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有什麽好生氣的?想太多,練會了就是你的,還要廢掉,傻不傻?”
荊默眼眶紅著,聞言有些不情願,他總覺得,學了別人家的武功,就無法完全忠心於主上了。
秦禹崢看出荊默還在擰巴,微歎口氣,想了想道。
“荊默,現在本座真的需要靠你了,你得保護好自己才能來救本座,別跟踏嶽作對,想辦法找機會逃出去,能回來就回來,回不來就算了。”
“把……本座忘了。”
荊默眼眶紅著,聞聲瞪圓了眼睛,語氣不可置信,晦澀難言。
“主上,您知道屬下絕對不可能丟下您的,您為什麽要這麽說?還要屬下把您忘了?您不信任屬下嗎?”
秦禹崢伸手抹了抹荊默淚濕的臉,把人摟緊了。
“本座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為何癡心於我?既不為地位富貴,又不為武功卓越,僅僅因為那些虛無摸不著的感情嗎?那既然這樣,現在你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我這裡如今是條死路,你明白嗎?”
“不是……您不信屬下……屬下喜歡您的……”荊默垂了腦袋,用衣袖胡亂抹抹眼睛裡冒出來的淚水。
秦禹崢忍著心疼,口是心非。
“那你現在能救本座出去嗎?踏嶽武功高強,你又不情願學,就憑你現在,連踏嶽一隻手都打不過,本座為何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可能性極低的人身上?”
荊默抬眸,眼眶紅的更厲害,情緒激動的從秦禹崢懷裡掙扎出來,雙膝跪地,兩手拉著秦禹崢的衣袍,神情哀求,嗓音哽咽,隱隱要哭出來。
秦禹崢心臟悶疼,克制著轉移視線,他不能心軟。
踏嶽在一旁等了快沒了耐心。
“屬下會學的,會好好學,屬下會想辦法救您出去的,您別不要屬下……”
“荊默,你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
秦禹崢瞥開臉,聲音冷沉,嚇的荊默神情空白一瞬。
荊默心中忐忑不安,聽著主上拒絕的話語,喉嚨酸脹的難受。
“您等屬下,屬下會再來見您的。”荊默胡亂抹抹臉上的淚痕,從地上爬起來。
“真是一出好戲。”踏嶽頗有耐心的鼓掌。
秦禹崢發絲凌亂,姿態略微狼狽,聞聲轉眸,極冷的眼神射過去,撐著地面,站起身來,盡量顯得比較有氣勢。
“踏嶽尊者,荊默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若是哪天您又覺得他配不上您的實力,還勞煩您把他放走,他就是一個除了練武上還有些天賦,其他什麽都不會的笨蛋,也誤不了您的大業。”
“你多慮了,吾以為他可以傳承吾的衣缽。”踏嶽兩臂交握,銳利的眼眸與水潭中央的人對視。
荊默紅著眼睛盯著秦禹崢,眸中有不甘,有悲傷,各種複雜的情緒糾結在一起。
秦禹崢感受到了荊默的視線,卻忍著不回頭看。
“人也讓你見了,現在是否可以好好練武了?”踏嶽語氣不耐。
“吾不管你的目的,只要你把吾的武功全部學會,吾可以放你走。”
荊默視線不動,仍看著秦禹崢,固執的期待著什麽。
“我可以練武,但是你不能傷害主上,我每天需要來見主上一面。”
踏嶽搖搖頭。
“一天一面不行,你不能分心,並且他留在我這裡,自然需要為我做事。”
荊默兩手攥緊,怒視著踏嶽。
“踏嶽,這樣我不同意。”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荊默神情痛苦,似要崩裂。
“你要我主上做什麽?我可以做,也可以練武,也可以不天天見主上,求你不要傷害主上。”
荊默眼角止不住的流淚,對自己微小的力量恨到極致。
“荊默,本座不願見你,也不需要你為我承擔什麽。”秦禹崢聲線平穩,語氣果決,不帶一絲感情。
荊默聞聲,回眸,眼睛裡是滿溢的苦痛,身體疼的直不起來,撲通一聲跪下去。
“您不能不要屬下,您說過的。”
“今時不同往日,怎可同日而語?”秦禹崢咬牙撇開臉,看著荊默這副樣子,他快要忍不住心軟了。
“專心練武,本座要的是一個武功卓著的影衛,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秦禹崢聲音冷肅,沒有玩笑的意味。
荊默滿臉淚痕,紅著眼睛看著主上。
秦禹崢卻是不理他。
踏嶽掌心翻起,隔空將荊默從水潭中央拉到石洞門口。
“廢話到此結束。”
秦禹崢身體下意識的跟著荊默而去,險些掉進了寒潭水中。
荊默試圖掙脫踏嶽的鉗製,內力不濟,卻是不能,瞳眸裡是快要溢出來的哀傷。
主上不想要他了。
主上嫌他笨,不願要他了。
太疼了,心臟好疼,疼的要裂開了。
主上您別不要我,求您了……
秦禹崢面色強撐的平靜,立在原處,厚實衣袍裡的手攥的死緊。
得讓荊默不分心的好好練武,保護好自己,其他的顧不上了。
踏嶽若是目的單純的話,荊默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踏嶽估計不會放過自己,避免荊默因為自己去跟踏嶽發生矛盾,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盡量還是不見面比較好。
荊默身體被人牽製著,視線落在秦禹崢身上,面容痛苦掙扎,無聲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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