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谷,以及刑堂的幾位管事長老,聞訊趕來,幫著處理這場突如其來的變動。
火勢蔓延速度極快,沒人能第一時間察覺,有太多沒有來得及跑出的弟子,葬身火海,也有的跑了出來,但是皮膚被火嚴重燒傷。
荊默待在東北角的凌霄殿都能看到那衝天的火光,能看出來,這放火之人,是真的想弄死這些人。
瓊華宮向來守衛嚴格,怎麽會起火?還偏偏在開武林大會的時候著火,武林門派那麽多人要是在瓊華宮裡出了什麽問題?到時,主上定會被人猜測,指責,會被逼著給武林一個妥善的解釋,很可能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可見其背後之人用心的險惡。
荊默眸子迸出恨意,拳頭攥的緊緊的。
秦禹崢倒是沒那麽關心這些,眼神落在荊默繃的緊緊的神情上,嘴角有了弧度。
“荊默,害怕嗎?”
荊默聞聲,連忙回頭,大眼睛裡是還沒來得及藏住的恨意。
秦禹崢看愣了一瞬。
他還從未在荊默眼睛裡看到這樣清晰的情緒。
“回主上,屬下不怕,您別擔心,今晚的事影衛會調查清楚,定會抓到幕後真凶。”
秦禹崢卻沒管這個,他沉浸在荊默剛剛一瞬間流露的恨意裡。
他把荊默罰去藥谷做藥人的時候,他沒看到荊默臉上有任何怨恨的神情,只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接荊默回來的時候,問荊默恨不恨他?荊默說,從未恨過,他以為荊默是不敢說出真實的心意,其實心裡有怨,也有恨。
可是那時候他沒有在荊默眼睛裡見到過仇恨,卻在這時,荊默因擔心他可能會被武林眾人譴責時候,對這個凶手產生了極大的恨意,是那麽的顯而易見。
荊默以前說的從未恨他,是真的,他真的從沒怨過自己,只是自己竟從未信過……
秦禹崢好不容易恢復平常的心緒,再一次崩塌,眼睛裡的淚腺腫脹起來。
有些人天生就會惹人心疼。
秦禹崢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卻在荊默身上屢次栽倒。
真是可惡的小影衛。
“嗯。”秦禹崢回道。
荊默眼眸認真的看著主上,說道。
“若是到了主上不能處理的地步,屬下願為主上分擔。”
秦禹崢眯起危險的眸子。
“你想分擔什麽?荊默。”
秦禹崢哪能不懂荊默的未盡之言。
“屬下……”荊默聽出了主上話裡的怒意,有些畏怯,想要為自己解釋什麽。
話還沒說出口,臉頰就被人狠捏住了,嘴唇被迫嘟起,秦禹崢將人壓進懷裡,沉聲道。
“荊默,本座還用不到你,與其總說這些話氣我,不如好好想想,本座最喜歡你做什麽,知道嗎?”
荊默紅著臉,認真的思考,他知曉主上是不想他犧牲自己,畢竟他只是個低等的影衛,也輪不到他,哄主上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要問主上最喜歡做什麽……那最近大概就是總拿那事來折騰他了。
每逢那時,主上的身體都發著異常的燙熱,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主上是喜歡的,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總體來說,荊默是能感覺到舒服的,畢竟主上喜歡,他就沒有理由拒絕。
可憐單純如荊默,他還不知道他的親親主上,還沒有動真格的呢……
未來“前途”堪憂。
“屬下知道了。”荊默被人捏著嘴唇,說話都受影響,嘟著嘴,紅著臉回答。
秦禹崢輕笑兩聲,松開手,捏了捏荊默熱燙的耳朵尖。
以後秦禹崢不會再讓荊默覺得是自己實力不行才獨獨被留在殿裡,但前提是等最近的事情都平息之後。
火光漸漸消下去,有影衛來報,武林各派,全部聚集在瓊華宮中央的扶搖殿,叫囂著要見秦禹崢。
荊默慌張的看向主上。
“別怕,本座去處理,很快就回來。”
“主上,您能帶著屬下嗎?”荊默試圖給自己爭取機會。
秦禹崢第一時間就想拒絕,但是在荊默充滿希冀淚水的眼眸裡,還是心軟了。
“好,但是你必須跟在我後面,凡事不許出頭。”
荊默狠狠點頭,表情認真,看的秦禹崢有些想笑。
祁風和虞鶴也匆匆趕回,單膝跪地,向主上稟報了刺客的消息。
“稟主上,刺客已服毒,屬下沒能攔住。”
秦禹崢神情不變,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便不再停留,帶著一小隊影衛趕去扶搖殿。
李橋河滿臉黑灰,立在殿內,憤怒的捋著胡須。
周不通手腕上纏了白色繃帶,面色難看。
小醫仙秋桐身著染了些灰的紅衣,忙活著給受傷的弟子治療。
瓊華宮的人也在幫忙照料受傷的弟子。
這些人聚在一起後,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很快吵鬧聲變為了明顯的辱罵聲,罵水月教,罵瓊華宮主,罵背後藏頭露尾的刺客,激起了在場瓊華宮人的憤怒,兩者開始互罵起來。
西隆臉上也染了灰,只是表情淡定的坐在遠處。
蕭珀拿著白手帕擦著臉上的黑灰。
火著的太快了,就像是加了猛火油一樣,瞬間就燒起來了,那些房屋都是木質建築,燒的極快,時間又在深夜,人都睡熟了,要跑還真來不及,好幾個沒跑出來都被火活活燒死了,還有的是跑著跑著被掉落的房梁砸死的,反正今晚眾人都狼狽至極,他們的眼裡滿溢著洶湧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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