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息,厭惡地虛扶著李衡去了我的屋裡。說是醉了,李衡面上卻絲毫不顯,我覺得他壓根沒喝醉,只是找了個借口留在曹府。
屋裡一直有被打掃著,很乾淨,我扶著李衡坐在榻上,蹲下為他除了鞋襪,讓他躺好,正想為他掖好被褥,手臂卻被一股力道往下拽,反應過來,李衡已經拉上了被褥蓋住我。
我本能的想要爬起來,李衡按著我不讓我動半分。
“我不動你小景,陪我睡一覺。”
我不困,我也不想與他睡,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李衡見我不安分手指點在我穴位上,我再不能動彈分毫。我咬了咬牙,罵:“你卑鄙無恥。”
李衡吻我嘴唇,拇指在我臉上摩挲,雄渾的嗓音帶著顫音:“只是單純的睡一覺,小景,我不動你。”
我如實說:“我不困,不想睡放了我。”
李衡一字一頓,“不能。“
我氣急瞪了李衡一眼,瞧到他嘴角咧開了弧度。我愈發的生氣,乾脆閉上眼睛。
這麽一閉,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無比沉,睜開眼就對上一雙銳利幽深的丹鳳眼,我迷茫了片刻,反應過來,從床上坐起來。
李衡也跟著坐起身,我掀開被褥,繞過李衡時被他按住。我剛想要發作,李衡在我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便放開了我。
我出了屋,太陽已經接近到了西邊。唉,竟是浪費我的時間,好好的一日又在李衡手裡度過了。
我拿了魚竿拎桶去潭水邊釣魚,娘高告訴我爹已經拿著桶在潭水邊釣魚了。我將水桶放下,持著魚竿,勁直去了潭邊。
小道兩旁草叢枯黃,落葉鋪滿地,譚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老人氣定神閑,垂眸望著潭水。
第五十九章
如無數次,我在老人一旁坐下,然後將魚線往潭裡一扔。
“爹,您不是也喝酒了,怎麽不多休息?“
“我喝的不多,早前睡了一覺,酒就醒了。人老了,這幾年身子骨愈發不好,還多躺了一刻鍾。”
沉默良久,我才愧疚的開口:“爹,孩兒不孝,不能時刻陪伴在您身邊,對您的身子一概不知,孩兒對不住您!“
我爹不覺,不疾不徐道;”這不是還有你大哥嗎,你爹也知道你的情況,想安定都難……“
話語一頓,似乎想起什麽事,複又道:“眼下你該怎麽辦?”
我知曉我爹言語中飽含的意思,情緒徒然低落,如果我還只是個孩子,還能在我爹懷裡撒嬌,不用面對這些事該多好!
“李衡不想放了我,我可能去不了靖都了。“
我爹歎了口氣,“子晉這孩子性情與你相合,爹能看得出他很喜歡你,就是可惜了你們倆有緣無分。”
“我此生於他有愧。”
一陣風拂過,卷起樹枝上存留的葉,一片兩片,打著旋輕飄飄的落在地。
“你爹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不怎麽好的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我收回飄遠的思緒,說:“好消息。”
“你大哥要成親了,我與你娘擇好了良辰吉日,幾日後上門提親,半個月後迎你大嫂進門。”
我聽得眼前閃過亮光,抑鬱不住心裡激奮感慨:“好難得啊,大哥終於等到了與自己相守一生的人了!爹是哪家的姑娘啊?“
我爹摸了摸下巴,眉眼間舒展開來:“成陽府嫡女。”
我點點頭,我爹又道:“好消息聽了,另一個消息也該說了。”
我洗耳恭聽。
“茹雲進宮已經有兩年沒回家,你娘有時給她送些信,她也從沒有回信,茹雲雖有時孩子心性,但也不是不知禮數。你回宮後去看看她,半個月後你大哥成親你們倆一起來吧。”
曹茹雲沒有回家嗎?話說這個月來,除了李衡和那個說我是狐狸精,我阻礙了他父皇母后的感情要殺我的小太子以外,我還真的沒有見到任何人,包括曹茹雲。
我被李衡關在永華殿裡,裡裡外外都有人在看著,一舉一動都受到限制、監視,如果去找曹茹雲,得問李衡的意思。
“好。”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手裡的魚竿微微晃動,我把魚竿抬起,只見魚鉤上掛著一條體肥碩的鯉魚,鯉魚因為痛苦魚尾不斷地晃動著。我把魚竿收了,取了魚放進水桶裡,再給魚鉤串上蚯蚓,甩下潭水。
我爹突然道:“幾條魚就夠吃了,別釣太多。”
我點頭,我爹這是嫌我的線魚上鉤的快呢?我暗暗好笑。
魚比較喜歡我吧!想起每次同爹釣魚都是我釣的多,也不難怪,我爹會讓我不要釣太多魚了。
釣的魚做一道油炸炒魚,先把魚放進油鍋裡炸熟,再放上切好的青椒,花椒,蔥花。味道好極,我連著添了兩碗飯。
用膳時一直有道視線,直勾勾的盯著我看,視線過於灼熱,我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從飯碗裡抬頭,瞧見李衡正定定的看著我。
我不滿的刮了他一眼,李衡卻祥和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被我一把推開。
翌日一早,李衡起得早返回宮裡上朝。我也不得不跟著一起起了床,我在心裡不止一次埋怨。是他上朝,又不是我,我幹嘛得跟著他一起。
即使心裡再不甘,我也還是任從的起了身,因為我大哥在門口等著。
同李衡共乘著一輛馬車,一塊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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