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去他家住…阿斯炎認真的看著繆空。
“住我家,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阿斯炎避開繆空保護的話題。
原本對於對方去他的家,還有幾分抗拒又無法抗拒的,可是在繆空說著保護的話,再看繆空脖子上的蟲紋後,他有點遲疑了。
在蟲族,雌蟲是不會輕易讓一個雄蟲家裡住的,一旦雄蟲去了雌蟲的家裡住,就意味著這隻雌蟲就此奉那隻雄蟲為雄子。
雌蟲從此就完完全全的屬於那隻雄蟲的了,以後不管雄蟲的打罵販賣送人,都是雄蟲一句話的事兒。
阿斯炎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在看到繆空那秉持著一如既往的淡笑,好像對於去一個不熟的雌蟲家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更本沒有讓他感覺到一星半點的彎彎繞繞和那……個意思的樣子。
所以阿斯炎很懷疑對方知不知道去一個雌蟲家意味著什麽。
“意思?”繆空的諸多想法一愣,看阿斯炎問著這句話後,和之前不太一樣的樣子,難不成,這裡還有什麽不可說的事?
阿斯炎見繆空一臉懵懂,黑耀石著亮的瞳孔,都是一片乾淨,就知道對方不知道雌蟲雄蟲之間的暗示。
阿斯炎不知道怎麽的,忍不住的有點頭疼。
從一開始遇到這個雄子就覺得這雄子和別的雄子不一樣了,這懵懂無知的樣子,怕不是更本就不知道雄雌蟲之間的那點兒事。
乾淨的讓蟲不好意思沾染。
阿斯炎一時之間也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望。
“算了。”阿斯炎和繆空相處不多,但是他剛才的一頓好言相勸,都沒能讓對方放棄去垃圾區的想法。
不如把蟲帶走,等他看到垃圾區的糟糕和不堪,應該就放棄的不敢再來。
阿斯炎想到這裡,莫名的有點鬱悶,也不知道是多了一個雄子,可能要他麻煩,還是這個雄子終究不屬於垃圾區的地方。
“走吧。”
繆空還在回味阿斯炎的那一句算了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呢,就聽到了對方的話。
繆空很快反應過來,也算得償所願,眉眼彎彎,笑顏明媚都好像能渲染寂寥無景的垃圾區。
“好嘞。”
阿斯炎怔了一下,忽然覺得這垃圾區也不算那麽殘破不堪。
……
繆空帶著帽子讓蟲看不清容貌,收斂靈氣,露出了更加明顯的蟲紋,倒是沒有過於引蟲注目。
蟲紋越是可怕布滿脖子,也就證明這隻蟲越發的危險。
之前是繆空想的簡單了一點,這回他可是精明了。
阿斯炎一邊走,一邊看繆空用一支筆在脖子上點綴畫蟲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之前他疑惑對方的蟲紋,也就能解釋的清了。
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生來就尊貴的雄子,會畫上雌蟲低劣卑微的蟲紋。
阿斯炎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奇特的雄子。
繆空隨著阿斯炎的步伐,走在了垃圾區的的道路上,看著周圍的場景,不得不再次感歎所謂的垃圾區。
因為每走一個地兒就有著成山成堆的機械垃圾。
味道也不是怎麽好聞,一路過來,他甚至還能看到一些雌蟲在機械的垃圾堆裡面翻找著什麽東西。
越是往垃圾區裡面走,這裡的許多蟲的神色大多數都已經是麻木機械的了,好像看不到什麽希望一般。
繆空抿唇,腳步微微停住了,目光看著那些瘦骨嶙峋的蟲,哪怕不去看他們的神色,都能從那些蟲的身上感覺到磅礴的負能量,很壓抑……
繆空那精細的面容上常掛著的笑也一點點的淡了下去。
阿斯炎一路帶著繆空,自然有注意著對方的神情,看著對方的笑意一點點消失掉,他心裡也說不出的生悶。
是悲哀。
屬於雌蟲命運的悲哀。
星際的雄雌嚴重不均,多的是雌蟲得不到信息素安撫,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拋棄。
還有對命運深深的無奈。
阿斯炎沒有說話,帶著繆空換了一個方向走,好像刻意避開那些最為悲哀的事兒一樣。
“他們……”繆空想問點什麽,可是剩下的話已經苦澀在了蓓蕾,難以下咽。
哪怕不問出來,在他短暫的在網上了解的垃圾區和這些蟲表現出來的樣子,以他不傻的腦子,就已經大概明白了不是嗎。
“走這邊吧。”阿斯炎沒有追問下去,反而繼續換一個反方向走。
繆空腳下不由的有點沉重。
他從小生活在仙山,生活安樂,最大的煩惱不過是被師父長老們逼著修煉,背書,山下的凡間,更是欣欣向榮,所見之處都是鮮亮而又陽光。
哪有見過真正的絕望,絕望到麻木。
“啊……”
忽然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吸引了繆空的注意,聞聲看過去。
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三歲大孩童,穿的破爛,很瘦,不知道被誰推到了。
有些驚呼,可是他習慣了一般,只是死死的捂住懷裡的一點什麽。
“把吃的交出來小崽子。”推孩童的是一個看著已經成年的蟲了,雖然他的穿著也是髒亂的,可是他的看起來精神是不錯的。
可是……他卻在搶一個孩童的吃食……
第十四章 是殘忍,還是物競天擇?
“不給,要給阿爺吃,要給阿爺的。”孩童掙扎的捂著,可是他一個孩童怎麽能保護得了他捂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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