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陣嘈雜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李懷鈺面色一變,抓住我猛地往屋裡衝。
李懷鈺將我塞進柴房裡,他跟著進來,尖刀抵著我的腰,威脅道:“要是不小心吐出一個字,你的命也不要了。”
“找到了嗎?”是李衡陰沉寒冷的聲音。
“回王爺沒找到。”
我鼓足了力氣,撞到一旁的牆上 ,疼得我呲牙 ,但為了能獲救 ,這點疼也就不在乎了 。
許是聽到裡面的聲響,屋外有士兵道:“什麽聲音?”
李衡吩咐下屬道:“去看看 。”
“是。”聲音有些熟悉,我來不及思考,腰間傳來利刃穿入肉體的疼痛。李懷鈺氣得面色赤紅,眼裡燃起怒火,脖子猛地被扣住。
腳步聲走近,我因為對“生”的祈求,身上疼痛消減,注意力集中到來人身上,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懷鈺掐著我的力度加重,疼痛的哼叫聲悶在喉嚨裡。我視線卻不移開來人,穿過一根根聚集一團的木柴縫隙,看到肖富貴那張四下探查的臉,他目光落在我身前的木柴油上,片刻轉身離開。
我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掐著脖子的手掌微微放緩,李懷鈺眸中帶著嘲諷,扯了扯嘴角。
我也明白肖富貴看到我了,只是他厭惡我到不想救我!
屋外肖富貴回稟道:“王爺,只是一隻貓兒抓老鼠發出的聲響。”
李衡不語,寂靜了半晌,他可能翻身下馬。朝著屋裡走來,腳步聲沉穩一步步踩在人的心裡。不大的空間瞬間變得緊張,我心裡漸漸燃起了希望。
突然一隻貓的叫聲傳來,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喵,喵……”
“王爺,城北那邊有了線索。”忽一小士兵道。
腳步聲轉了個方向,漸行漸遠,我一顆心再次沉入寒潭。
待屋外的馬蹄聲離去消失,李懷鈺面色猙獰,狠狠地一巴掌扇得我偏過臉,酸燙得痛。
“你看你的命也該絕了,要不然也不會遭此一劫。”
我說不了話,只能用眼睛控訴 ,李懷鈺看了等於沒看,拽著我就往前走。我不想死,只能想想辦法,如果能逃跑就好。
出了破敗的舊屋,不遠處是一條許久不曾走過的官道,沒人走了道上樹木橫生,落葉喬木光禿禿的枝頭冒著淡淡的一抹綠,已經是春天了。
走了一刻鍾,李懷鈺就不再走,他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幾個士兵自灌木叢裡走出來。我驀地瞳孔一縮,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人手裡抓住同樣被綁住的曹茹雲,曹茹雲也看到了我,眼裡湧出迷茫和痛苦。
怎麽回事,曹茹雲怎麽也被抓了?
難道是我想錯了嗎?
李懷鈺道:“車來了嗎?”
青年應:“王爺,還未到。”
李懷鈺黑了臉,不滿:“怎麽這麽慢。”
屬下插嘴:“人遠在禮封,千裡迢迢,現在到了大軒外,王爺已經快了。”
李懷鈺道:“不能就這樣乾等著,我們步行走,也快些。”
“是。”
我和曹茹雲被士兵趕著走,曹茹雲懷孕,平日在屋裡休養著,遭到了驚嚇,又被逼迫著走了那麽遠的路,如今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布滿了臉,痛苦得面色扭曲。
我心裡雖然著急但手被綁住了,嘴巴還被布條捂著,想要求情也難。但不盡力做,怎麽就不能知道不能呢?更何況曹茹雲現在這麽痛苦,我心裡也不安。
所以我拚命地蠕動著嘴唇,試圖讓捂著嘴唇的布條滑落,但無論我怎麽蠕動嘴唇,都無法使布條移動分毫。
我沒辦法,隻得停下來看向身後的李懷鈺,那士兵推得我一個踉蹌。
那士兵見我還是不走,揚著是手中的馬鞭,“啪”的抽打在我身上。
李懷鈺瞪著我陰笑:“扯下他嘴上的布,聽聽他想說些什麽。”
士兵得到命令,扯下我嘴上的布條,終於可以開口,我道:“李懷鈺解開我。”
李懷鈺還未開口,一把冰冷的劍刹那間抵在我脖子上。
青年罵罵咧咧道:“解開你,小子,你腦子進水了了不成。”
“茹雲在你手上,她如今身懷六甲,經不得如此對待,你解開我,我扶著她走,有她在我跑不了。”
李懷鈺打量了曹茹雲一眼,想是見曹茹雲面色慘白,道,“扶著她,她要是死了,就少一個對付李衡的籌碼了。”
那士兵道:“是。”
我嘴上又被布條綁緊,又斷斷續續地走了一會,突然一個士兵氣喘籲籲的跑來,膝蓋跪地,拱手道:“王爺,不好了,李衡的人已經發現了我們,快追上來了。”
第四十九章
眾人目光具是聚在李懷鈺身上,李懷鈺臉上略微慌亂,忽而道:“走。”
看著我的士兵推了我一把,我一邊走,一邊看著滿臉痛苦的曹茹雲,心裡祈禱李衡快些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腳下的石子,經過踩踏滑入深淵,一掉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身後交錯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我回頭李衡騎馬到了面前,身後是許成蔭,夏元青他們。
我抬頭與馬背上的李衡四目相對,片刻他移開了目光,看向李懷鈺:“李懷鈺,還不快束手就擒,父皇還能饒你一命,繼續造次,迎接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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