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聽耳邊傳來匪徒的慘叫聲,小沈辭睜開眼,只見一位白衣哥哥立在他身前,為他阻擋了所有危險。
白衣哥哥解決完匪徒,回過身來,小沈辭驚呼,白衣哥哥也是漂亮哥哥。
第一次行俠仗義,上官霄把沈辭帶回去,他的父親狠狠的誇了一番他的兒子,年少有為,笑的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
上官霄被誇的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垂了眸子,才注意到沈辭正緊緊拽住他的衣服,怯懦的看著陌生的環境。
上官霄向父親請求留下沈辭,他的父親沒有猶豫,很快同意了,就讓沈辭作他的伴讀,也不用入籍為奴。
沈辭生的的確好看,洗乾淨之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小孩肌膚水嫩白皙,像個瓷娃娃,上官霄便主動承擔了保護沈辭的重擔,五年裡,他沒有讓沈辭受過一丁點委屈,他不是上官家的人,但整個關雁樓,所有弟子,沒有一人敢對沈辭不敬,在上官霄的羽翼之下,沈辭渡過了最輕松,最開心的五年。
而今,長大後的沈辭,比小時候更加俊郎,上官霄早就心動了,他甚至為了能和沈辭有未來,和父親大吵一架,最後父親無奈妥協了,同意了上官霄驚世駭俗的想法。
正要向沈辭表示心意的那天,整個關雁樓突然被外敵入侵,水月教的路線清晰,目的明確,上官霄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慘死大堂,而他手裡精心準備的小巧的禮物摔落在地上。
他眼看著,沈辭跟在那群殺人凶手的後面,他求那群人放過沈辭,卻不曾想,那人笑得張狂,他告訴上官霄,這關雁樓之所以突破的那麽快,就是因為沈辭給他們畫了關雁樓的地形布防圖。
那一刻,上官霄的世界崩塌了,一切被黑暗籠罩,之後就是一日接著一日的生死逃亡。
這樣的恨意夠不夠刻骨銘心?夠不夠他把沈辭千刀萬剮?
可是在無數次瀕臨絕望的時候,他想卻是,能再見沈辭一面,他想聽沈辭親口解釋,只要他說不是!只要他說他是被逼的!他就信!
可是,當他們再度相遇時,沈辭告訴他,他的確是水月教的刺客,臥底五年,一直效命於水月教,沒有人逼他,他是自願的……
上官霄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那一刻,對沈辭的恨意達到了頂峰,但後來他發現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對沈辭的喜歡。
他像是中了名為沈辭的毒藥,無藥可解。
所以他復仇開始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獨留下沈辭一人。
他想,若是以後再也不相見,他就當沈辭已經死了,被他親手殺死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沈辭還是出現了,不怕死的出現在他的跟前。
上官霄要被他逼瘋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心中無數個聲音在他耳邊瘋狂嘶喊慘叫,像是身死在關雁樓裡的那些弟子,像是他父親一次又一次對他的縱容,都化為了一把把匕首,一下一下刺入心口,那裡血流如注,心臟爛了一個大口子,空的人心慌。
自此上官霄死了,死的是那個深愛沈辭的上官霄,余下的只有被復仇蒙蔽了眼睛的上官霄。
“沈辭,死,太輕松了,眼睛一閉,是非恩怨就都結束了,可是你的罪孽沒有結束,我還痛苦的活著,怎麽能讓你先死?”
沈辭猝然睜眼,眼前的人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上官霄似乎看懂了他的眼神。
“你不必這樣看我,又傻又好騙的上官霄早就已經死了,我不是他。”
沈辭神情變得痛苦,眼眸裡都是不忍。
“你別這樣……是我的錯,你折磨我吧,別這樣對自己……”
“沈辭,這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嗎?我痛苦,瘋狂,嗜血,這難道不是你這頂級刺客手裡,最完美的作品嗎?”上官霄彎身捏住沈辭的下顎,眼睛緊盯著對方。
“不……”沈辭眼眶溢出淚水,神情痛苦。
“你又算什麽東西,區區一個刺客,早該落了奴籍。”上官霄甩開沈辭,力道有些重,沈辭偏了頭。
“以前是不忍,但現在我沒什麽顧忌。”上官霄起身,背過身去,冷聲道。
沈辭紅著眼,抬眸看去,那背影滿含著對他的拒絕與無情,他知道,有些東西再也尋不回來了。
上官霄喚來手下,是兩個蒙著面的黑衣人。
“把他上衣扒了,烙上奴印,從此便是我上官家地位最低的奴才,誰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也不用負任何責任。”
沈辭眼眶發紅,靜靜的看著上官霄冷淡的臉,最終垂下眼,認命了。
既然決定了,那就應該貫徹到底,他這輩子和上官霄再無可能,他不該再有任何奢求。
兩個黑衣人執行力很強,直接摁住沈辭的手臂,把他的衣袍半褪,露出白皙的肩膀。
爐子裡燒紅的烙鐵,被其中一個黑衣人拿起。
沈辭身子被人死死摁住,上官霄坐在石椅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沈辭抬眸,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只是想這樣盯著,直到灼燙的熱度觸到皮膚,刹那間,沈辭瞪大了眼睛,死死的咬住嘴唇,臉頰上爬滿痛苦。
烙鐵燒灼皮肉,滋滋作響,沈辭額頭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墜落,疼的兩眼陣陣發黑,卻死死的咬住嘴唇,最後破皮流血,壓抑在喉嚨裡的悶哼衝破束縛,低低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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