
宋白抽出桃木劍,以劍繪符,以血加注,又是一道威力巨大的靈符打入了血陣之中。
“你竟然有此等實力?”厲鬼慌了,連忙應對起來。
宋白對自己是真能下得去手,精血抽了不少,全部灌入血陣中。
血陣在宋白加持之下形成巨大威壓,絞殺之勢不可阻擋。
厲鬼拚盡全力破陣,宋白應對艱難,沒過多久,指甲縫裡就滲出了血,緊接著是身上各處,也有龜裂的趨勢。
宋白一咬牙,再次將威能提上去。
終於,厲鬼伴隨著自己的慘叫聲在血陣中消失。
宋白染血的手抬起,抹了一把額間汗珠,留下血跡。
厲鬼已經除去,宋白放下心來,隨意地找了一棵樹,坐下靠著樹乾休息。
好累,身體裡的靈力完全被抽空,取了太多血讓宋白眼前發暈,身上還很痛。
不過一想到他解決了厲鬼,人間就少了一層危險,不由得彎起一點唇角。
要是他再強大一點就好了,再強大一點,就不會難以對付這個厲鬼。
宋白正出神想著怎麽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厲害一點,背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月亮的角度,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
多半是老師給他打電話了吧。
宋白忍著無力感,從背包裡拿出手機。
未接電話記錄裡也幾十個來自老師的,但這個不是他老師打來的,而是他師父。
收他入玄門的師父。
宋白沒什麽力氣,手機從手中滑落出去,掉到地上。
電話掛斷,宋白把手機撿起來,電話又打了過來。
“喂,師父。”宋白聲音裡難掩疲累與虛弱。
“小白,你在做什麽?連師父的電話都不接?”電話那頭隱隱傳來不大高興的哼氣聲。
宋白解釋道:“師父,徒兒剛剛才與一個厲鬼一戰。”
電話那頭激動了起來:“那你豈不是分了許多功德給你師兄?這可真是太好了!”
宋白抿著唇,摸了摸脖子,他確定自己沒有將玉佩帶出來。
玉佩易碎,他又是進山裡,怕不小心跟磕壞碰壞了,臨行前便把玉佩取下來放進了盒子裡。
“師父,我沒有帶玉佩出門。”宋白不是一個會對著自己師父玩心眼的人,他老老實實地說道。
“什麽?”對方一下子就變了調,“宋白,你是不是沒有良心?我叫你一定要把玉佩貼身帶好,你居然不帶?你是不是不想救你師兄?”
宋白張嘴想要解釋,他並沒有這種想法,只是師父語氣激動,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空隙。
“宋白,你可不要忘記了,你師兄是因為你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忘恩負義,不可取。”電話那頭涼涼道。
宋白默然,現在師父很生氣,他就算是解釋,師父也未必會聽,況且解釋清楚之後,師父說不定也會責備他。
他自小被師父收養,師父對他要求極為嚴格。
宋白吐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解釋。
聽著師父教訓了自己好幾分鍾才掛斷電話,宋白又坐著休息了一會兒,才撐著樹乾起身。
還沒能站起來,宋白就摔了回去,同時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宋白手指抓緊了粗糲的樹乾。
厲鬼還是太強,他雖將之除去,但也身受重傷。
看來只能給老師打電話,請老師幫忙接自己回去了。
宋白捏著手機,手指抖著去點通訊錄。
還沒能將電話撥出去,宋白眼前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明月西移,漏下來的光打在宋白身上,照得他支離破碎。
沒隔多久,吵鬧的人聲從不遠處傳來,手電筒在林子裡穿梭。
“宋白,你在哪裡?”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棉麻長衣長褲的中年男人,戴著老款無框眼鏡,打著手電筒不停喊著宋白的名字。
“宋老師,宋白沒有答應,會不會不在這邊啊?”有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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