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瞅他：“王爺，要不是你，它能髒嗎？”

　　李衡眼睛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善道：“你在責怪本王？”

　　“我哪敢啊！”

　　“王爺，曹姑娘來了。”徐成蔭站在門口。

　　李衡刮了我一眼，抬腳離開：“暫時放過你。”

　　我歎了口氣，把糕點一個個撿起來，瞧著餅乾也不髒，擦乾淨泥，還是能吃的。

　　我拾了柴火，燒火熬藥，早膳就吃著容子晉送的餅乾。柴火被雨淋，沒了乾性，一直冒著煙不見火，搞得屋裡烏煙瘴氣，我都被熏得眼淚都出來了。

　　“小景。”

　　聞言我側目，容子晉撐著把傘，款款跨進院子裡。

　　有些驚訝：“你怎麽過來了？”

　　容子晉東看看西瞧瞧四處打量，最後站在我面前聲音有些嘶啞：“李衡就讓你住這種地方嘛？”

　　我搖頭：“不是，是我自己要搬過來的。”

　　容子晉不再執著於這個問題，他看著冒著煙的柴火與冒著熱氣的鍋：“你在熬藥嗎？”

　　“是。”

　　容子晉收了傘，蹲下摸了摸我的額頭：“感覺也不太燙啊！你哪裡不舒服啊？”

　　“最近天氣冷了，老是咳嗽。”

　　容子晉盯著我看了須臾，才道：“穿著這麽單薄，不咳嗽才怪。”

　　“我在宮外有宅子，你同我一起過去住吧？”

　　“不用了，多謝殿下。”

　　我和容子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熬好了藥，喝了藥後，容子晉硬拉我出了王府。

　　雨變得大了，大街上行人步伐急促，容子晉把我扣住，共撐著一把傘，去了他住的宅子。

　　容子晉讓我坐，他出了院子，不知去幹什麽。仆人給我倒茶，我喝了沒兩口，就有仆人，端著香味撲鼻的菜走進來，挨個放在桌上，鞠躬後退出門。

　　不一會，容子晉手裡抱著一件青白羊毛錦鶴氅，返回。

　　他徑直走到我身後，將那羊毛錦鶴氅披在我背後，我一愣，欲推遲，容子晉將我按著，不能動彈：“穿著，你看你還穿著夏季的衣服，這麽冷的天氣，李衡怎麽這麽對你！”

　　我張了張口 “殿下，我……”

　　容子晉打斷我的話：“我這帶得多得很，不差這兩件，你就將就穿著。”

　　這怎麽能叫將就呢？這布料極好卻並不厚重，還有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大約黃金百兩，才成的一件白羊毛錦鶴氅。

　　“多謝太子，待來日，我定會還給你黃金百兩。”

　　第二十一章

　　“小景，我差你那點錢嗎？”

　　“太子殿下自然不缺，但我不想欠您的。”

　　容子晉定定的瞅著我，許久才道：“你早就欠了我的，不如拿心來還。”

　　我語塞，道歉：“殿下…我…對不起！”

　　“我那時也不想的。”

　　“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不如往後余生，把你自己給我吧！”

　　“這………”

　　“怎麽，你不願意嗎？與我在一起，可比李衡好多了，我不會讓你住柴房，我不會讓你挨餓受凍，我會把你當成寶捧在手心裡。”

　　我垂眸，不去看他，“我不是殿下的良人，殿下還是另尋佳人吧。”

　　“我此生，就認了你一個小景。”

　　“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就一起回靖都。”

　　我搖了搖頭：“我要是走了，我爹娘，大哥該怎麽辦？”

　　容子晉道：“可以把他們一並帶走，小景你的爹娘就是我的，我與你不分彼此。”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哪有這麽容易啊！我不知道我爹同不同意走，還有李衡會放了我們離開嗎？要是到了靖都，遭人為難，那可不就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餓了吧！用膳吧！”

　　容子晉給我夾了雞鴨魚肉，滿了碗。我吃不下這麽多，婉拒。容子晉說吃不完就扔了，宅子裡多得是。我看著舍不得，最後吃得肚子都撐了。

　　用完膳，容子晉帶我去春宵樓裡看戲子唱戲，我整個人被他裹在懷裡，動彈不得。索性也不再白費力氣，唱戲的小旦，捏著蘭花指，咿咿呀呀，唱的是霸王別姬那一段。

　　這一聲聲倒是像催眠曲，催得我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醒過來天色已晚，城裡家家戶戶點燈，像是一幅畫。

　　肩上覆上柔軟的物體，容子晉把我攬入懷中，一同望著遠處的燈火。

　　“殿下，我該回去了。”

　　容子晉手臂的力道半點要松的意思都沒有，他的聲音從我頭頂上響起：“去哪兒？秦王府，你在不在李衡都不會在意。”

　　李衡是不會在意，但我名義上畢竟是李衡的王妃，容子晉又是靖都太子，如果被有心人查出來，我家人都會跟著我遭難。

　　何況我也不想同容子晉在一起，這世上有幾千幾萬的男男女女，要什麽沒有，我配不上他。

　　我不知他是不是真心的。我這個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雖看不懂人心，卻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容子晉歎了口氣 “小景，你不相信我嗎？”

　　“在邊關，我對你一見鍾情，日日騎馬到梁城百米外，隻為能看你一眼。”

　　“還有那一個月的日夜相處，我真心如何，小景你都還在懷疑我對你圖謀不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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